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歇了兩天。
    但其實也基本上沒怎麽見外人，甚至他此番來了又走，短短兩日，都基本上沒幾個人知道他回來過——陳虹、許卿、蔣琴琴、左小倩，居然那麽巧的，全都在外地拍戲中。陳虹在拍《燕子李三》，許卿在拍《永不瞑目》，蔣琴琴在拍一部公安題材的電視劇，外麵找她的，左小倩在拍郭葆昌的《悲歡歲月》。
    就連俞飛泓，也已經在學校裏請了假、跑去港港，拍一部名叫《風雲雄霸天下》的電影，是由寰亞電影和嘉禾電影、最佳拍檔電影公司，以及港港少有的一家專門做影視特效的公司，名叫先濤數碼特技有限公司聯合投資的。
    劉偉強執導，改編自漫畫，郭富成、鄭伊建這兩個當紅小生主演，力邀了俞飛泓出演女主角。
    而且不止俞飛泓，之前通電話，蔣琴琴在這部戲裏也有個角色，不過過段時間劇組來內地時，她才需要入組——除此之外，年前在紐約排練那時候，林見鹿還接到過張瑉打來的道謝電話，她之前簽進了寰亞電影的藝人部，畢竟也是港港的頭牌花旦了，施楠生很容易地就把她也塞進了這部電影。
    一年之計在於春，大家都忙。
    首都這邊，也就一個小姨太高媛媛閑著。
    人家一邊優哉遊哉地上學，一邊在等任賢啟版的《神雕俠侶》開機——已經拍了定妝照，還拿給林見鹿看，哎呦喂，這個小郭襄，別的不好說，咱家小姨太有顏值打底子，這輩子被林見鹿寵著養了一兩年了，那股子傲嬌的刁蠻勁兒上來了，光看定妝照都覺得很不錯。
    她是真的被林見鹿抱在懷裏寵的那一種，單說寵愛與驕縱，林見鹿那麽多女朋友，無人能過其右，也正因此，就連首都這邊的兩位大佬，陳虹和許卿，平常基本上都是讓著她、哄著她，充其量不搭理她，但卻輕易不願意跟她這個小姑娘犯擰巴，其他人就更不用說，有一個說一個，整個首都的文藝圈子，幾乎全都是捧著的——或許再過幾年，劉亦霏能跟她比一比。
    當然，小姨太再受寵，也就隻陪了一天。
    正月十五過後，賈靖雯就乖乖地又回了首都養胎、待產——這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這種聰明，不是說她別的，單指她察言觀色的能力。
    她對林見鹿的依賴心極強，也極享受林見鹿的庇護和照顧，她很快就察覺到了林見鹿有意要求自己後續留在內地發展的意圖，一點都不擰巴地就跑到首都來住，一邊養胎，一邊開始嚐試小心翼翼地恢複自己在內地那斷絮幾根的人際關係，雖然也會想家，想回台北，但回去過個年，不用催，自己就又回來了。
    林見鹿給她安排了房子，甚至在安排劉曉麗去給自己的幾個女人選別墅的時候，也把她捎上了，年後幾棟別墅統一開始動工裝修，未來就有她一棟，而且她享受24小時保姆服務，給她配了一輛奔馳車，如果她自己不願意開，又或道路不熟，一個電話過去，馬上就會有司機開車過來接她。
    總之，她在首都雖然始終都沒什麽朋友，但市麵上沒少溜達，越來越熟，且享受的是她在灣灣也不敢想的絕對的富太太的生活待遇。
    她現在幾乎沒有什麽別的念想，一門心思想靠肚子裏的孩子，一輩子掛在林見鹿身上——之前碰不上，沒什麽可說的，這次回來歇兩天，就還是認真地陪了陪這位小美女，聽她在自己懷裏許願。
    嗯，跟許願差不多。
    她弟弟學習極差，在灣灣那邊，接下來幾乎注定要失學了，考不上。她就想讓林見鹿這個做姐夫的給幫忙，看能不能送到阿美利加、又或英國去讀書。
    嗯，想必過年這段時間，她媽媽和弟弟，沒少絮叨這事兒。
    但出國不可能。
    跟錢不錢的，沒關係。也不差你那幾個出國讀書的錢。
    本來就是個不怎麽愛學習的主兒，再丟去國外無人約束，姐姐手裏又不缺錢，動不動開口要錢，幾年下來，你知道他在國外能學到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技能？
