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程曦沒由來地突然發了個噴嚏，她倒沒覺得什麽，彭芃卻格外緊張。
    她著急忙慌地從包裏掏出紙巾遞過去，看著程曦若有所思。
    “你說剛才顧總是信了還是沒信？”
    程曦坦然一笑，靜靜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外麵不斷往後移的風景。
    “一半，一半吧。”
    或許與他多疑的性格，未必會相信。
    彭芃沉默。
    回到家，剛進門彭芃就突然緊張地握住程曦的雙手。
    她才發現彭芃的雙手發涼，甚至還有點發抖的意思。
    “你說顧總都把我弄進去了，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我給保釋出來，這對嗎？”
    再回來的路上，程曦也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偏偏又想不明白，哪裏不對勁。
    如今聽到彭芃這話，瞬間恍然大悟。
    兩人四目相對，麵色發白，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瘋狂跳動地心久久無法平靜。
    如果顧謙墨懷疑她們的話，那必定會去調查，那豈不是要不了多久她們的身份就會被揭穿。
    “怎麽辦？如果他真的去調查……那我們……”彭芃眼淚汪汪地看著程曦。
    四目相對間，彭芃也看出了程曦的心思，兩人頓時抱頭痛哭。
    “太可怕了。”
    “都怪我，如果我當初聽你的話不去調查，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彭芃覺得格外難受。
    而程曦卻意外的冷靜，她幫忙擦去彭芃臉上的淚痕，思索了好一會才開口，“雖然事情已成定局，不過……應該還有補救的機會。”
    “嗯？”彭芃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似乎沒聽明白程曦話裏的意思。
    既然顧謙墨連她意外去世的事情都相信，說明這些年過去了，根本就沒有細查自己突然去世的原因。
    所以她們應該還有機會補救，程曦貼著彭芃耳邊簡單囑咐幾句。
    “這樣真的可以嗎？”
    彭芃心慌慌地，她不確定這樣做能不能挽回什麽。
    不過見程曦如此冷靜，不妨試試。
    程曦起身簡單擦去臉上的淚痕，給自己和彭芃倒了一杯水。
    冷靜過後，彭芃仍然心有餘悸，越發肆無忌憚地吐槽顧謙墨。
    而程曦則是默默地看向遠方，陷入沉思。
    隔天，程曦和往常一樣來到別墅。
    保姆看到程曦格外熱情，簡單寒暄幾句，並提及顧雅辰還在睡覺的事情。
    “我去看看。”反正沒什麽事，程曦想親自去看看小家夥。
    保姆點頭同意，轉身就放心去準備顧雅辰的早餐。
    程曦進入房間的時候，小家夥睡的格外香甜。
    軟乎乎的臉頰讓人忍不住戳戳。
    “雅辰，該起床咯，太陽曬屁股了。”程曦聲音輕柔，如同是輕盈的羽毛，聽著就讓人舒服。
    小家夥慵懶地撐開眼皮，入眼就看見程曦，高興地彎起了眼眸，“老絲，早上好。”
    軟乎乎的小手舉得高高的，似乎示意程曦抱抱他。
    看著糯嘰嘰的小家夥，程曦就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俯身溫柔地抱起來，幫忙挑衣服，陪同洗漱。
    忙完，她就坐在沙發上等小家夥吃早飯。
    樓梯口傳來聲音，她本能地抬眸看過去，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從二樓走下來。
    他…沒有上班？
    顧謙墨察覺有人看著自己，轉頭四目相對間，明顯看出程曦眼裏的慌亂。
    不過很快就消散。
    “顧總。”
    顧謙墨冷冷回應一聲，沒有用早餐，而是直接去了玄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程曦鬆了一口氣。
    突然，男人深沉的聲音響起，“今天我會晚些回來，希望顧老師能晚點走。”
    程曦本能地點頭，但心跳不爭氣地加速，內心揣測不斷。
    他讓自己留下來等，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僅僅一天的時間就調查到了什麽事。
    “老絲~”見顧謙墨離去，顧雅辰把剩下的早餐快速吃完，然後從凳子上跳了下去，高高興興地來到程曦麵前。
    小手拉著她的大掌，眨著水汪汪地大眼睛，撒嬌似的開口，“老絲，今天粑粑忙，你帶我出去玩，好嘛？”
    上次的事情記憶猶新，程曦實在不想出去。
    可小家夥可憐巴巴地，“就在附近玩一會，就一會回來，沒人會發現的。”
    顧雅辰抱緊她的手臂，“我知道老絲最好了。”
    程曦實在是拗不過這個小家夥，最終還是同意外出半個小時玩耍。
    雖然有時間限製，不過小家夥卻格外高興，出門前還特意拿著自己喜歡的一個小玩具一起出門。
    附近公園裏有個小孩子玩耍的區域，上午太陽不熱，就已經有不少小朋友紮堆一起玩耍。
    程曦則是站在一旁默默關注。
    “這是我的玩具，還給我。”
    是顧雅辰的聲音，程曦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快速走過去。
    “小氣鬼給我玩一下都不行。”說話間，一個比顧雅辰還高一個腦袋的男孩子伸手就推了顧雅辰一把。
    小家夥也就才兩歲，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顧雅辰疼得淚水在眼眶打轉。
    程曦趕緊把孩子抱在懷裏輕聲安撫，同時還不忘讓對方道歉。
    “哎喲，孩子之間磕磕碰碰也是難免的何必當真？”
    那位家長開口就是咄咄逼人。
    而孩子也因為有人撐腰，非但沒覺得自己做錯，甚至還挺直了腰杆一副囂張的模樣。
    “你說的話確實不假，但如果有人故意的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那人一聽，瞬間板起臉，衝著程曦罵罵咧咧。
    甚至還故意賣慘，倒打一耙。
    “這附近有監控，不如我們去監控看看？如果我冤枉你們，我可以當著大家的麵向你們道歉。”
    她瞥了一眼心虛的小孩子，繼續說道，“反之，你們的種種行為，我可以你們誹謗以及故意傷害。”
    兩人一聽，瞬間沒了剛才囂張跋扈的氣勢，灰溜溜地道了歉離開。
    “老絲，好膩害！”顧雅辰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滿臉的都是崇拜。
    程曦溫柔地告誡他以後遇到這種事情無需害怕。
    晚上，程曦把顧雅辰哄睡，滿臉疲憊地從二樓下來。
    在樓梯口遇到了剛回來的男人。
    男人手裏提著東西，“抱歉，我回來晚了，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甜品。”
    程曦目光落在印著特殊lo的袋子上，瞬間心漏了一拍。
    那是……她最喜歡吃的一家甜品。
    所以，他這是在試探？
    “顧總？你…”程曦皺皺眉，故意做出一副很不解的神色。
    空氣中彌漫著寡淡地酒味，程曦懸著的心才落下幾分。
    他這是喝了酒回來的。
    “怎麽不吃？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嗎？每次都會吵吵著讓我給你買。”顧謙墨身子輕微搖晃。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他竟然還記得這個。
    程曦來不及在內心感慨，為了盡快打消顧謙墨的顧慮，“顧總？您在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