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這門親事也可以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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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振國在知曉兒子明知道如此,還願意娶對方,心裏難免有些愧疚,按理說,既然做出了承諾,理應遵守,但他私心裏,還是希望兒子好。
“……熠庭,如果你不想的話,這門親事也可以不作數。”
蕭熠庭頓了頓,“爸,我已經答應葉蕪,會跟她履行婚約,人已經在我們家裏住下了。”
“這麽快就答應了?就算她真的像你說的一樣,手裏拿著信物,但我們跟阮家平常也沒什麽聯係,這人過來的也過於突然,她的身份……”
在前麵蕭振國聽完兒子的闡述,其實就有點懷疑葉蕪的身份。
“祖父定下的婚約,信物為憑,信息都對得上,無論她是否真是那人,這份基於信物的責任,我蕭熠庭認。”
蕭熠庭眼裏帶著讓人看不清的情緒,“若她身份屬實,我自當履行承諾,若她身份有假,借此接近,則更需將其置於可控範圍內,查明意圖,消除對部隊、對國家的潛在威脅。”
“結婚,是當前最有效且名正言順的管控方式,結婚報告,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蕭振國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這番話,理智、責任至上,甚至帶著以身作餌的決絕。
他不是被感情衝昏頭腦,而是基於軍人的指責和對潛在風險的控製做出的判斷。
這比單純的‘履行婚約’更讓蕭振國心情複雜。
既欣慰於兒子的擔當和警惕,卻也心痛於他可能為此犧牲的個人幸福。
最終,蕭振國疲憊地歎了口氣,聲音帶著難以言喻的沙啞和妥協,“你……唉!既然你已經決定,且認為這是最佳方案,那就這樣吧,隻是……”
他聲音低沉了下去,“委屈你了。”
“職責所在,個人榮辱不足論。”蕭熠庭的聲音依舊聽不出波瀾。
其次,一切都還沒有下定論。
放下電話,蕭振國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沉思良久。
他再次撥通了廖明遠的電話,“老廖,熠庭的報告,你提交上去吧,麻煩你了。”
廖明遠雖然滿腹疑雲,但蕭振國作為蕭熠庭的父親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再多問。
林秀芝給葉蕪收拾出了一間屋子,屋子並不是特別大,原本這間屋子是用來堆放雜物的,但現在,如今家裏多了一個人,總得有住的地方。
“小葉,暫時先委屈你了,要是有什麽缺的,你跟我說。”
房間被林秀芝收拾的還算溫馨,葉蕪心裏其實挺感激了。
“謝謝阿姨,我不覺得委屈,本來就是我過來得突然,打擾到你們了。”
林秀芝擺了擺手,“害,這有啥打擾不打擾的。”
之後,葉蕪便在蕭家住了下來。
……
蕭熠庭那份結婚報告很快就批準了下來,蓋上了代表組織批準的鮮紅而醒目的印章。
而關於蕭熠庭即將結婚的消息,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在西北軍區掀起了滔天巨浪。
冷麵閻要結婚了?
對象還是個千裏迢迢從南方來投奔的、名不經傳的姑娘?!
消息像長了翅膀,迅速震驚了整個軍區。
無數顆芳心碎了一地。
蕭熠庭是軍區裏多少有女兒的父親想要的女婿,又是多少懷春的少女想嫁的對象。
可是蕭熠庭這麽多年來從無女色近身,這突然間就說要結婚了,怎麽能讓人不震驚。
“團長,嫂子長的怎麽樣?好看嗎?”
“對啊,團長你什麽時候帶嫂子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
還有人跟王建國探聽消息的,特別是在知曉王建國見到了嫂子,一個個多少有點嫉妒。
文工團裏,蘇曼正在排練一支新的紅舞。
“欸,你們都聽說了沒有?蕭團長好像要結婚了?”
“真的假的?這不可能吧?”
“咋不可能?我聽說結婚報告都已經批下來了,估計馬上就要結婚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福氣這麽好,居然被蕭團長看上。”
蘇曼聽到她們提起蕭熠庭要跟別人結婚時,一個旋轉動作差點扭到腳。
她臉色瞬間煞白,死死咬住下唇,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和憤怒。
“不可能!蕭團長怎麽會突然結婚?這肯定是謠傳!”蘇曼猛地停下動作,滿臉憤怒地開口。
林安安瞥了一眼蘇曼,自然知道蘇曼對蕭熠庭的心思,瞥了瞥嘴,“是不是謠言你自己去問問就知道,現在軍區都傳遍了。”
蘇曼,被譽為“軍中之花”,也是文工團裏的台柱子。
她一直都喜歡蕭熠庭,隻可惜,蕭熠庭不近女色,對誰都是一個態度。
跟蘇曼關係比較好的林雪梅扯了扯蘇曼的袖子,小聲開口提醒,“曼曼,這件事情好像是真的……”
蘇曼死死咬住唇,之後不顧周圍驚訝的目光,連演出服都沒換,就衝出了排練廳,直奔蕭熠庭所在的團部方向。
她要去問個清楚!
軍區大院蕭家。
對於這場由自己引發的,正在部隊裏掀起的滔天巨浪毫不知情的葉蕪,此刻正蹲在菜地邊。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麵前這片蔫黃的白菜地上。
陽光依舊毒辣,那些可憐的小菜苗越發顯得無精打采,葉片邊緣的焦黃卷曲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缺水和貧瘠。
葉蕪沉思,她該怎麽讓這些白菜長得水靈起來,又不會讓人懷疑她有問題。
蕭熠庭那句“土地肥力不夠”在耳邊回響。
他說得對,西北這邊土地本身就不如南方,何況這年代的農家肥金貴。
這個年代大家都是幹集體的,所以有什麽漚肥的材料都是優先給集體的地,自家的地反而沒有那麽重視。
葉蕪想到自己空間裏的那些蔬菜,今天早上她特意進了空間看了看,空間裏的白菜已經長大了不少,那些蔬菜可是一顆賽一顆的水靈。
與眼前菜地的景象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必須讓這些菜也‘長’好才行……”
要不然的話,就算她空間裏的菜長得再好,她也沒辦法拿出來。
葉蕪在心裏盤算著,目光掃過牆角堆著的幾個破瓦罐和一個閑置的舊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