    就一條，想讀書，我給辦，到內地來！
    林見鹿的話，她不敢反駁，當場就打電話回家裏商量，聽她媽媽的意思，還有些猶豫，但當天晚上林見鹿睡在她那邊，就見她又接到了那邊的電話，想來是那邊的母子倆商量過了，總比留在灣灣一事無成要好，於是就還是決定過來依附姐夫，到內地來好歹讀個大學。
    這個簡單，台胞嘛，本來就有優待。
    問題是據說那小子毫無特長，思來想去，打電話給張合平，讓他幫忙給辦一辦台胞過來讀書的手續，塞到哪個大學裏，學計算機去吧。
    許能學點真東西，更大可能是什麽也學不會，混幾年混個學曆，但無論如何，再過幾年他們全家上下也都會明白，當初被安排了學計算機，是真的在為他考慮——你自己不認真學習，什麽都沒學會，也賴不著你姐夫。
    …………
    “喜善，歡迎你！”
    “哎呦，喬喬你好！”
    “哈哈哈，泰希！”
    林見鹿在首都休息兩天的時候，一切事情其實都在按照節奏飛速地走，終於要走的這天上午，一輛商務車把三個高麗妹子從機場接了過來。
    還有她們的戲份，不多，加一起不知道能有幾個鏡頭了，估計開拍幾天就能先殺青，但三個妹子依然都特別開心地飛過來，這時候金習善大著膽子開了個頭兒，主動抱了抱林見鹿，後麵兩個馬上就跟上。
    於是林見鹿哈哈地笑著，一邊打招呼一邊跟她們擁抱。
    旁邊的王組賢也隻是麵色平靜地看著，反倒是另外三個小丫鬟，範兵兵、趙燕子和章子宜，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不悅的神情。
    出發，冀省。
    離得近，幾個小時之後就趕到了劇組選好的拍攝地，跟大部隊匯合了。
    一幫老朋友，在劇組拍攝中斷了足足一個多月之後，終於又重逢了——有一說一，如果把《神話》算作港片的話，這部戲從立項，到籌備，再到拍攝，節奏真可以算得上是慢到令人發指了！
    不說那種十幾二十天拍一部電影的特例，就正常來說，一部“精雕細琢”級別的港片，從立項籌備到拍攝再到做完後期，三四個月差不多了。
    也就王佳衛、侯孝先那種藝術片導演，才會慢悠悠的拍，論投入產出比，如果整個市場都那麽玩，不光電影公司能賠死，就連所有的電影產業的幕後工作人員，也能全都給餓死——正是因為有了王京等眾多的港片快槍手，養起了這個市場，養起了那麽多的幕後工作人員，才有了王佳衛他們如此揮霍無度的基礎。
    張一謀這個聯合執導的導演快要退出了。
    在大平原上的這段戲份，是他最後的執導時光。
    接下來劇組還要去滇省等地，去拍一些林見鹿和梁嘉輝、吳震宇的現代裝戲份，那些就全都是歸洪金保來把控的了——不過也不好說，臨回國前，林見鹿去好萊塢轉了一圈，唐季曆滯留阿美利加做特效，已經接近收尾，說不好平原上這段戲拍完了，唐季曆就歸位了，那洪金保就還是隻能退居其次。
    匯合，開拍。
    重達幾十斤的鎧甲再次上身。
    就是在這裏，秦朝大將軍蒙毅，接到了來自方國獻上給始皇帝的公主一行。
    大場麵鏡頭其實已經不多。
    短短五天，王組賢，和她的六位侍女一起宣告殺青。
    王組賢隻在當地又留了一晚上，拚命地榨取，卻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就還是坐了車，跑去首都趕飛機了。
    阿美利加那邊，路易威登（LV）很中意她，跟張愛嘉越談越深入，對方對於王組賢的想象，很符合張愛嘉和王組賢這邊的定位，於是，很有點一拍即合的意思，於是LV就想要把她打造成全球主代言人之一。
    要簽六年的長約，階梯上升式的代言費。
    六年加一起，已經談到了4800萬米刀——當然，有限製條件，而且堪稱苛刻，有些很好辦，王組賢也沒問題，但還有一些，其實就是掛靠林見鹿的意思了。
