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落在林笙身上。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懷裏的小姑娘。
    “媽媽，早安～”
    小姑娘今天因為是和她一起睡的，所以醒得格外早，已經靜靜看了她半個小時的。
    “小初？”林笙腦子還有些發沉，疑惑環顧了一圈房間的布置，昨晚的記憶零星跟著湧入腦海裏。
    血腥味似乎還隱隱彌漫在唇邊……
    她眉心微擰，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衣服，已經被關上了睡衣。
    林笙臉色微變，看著麵前的小姑娘問：“小初，媽媽的衣服，你知道是誰換的嗎？”
    “是我幫媽媽換的。”小姑娘的回答讓林笙悄然鬆了一口氣，她抿唇笑了下：“謝謝小初。”
    “媽媽不用謝～”小姑娘笑彎彎的，小手也在輕輕捏著那對柔軟的觸感。
    這種感覺很奇異。
    林笙並不討厭小姑娘這樣的觸碰，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臉：“好啦，起床吧。”
    小姑娘靦腆一笑，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仰頭看她，軟聲問：“媽媽，我以後還可以和你一起睡覺嗎？”
    她喜歡和媽媽一起睡覺，媽媽不僅有軟軟，身上還是香香的。
    “當然可以呀。”林好抱著小姑娘坐起來，低頭在小姑娘臉上親了下：“以後小初想和媽媽一起睡，就給媽媽打電話，媽媽來接你。”
    “好～”小姑娘得到她的允許，開心地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下，就主動提出幫她去拿衣服。
    看著小姑娘跑出房間，林笙眼底的笑意才漸漸淡下，抬手揉了揉還隱隱泛痛的額頭，起身去浴室洗漱。
    洗漱台上擺放著的物品都是一對的，是她曾經滿心歡喜買下，擺放的，並且現在都保持著很幹淨的狀態。
    林笙斂下眸底情緒，沒看到一次性洗漱用品，就隻能拿起從前親手買的洗漱用品。
    另一邊，小姑娘下樓就看到周祈年正坐在餐桌前，立馬開心跑到他身邊，問：“爸爸，媽媽的衣服在哪裏？”
    “那裏。”周祈年給她指了洗衣房的方向，看著小姑娘就要跑過去，及時拉住小姑娘，將小姑娘抱在腿上，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問：“小初都不和爸爸說早安嗎？”
    “我忘記啦。”小姑娘心裏都惦記著林笙，在他臉上親了下，丟下一句匆忙的“爸爸早安”四個字，就想從他懷裏下來，跑去洗衣房。
    周祈年無奈笑了笑，把小姑娘放下，又問：“媽媽已經醒了嗎？”
    “嗯！”小姑娘重重點了下頭，就跑去了洗衣房。
    等她抱著林笙的衣服回來的時候，想到什麽，又停在他麵前，遲疑地問：“爸爸，我晚上可以和媽媽一起睡嗎？”
    周祈年眉梢微揚：“媽媽晚上要留下來嗎？”
    “不是呀。”小姑娘如實搖頭：“媽媽說，我想和媽媽一起睡的話，媽媽就來接我，我們去媽媽家裏睡。”
    “不行。”周祈年拒絕得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看著小姑娘失落下來的神情，安撫地說：“小初如果想和媽媽睡，就讓媽媽留在家裏。”
    “……媽媽肯定不會留下。”
    小姑娘撅起小嘴，低低應了一句，她能看出來，媽媽不喜歡爸爸。
    “小初說什麽？”周祈年沒聽清，問她。
    “沒什麽。”小姑娘連忙搖了搖頭，看到懷裏抱著的一件粉色小衣服，又想到什麽，開心地分享：“爸爸，我和你說哦，我昨晚是摸著媽媽的軟軟睡的！”
    軟軟？
    周祈年眉心一跳，猜出了小姑娘在說什麽。
    看著小姑娘天真無邪的笑容，周祈年很輕笑了聲：“去上樓吧，快一點帶媽媽下來吃早餐，爸爸送你去幼兒園。”
    “那可以讓媽媽一起送我去幼兒園嗎？”
    “你自己去問媽媽。”
    小姑娘聽到他的回答後，就腳步歡快地跑上樓了，回到房間，正好林笙從浴室出來。
    “媽媽，你的衣服，爸爸已經幫你洗幹淨啦。”小初把衣服放在床上，就乖乖坐在床上等她換衣服：“媽媽，我等你。”
    林笙看著自己的粉色內衣被放在最上麵，眉心輕皺了下，但在小姑娘麵前，她不好表達什麽，隻能拿起衣服一件件換上。
    等她換好衣服，小初就牽著她下樓，迫不及待地問：“媽媽，吃完早餐後，你可以和爸爸一起送我去上學嗎？”
    小姑娘的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讓林笙完全拒絕不了：“好。”
    得到她的回答，小姑娘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媽媽最好啦！”
    林笙抿唇輕笑，讓她鬆一口氣的是，吃早餐的時候，周祈年並沒有出現。
    他等到小姑娘喝完牛奶，才下樓，經過林笙身邊，把小姑娘帶到一邊，幫小姑娘熟練地紮好頭發，溫和出聲：“小初自己去洗漱吧。”
    小姑娘的獨立性被他培養得很不錯，乖乖點頭，自己去了衛生間。
    林笙看著小姑娘將衛生間的門關上，才收回視線，垂目安靜喝著碗裏的粥，刻意無視那道深沉的目光。
    可昨晚那個混亂的吻，卻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潛意識裏的抗拒，讓她有點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臉色不算好，緊緊皺著眉。
    周祈年定定注視著她，率先淡聲開口：“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林笙喝粥的動作頓了下，沒抬頭的想法，嗓音同樣很平：“說什麽？”
    “小初剛才和我說了，你想帶小初回唐家過夜？”周祈年目光凝視著她，沒有任何變化。
    林笙輕吸了一口氣：“嗯，我……”
    “我不可能同意這件事。”周祈年嗓音微冷，打斷她的話：“你如果想和小初一起過夜，就回來這裏。”
    林笙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沒應聲。
    “爸爸，你過來！”
    周祈年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聽到衛生間小姑娘的呼喚，收回目光，往浴室裏走。
    這個早飯林笙並沒有吃多少，出門的時候，和小姑娘一起坐在了後座。
    周祈年在前麵開車，聽到小姑娘的笑聲，偶爾從後視鏡掃一眼，眼裏跟著浮現起一些笑意。
    把小姑娘送到幼兒園後，林笙轉身就想離開，可手腕卻被周祈年忽然握住：“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