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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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峻挺鼻梁,過杏粉薄唇,到流暢頜線,最後滑到漂亮的喉結。
指尖在凸起的軟骨上停留。
片刻。
嘴角溢出一絲邪魅壞笑。
傾項一傾。
迎著淡雅紛紜的花香便向男人軟軟的唇吻下。
同時不疾不徐按上勁瘦結實胸膛,一翻身跨上健美蜂腰。
正在這時,熟睡的人遽然被猖獗的侵犯擾醒了。
“唔……”季逾抬手抵住女子下沉細腰,閉緊了嘴。
拒絕深度入侵。
區區玩物也敢反抗?
他是知道怎麽激怒魔頭的!
蒔柳心火一竄,撤了親吻。
右手撐在男人頸項旁,左手掐著他腰,居高臨下凝睇他:
“男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她現在是魔,心火旺,耐性差,一點不爽就怒火上竄,目露凶光。
魔不一定壞,但一定脾氣不太好。
這不是他們的錯,這是物種獨有的特質。
就像你無法梨樹結出桃子,你也無法讓魔長出一副神明慈心。
季逾深諳此理,不會沒趣招惹她繼續發怒。
隻問:“你在對我做什麽?”
“當然是睡你呀。”蒔柳坦蕩蕩,“你不是我的榻上寵嗎,我現在有興致,需要你服侍。”
季逾耳根微熱,默了須臾才說:
“你想起我是誰了嗎?明白我們之間是哪種情分了嗎?就要與我做那種事!”
蒔柳理所當然:“我是主,你是仆,我想睡你你就好好盡職責,捋什麽情分過往。”
“榻寵嘛,一個工具罷了,不需要你有太多思想,相貌和性能是你最主要的存在價值。”
她的直白霸道教季逾汗顏:“你愛我嗎?”
“愛?是什麽?”
“就是視之心悅,思之心動的美妙的感覺。”
“那沒有。我對你隻有視之順眼,沒有心悅,更沒覺得會思你,感到心動。”
“那我不能讓你睡。”季逾嚴肅地說。
蒔柳紅眉一豎,怒意又添三分:
“你赤身裸體抱著本座入睡,不就是為了讓本座隨時寵幸?不能睡?嗬,你是嫌命太長了嗎!”
季逾辯解:“我沒有完全赤身裸體,我這樣不是為了方便你隨時享用。”
“我是看你元神不安,在用我獨有的氣息安撫你,讓你感受到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
“我是可以將軟弱暴露給你看的,你最親密的人,同時想你知道,我心赤誠,絕不向你設防。”
“不會因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就遠離你。”
蒔柳盯著他說完,有些欣慰地頷了頷首。
火爆脾氣瞬間斂了一半。
“不錯。本座喜歡你這個態度。”
“就是……”捏起俊俏人兒的下巴,她邪笑幽幽,“你真誠的小模樣瞧著真是對味,叫本座實在心癢,這頓寢,你說什麽也要侍了。”
正經談戀愛的時候季逾一直跟她淺嚐輒止,導致那種想跟心上人顛鸞倒鳳的欲望壓在心底不得釋放。
如今雖軀體更新,神思被魔識封禁了,靈識最深處的那股本性之念卻依然在。
魔性與神性本就是兩個極端,當神時可以克製的思想,成魔後一定會肆意放大。
她的念相中了季逾,她就一定要占有了才釋懷。
季逾有一雙妖豔淩厲的眼睛,無措時卻如受驚的小鹿,霧茫茫的很可愛,引誘人想欺負。
蒔柳品著那味,欲念更濃了。
挑了挑唇角,俯身就去吻他。
行將得逞,身下的人倏然把頭一偏,說:“今天不行,我……我沒洗澡。”
蒔柳說:“無妨,待我小施一法就能把你變得幹幹淨淨。”
說著,凝起一訣……
呼。
隻覺皮膚表麵一縷溫和氣息卷過,通身都舒暢了。
每個毛孔呼吸更自由了。
完全媲美徹徹底底搓了次澡。
法力這東西果然好用!
隻是,季逾集中神思一感知,發現蒔柳不但用法力給他清潔了身體,還把他小小一塊遮羞布也變走了!
如狼似虎啊!
季逾不能屈身她淫威,一挺身把淫魔霍地推了開去。
匆匆撈被子把自己的羞遮起來,跳床下遠遠站著。
在蒔柳怒焰燒到身上之際,他說:“現在不行,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正事?”蒔柳疑思浮眉梢,“本座的正事就是要馬上快活。”
“你不想記起自己是誰,為何變成今天這樣嗎?”季逾說。
“……沒眼下正事著急。”她欲念還在心尖上跳躍,隻想睡男人,“辦完這事再說。”
季逾深閨少女思的扭扭捏捏,就是不依:
“這件事很重要,是你變成魔前特別囑托我做的,不能耽擱,否則會壞你大事。”
“你想我服侍我千萬個願意,我反正是你的人,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等把正事解決了,你想要我怎樣不可以?”
“還有,你難道沒覺得自己身上有哪裏不太對嗎?”
“比如,你的魔元跟身體的契合不太穩定,容易被執念困錮,陷入糾結。”
“你知不知道自己一失念就會昏死,你這次就昏了三天呢。”
“如果在你身邊的不是我,你被困在識海裏的時候難保不會被某些宵小加害,甚至……奪你聖軀,你不想以後還會發生這種情況吧。”
他懇懇切切地說,蒔柳終於聽進心了。
她別的記不得,被兩個臭不要臉的惡靈搶奪身軀的事卻記憶猶新,想來就心火暗湧。
她的身軀,豈容他人覬覦?
哼。
“那要如何做?”蒔柳收了睡男人的心思,先處理防“失身”大事。
季逾說:“等我一會。”
攏著被子拖拉跑進衣帽室,嘩啦關上門,穿衣服。
為了讓蒔柳清醒後意識到自己是她親密人,他不得不犧牲色相,將最赤誠的一麵展示。
這可是他在她麵前第一次裸露這麽多。
倒也沒有什麽尷尬,但多少有點恥。
畢竟現今的蒔柳不記得他了,兩人之間暫時沒有那層相互心悅的關係,就顯得他的坦誠猶如娼妓。
這對從來高傲的他來說,真是件明知墮落卻也不得不做的事。
誰讓對方是他的命呢!
不過,他身體上的赤誠坦蕩隻限兩體一蓋之時。
下了床,他必須形象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亭亭玉立,人模狗樣……
咳,人模人樣。
當季逾羊毛秋衫黑風衣,革帶西褲亮皮鞋,無框眼鏡銀耳鏈……
每一根發絲都固定成優美的弧度,光鮮靚麗地從黑金山河繡畫折屏後出來,卻沒有看見該一眼將他攬入目的人。
一念須臾,樓下驟然傳來張卻嘶啞的求救聲:
“蒔……蒔柳,我是張卻……張卻,你的人……”
“蒔柳小姐,你先放開我弟弟好嗎,他是你的朋友,你別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