    譬如說，合同裏會要求，王組賢要每年因為公開活動，在包括但不限於電視、報紙、雜誌等媒體上，取得若幹次的“自然的”公開曝光——本不意外，代言人嘛，你自己要不是大明星，每年都有天然的巨大曝光率，人家找你代言幹嘛？
    但是之於王組賢而言，之前隻是一個亞洲的明星，而且影響力基本局限在港港、灣灣、東南亞、日韓等地，LV提出的曝光要求，就實在是有點過於的高了，高到正常的阿美利加一線女明星都會感覺很是棘手的程度！
    但是，人家有藥方——那還不簡單，今天林見鹿跑去參加一場格萊美，隻要帶了你做女伴，你今年的“自然”曝光要求，就基本達標了。再不然，林見鹿帶你去看幾場NBA，你們秀一秀恩愛，妥妥頭條啊，不夠的話，你自己再稍微來幾場街拍，又或有新電影上映，參加個電影節什麽的，就也達標了。
    就這麽簡單，你蹭就行了。
    之於別人或許困難，之於王組賢，卻幾乎就是送錢。
    林見鹿顯然會允許她近乎不限量的蹭。
    而她再怎麽淡泊名利，沒什麽上進心了，那也是六年4800萬米刀的巨款啊，用她自己的話說，是她過去紅了十年、在港港賺到的所有錢的五六倍還多——4800萬米刀，折合港幣可是接近四億了！
    更不要提，除了LV之外，有個叫蘭蔻的美妝護膚的高端品牌，也對王組賢驚豔的神韻、港人的身份、林見鹿女伴的定位，很感興趣，也正在談，雖然這邊想談的地位，其實達不到全球主代言人的級別，但最終落地的話，差不多也在一年四五百萬米刀左右了，而且也是想簽三到五年。
    除此之外，還有天梭表，索尼DVD，奧迪汽車，以及幾個休閑運動方向的服裝品牌，等等吧，好多。
    不誇張的講，短短沒幾天的工夫，張愛嘉在阿美利加那邊，幫王組賢談的代言，甚至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全，搞不好等逐一的都談下來，王組賢一年光是代言費，都能賺個四五千萬米刀——事情還沒定下，消息當然也還沒來得及傳回港港，估計一旦傳回港港，那邊能直接炸了！
    港港娛樂圈裏的女明星，十年前的霞玉芳紅是頂流，近些年關芝琳、李佳欣、王組賢、張瑉，是頂流，可她們單說賺錢，算上一係列的代言在內，再怎麽勞模，一年能賺個一兩千萬，就已經很頂很頂了，王組賢自己說，她最紅的年景，一年最多賺過1600萬港幣——李佳欣可以割大劉，那是另一碼事。
    不要說女明星，男明星裏，過去也就劉德樺和程龍，光是論代言數量這一條，就碾壓全港，這才能保持強大的收入，基本上破億是必然，但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其他的明星有一個說一個，考業務能力和代言變現，一年到頂了也就三四千萬，要超過這個數，爬到五千萬港幣年收入，都幾乎不可能！
    而現在，如果王組賢陪著走了三場秀，就一年賺三四億港幣的話……
    不止港媒要炸，港港的娛樂圈要炸，恐怕關芝琳、周惠敏她們也能眼饞死！
    然而事實上，會有這個結果，甚至是林見鹿自己之前都完全沒有想到的——最終選擇了帶王組賢去走這三場秀，一來是他越來越不喜歡趙明信死粘在自己身上，總是纏著自己想讓力捧李雯的那個姿態，在他看來有點貪得無厭了，二來，他也不想一下子就給查理茲·塞隆太多甜頭，三來嘛，他不想跟瑪利亞·凱莉談什麽戀愛，四來就是，王組賢一直以來都太乖了，從來不爭不搶，但自己無論要她怎樣，她都乖乖聽話，又溫柔又體貼，甚至對待自己的其他女朋友，也就數她最淡然，甚而還會盡心盡力地幫林清霞帶孩子。
    所以，那就帶她去嘍！
    結果這一去，好家夥……一年光代言費幾千萬米刀的話，坦白講，別說碾壓港港那一票人，就算在阿美利加，也是穩穩一線的待遇了！
