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閉了閉眸子，垂落在身邊的手攥緊，平複了心情，“顧總，當務之急是先要找到小少爺。”
    “等找到小少爺之後，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同樣身為孩子的母親，她能理解顧謙墨此刻的心情。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麽樣也無法挽回，隻能往前走。
    “我知道顧總的人手多，現在孩子失蹤不到半個小時，能去的地方不多，很容易查到。”
    程曦沉著冷靜的分析倒是讓顧謙墨不由得意外。
    “好，等找到孩子再找你算賬！”
    男人掛了電話，程曦瞬間脫力，虛弱地靠在商場外的白色牆壁上。
    緩了好一會，她才重振旗鼓。
    商場附近一般都會裝攝像頭之類的，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程曦沒有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和商場裏的人交涉，如願以償地來到監控室。
    她把有用的視頻拍下來，發給顧謙墨。
    能做的都做了，希望能盡快找到孩子。
    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她整個人發虛的坐在商場裏的長凳上，弓著背捂著發脹的腦袋。
    “程老師，喝口水吧。”保姆見她神色不太好，心疼，買了一瓶水遞過去。
    她第一次見到除了顧總以外還有別人對孩子的事情如此上心。
    “謝謝。”程曦抬眸禮貌性地道謝。
    剛才忙前忙後折騰了半天一口水都沒喝，嗓子裏又幹又啞。
    冰涼地水順著喉嚨向下，猶如久旱逢甘雨，喉嚨幹癢的狀態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顧謙墨那裏情況怎麽樣了。
    她緊張地握著礦泉水瓶子，內心焦急又後悔。
    突兀的鈴聲打破了她的思緒。
    是顧謙墨打來的。
    她激動地站起來，顫抖著手接聽電話，而她的心確實七上八下。
    默默祈禱孩子別出事。
    “有人看到在南邊沙灘，你先去看看，但不要打草驚蛇。”
    得知這個消息，程曦的眸子瞬間發出了光亮，激動地捏緊手機。
    “等我過去再說。這次，千萬別再出問題了。”
    太好了！
    “好，我現在就過去。”掛了電話，程曦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保姆也跟著站起來，小心翼翼詢問，“是不是顧總打電話了？”
    程曦點頭，把剛才的好消息告訴保姆，保姆高興壞了。
    “那，那咱們趕緊過去。”
    兩人出了商場打了一輛車，直奔顧謙墨說的目的地。
    在路上，程曦和保姆商量著計劃，畢竟有了前車之鑒。
    中午的太陽火辣，沙灘上人並不多，靠近海的地方，偶爾會有海風。
    程曦和保姆找了好一會才看見沙灘上的兩個人。
    保姆激動剛要喊出聲，被程曦捂住嘴。
    “不要打草驚蛇，你留在這裏，等著顧總過來，我過去看看。”
    程曦把手裏的東西塞到對方懷裏。
    “程老師，你要小心。”保姆輕聲囑咐。
    沙灘上。
    顧雅辰已經停止了哭泣，正坐在沙灘邊和於敏敏用手在沙灘上畫畫。
    一切看似歲月靜好。
    “我們來比賽堆一個城堡吧？看看誰堆的高好嗎？”
    於敏敏溫柔地不像話，和之前暴怒的樣子有些天壤之別。
    這裏沒什麽人，太陽又格外曬。
    兩歲的顧雅辰本來就沒什麽耐心，再加上他已經在這裏玩了半個多小時的沙子，已經失去了興趣。
    “我……我不想玩……”他煩躁地用手扒拉著濕潤的沙子。
    於敏敏揚起來的嘴角，突然垂下，笑意盈盈的眸子瞬間消失。
    她如同發了瘋似的突然間捧起眼前一團軟沙，猛地湊到顧雅辰麵前，“為什麽不玩！”
    “我……我不要……”顧雅辰眨眨眼，視線模糊，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於敏敏看著他一副要哭泣的樣子，瞬間炸了。
    “不準哭，陪我一起玩！”於敏敏用力拽著他的胳膊，小家夥被拽了起來。
    “給我拿著，玩！”於敏敏如同瘋子一樣，衝著孩子大吼大叫，
    甚至到最後她的耐心也全消失了，抓了一把沙子就扔到顧雅辰的懷裏。
    顧雅辰哭得很厲害了。
    “於敏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瘋子有什麽兩樣？”
    “你這個樣子隻會給他帶來不少的陰影。”
    程曦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和她理論。
    顧雅辰聽到是程曦的聲音，揉著眼淚，踉蹌的爬起來，作勢要去程曦那裏。
    “你要去哪裏？給我回來。她是壞人，我才是你的老師，你隻要聽我的話，我不會凶你的。”
    於敏敏粗魯的把孩子拽到了跟前，慌亂地抹著孩子的眼淚，逼迫他留下來。
    正如程曦所說，她的一言一行在孩子的心裏已經有了較大的陰影。
    伸手還沒觸碰，孩子就嚇得往後縮了縮。
    “於敏敏趁現在趕緊收手吧。”程曦再次警告。
    於敏敏氣得渾身發抖，雙目猩紅，抬眸惡狠狠地盯著程曦，“還不是因為你。”
    衝動之下，於敏敏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把刀，架在了小孩子的脖頸上。
    程曦的心驟然捏緊，“於敏敏！不要一錯再錯了。”
    “一錯再錯？我有什麽錯！我就是想要一份工作而已，為什麽你們跟我對著幹！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