    接下來有了品牌方的全球加持和力推，自己再給她點人氣，說不定她還真有希望在好萊塢打拚一下——不需要單純考慮片酬啊、賺錢之類的了，關鍵是能拿到幾部有份量的戲，大片裏的重要花瓶，或文藝片裏能挖出演技和口碑的，都可以，一旦打出來，不誇張的說，她會成為全球最火的華人女星！
    而如果能在好萊塢混上十年，賺足了名頭和米刀，最好還能再搞下幾個獎項來，年到四十，正好往國內一回，2008年，內地的娛樂市場也該起飛了……
    唔……就是不知道，俞飛泓知道這些消息之後，會怎麽想？
    還能繼續平平淡淡才是真嗎？
    要知道，其實上一個機會，是屬於她的，而去年下半年的時候，她在歐美一度火到了絲毫都不遜色於當時當下的王組賢的程度！
    嗬嗬，好想現在就給我大姨太打個電話，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啊，好想看看她會是什麽反應……她無論糾結，還是佯裝淡定，樣子都一定會很可愛！
    我就不信，麵對一年幾千萬米刀的誘惑，你真能不心動？
    你要真能還不心動，我才算佩服你！
    那你就真的是足夠牛了！
    …………
    然而事實證明，林見鹿想多了。
    王組賢前腳剛走，林見鹿則留在這邊，繼續補拍一些邊邊角角的鏡頭，結果當天的傍晚，俞飛泓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張愛嘉給我打電話說，她幫王組賢談了幾千萬米刀的代言合同？”
    林見鹿哈哈大笑，“怎麽？心動了？後悔了？”
    電話那頭，她也笑，“那是幾千萬米刀啊大哥，誰不心動啊！”
    倒是有點訝異於大姨太的率真，雖然其實早就知道，她這人一直率真，“那你去年不認真在阿美利加多接點工作？”
    “我要趕著回來上課呀！就趁著國慶節過去飛一趟，我還請了一周半的假呢！”
    發自內心的講，認識她、包括上床，也一年多了，其實一直都能感覺得到，她性格有點文青，但又整體很率真，不怎麽矯情，而且做人做事，相當果斷，她不是不要名利的那種人，去港港拍《行運一條龍》的時候，她明顯就是帶著興奮感覺的，張愛嘉打電話催她過去紐約，她也是開心的，但她有個特點，不熱愛的、而又過於繁瑣的事情，她就不樂意伺候，且有點任性，說不幹就真不幹。
    “那怎麽辦？你現在後悔了，好像也還來得及？《Believer》的MV一直到現在，都在全球到處反複播呢，你是無數老外的女神！你要樂意，拍完這部戲就過去唄，到紐約去！張愛嘉給你打這個電話，本質上不就是連她也覺得，你還是有機會的嗎？要不然她拿王組賢的成績刺激你幹嘛？”
    “有道理！”
    嗬……她開心了，掛了。
    “安寧哈賽呦……哥哥好！”
    “咦……喬喬？你怎麽……你不是回國了嗎？”
    這還能有錯？上午一大早，一輛小巴車把她們六個丫鬟，一車就都給送回首都了，林見鹿當時就在旁邊，跟幾個姑娘擺手告別來著！
    範兵兵本來還說，見林見鹿身邊現在連個助理都沒有，就想留下來照顧他，但是陳虹稀罕她，覺得這丫頭精明、有天份，今年就打算安排她考學，中戲也好、北電也罷，想給她弄個科班出身的身份，所以在首都那邊，給她安排了老師補課，這個她還是不敢耽誤的，想拍林見鹿的馬屁，也不至於拿陳虹的話不當回事，而且，日常閑聊，她也挺喜歡陳虹給她安排的這條路的。
    她畢竟還小，進到專業院校裏學習幾年，讓誰說也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幾番猶豫幾番掙紮，她還是乖乖地跟車回首都了。
    隻是倒沒想到，宋惠喬怎麽又回來了？
    “我忽然想起來，我有東西忘在了這邊、酒店裏，就回來拿！”
    自從去年冬天進了《神話》的劇組，她們幾個高麗的小姑娘，學習漢語就都挺努力了，到現在字大概不認識，但日常對話已經能有來言有去語了。
    “啊……哦，東西忘了？找到了嗎？……嗨，先進來吧！”
    “謝謝哥哥！已經找到了，其實……東西也不太重要，但是我一想到，如果我回來，除了拿東西，就還可以再跟哥哥見一麵，我就控製不住自己。”
    “嗨，哈哈哈！”
    鬼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東西落在賓館了！
    小巴車是上午出發的，算時間，下午兩點前後就差不多趕到首都、甚至機場了，反正下午兩點出頭，首都那三小隻，就已經紛紛報平安了，而截止到剛才，都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到宋惠喬又跑回來了——說明她的兩個同伴，也完全沒察覺她已經走丟，那麽，大概率就是在登機前的那個時段，她耍了個花招，讓自己的姐妹以為自己馬上就會來登機，結果卻調頭跑了。
    嘶……這小姑娘，既精明又膽大，之前倒是沒看出來。
    別的不好說，她一個高麗人，學了幾個月的漢語，也就那麽幾十句日常對話能說得比較流暢些，卻居然就敢甩開自己的所有同伴，忽然放棄登機，自己打車去幾百裏地之外，單是這份膽子，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這就能看得出來，肯定能混得出頭！
    嗯……借口不重要，甚至於借口有沒有都無所謂，關鍵是，她回來了！
    “好驚喜！其實早上送你們上車的時候，我也忍不住在想，我那麽忙，下次要再見到喬喬你，可能要好久之後了，我一定會忍不住想你的……”
    …………
    第二天一大早，高麗小姑娘宋惠喬的去而複返，嚇了劇組一跳。
    但是隨後，看見這小姑娘親昵地抱著林見鹿的胳膊，兩人很明顯舉止親密，細心的人，甚至還能看到小姑娘走路、活動的時候，身體明顯有點姿勢的小異樣，就能猜得出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於是倒也見怪不怪。
    其他人都裝不知道，裝不在意，偏偏隻有一個顧常衛老顧，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熟了，兩年多的交情了，還是因為最近離了婚，他頗有些放飛自我的感覺了，總之，湊過來拿林見鹿打趣，“我記得看過她資料，小姑娘才剛十七吧？”
    然後擠眉弄眼的，嘿嘿笑。
    林見鹿皺眉，看了他一眼，倒是覺得不至於當場翻臉，但也隻是勉強笑了笑，沒搭理他，走開了——媽的什麽時候那麽給你臉了？就算是過去有些交情，咱的交情厚到了讓你可以打趣我睡女孩兒的程度了嗎？
    不過，老顧是個聰明人，一個臉色變化，他馬上感覺出來了，瞬間就在劇組裏老實了不少，說話聲音都一下子低了幾度。
    又拍一天，劇組在這邊的鏡頭就補完了——畢竟還是港港班底為主的劇組，真的拍起來，依然是港港速度。
    於是，劇組整體轉移，該托運托運，該飛機飛機，直奔滇省。
    到了滇省省會，就匯合了現代戲部分的幾位配角了——電影中男主角的一位叔叔，也算是一號男配，扮演者梁嘉輝，以及電影的大反派，一位野心勃勃的古董商人，吳震宇，以及跟在大反派身邊的幾個重要打手。
    他們的很多戲份，都是在港港那邊的攝影棚裏，包括綠幕裏，都已經拍過了的，現在過來補的，都是些實景的戲份了。
    車子從機場接到了林見鹿等一行人，來到在這邊定好的酒店時，一幫人都在酒店的大堂裏等著，於是林見鹿進來，就直接過去，跟這些老朋友握手、擁抱、互相寒暄——然而，一個轉眸，有驚喜。
    “臥槽……”
    張蔓玉笑到不行，主動展開了雙臂。
    林見鹿哈哈地笑著，過去抱住她，等到鬆開，她笑著說：“呶，我來探班了哦，以後不許再說我不肯來探你的班！”
    這回林見鹿無話可說了。
    第二天就趕場去拍攝場地，在滇省下麵的一個自治州的小寨子裏，奇景美絕，張蔓玉也跟著去了，甚至洪金保還安排化妝師，給她做了一個女打手、小跟班的造型，基本遮去顏色，出場也是就兩三個鏡頭，追殺男主角，被一腳踹翻就算殺青，到時候上映，被發現了，可以算是小驚喜、小彩蛋。
    還在省會的酒店裏喝酒的時候，張蔓玉就發現了那個圍著林見鹿轉的小姑娘，問：“又泡妞啊？”——林見鹿回頭看看宋惠喬，回答她：“其實我一直都是被泡的那一個！人家好勇敢，我就被拿下了。”
    張蔓玉衝他翻白眼，喝酒，“好像是在嘲笑我不勇敢！”
    然而林見鹿擺手，“沒關係啦！其實這樣跟你單純做個朋友，也蠻不錯的。我一想到，我認識的漂亮女孩子，幾乎被我睡個遍，就還蠻羞恥的。甚至……有點失落，這樣豈不是我連個異性朋友都沒有了？”
    林見鹿一行說，她一行笑，攥拳頭捶了林見鹿一下。
    說起來，相識一年有餘，最初關係異常簡單，相遇反倒是在首都，張蔓玉受到相關部門的邀請，過去訪談、參觀，落在首都，就有相關的朋友攢局招待她，但她當時首都的朋友，牌麵不夠大，反倒是後來，韓山平作為內地電影圈子裏隱隱的下一代掌舵者，也參與進招待她的酒局裏，然後老韓順手就把林見鹿給叫上了，於是林見鹿又叫了薑紋、葛尤、鞏利，局麵一下子就熱鬧了。
    就是那回，就是那場局，被港港那家報紙的狗仔給遠遠地拍了照，林見鹿一手摟著鞏利，一手摟著張蔓玉的照片，在去年的春夏之交，一度震驚了港港。
    嗯，後來就有點眉來眼去。
    但林見鹿身上糟心的新聞實在太多了，張蔓玉有點扛不住。
    而且當時她對林見鹿的認知，還在努力地把他往好人的堆裏推，林清霞當時已經大著肚子，懷了林見鹿的孩子，所以，也就止步於眉來眼去了。
    之後當她驚詫地認知到，對於林見鹿這種花心的男人來說，哪可能一個女人懷了自己的孩子，就會老老實實了？她是有所行動的，特意去給林見鹿買打火機之類的，說是讓林見鹿不要搶她的火機了，但其實頗蘊款曲。
    然而，又一次不湊巧，王組賢當時跟林見鹿已經眉來眼去地勾搭到一定程度了——她又一次無奈地看著林見鹿泡上了一個自己的好朋友。
    就此，基本上就徹底地熄了心。
    身為摯友，她清楚地知道林見鹿隻是在港港一地，就養著林清霞、梁泳琪、關芝琳、周惠敏和王組賢五個女人——她自認無法接受自己也成為其中之一。
    然而，去年年底，她又忽然得知了鞏利已經懷孕、且定居港港的消息。
    “我過來前去鞏利家裏做客，她狀態蠻好，好羨慕你，馬上要有第二個孩子了！據說是個女孩子哦，一子一女，有福的人！”
    “有次打牌，十三姨告訴我說，她從你那裏賺了一百多萬，說是現在已經是你在包養她了，問她怎麽賺的，又不肯講！”
    “還有哦，我聽劉佳玲講，清霞在尖沙咀買了三層的樓，聽說加在一起六萬多尺，花了七千多萬，我就打電話問她，她講是她跟阿賢、十三姨、GIGI、薇薇安她們五個湊錢買的，還講是你說的，讓她們湊錢也要買來收租，說未來港港的房價一定還會漲……是不是真的呀，房價還會漲起來嗎？”
    巴拉巴拉，好像也的確是好久不見，好久沒有聊天了，所以她的確是攢了不少的話想說，說起來就停不下，但是到最後，卻還是落在一句話上——
    “喂，上過床還可不可以繼續做朋友啊？其實我朋友也好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來的！可又的確是心動，也的確是好喜歡你！”
    ***
    好久沒求票了，求幾張月票，最近排名掉的有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