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會招人討厭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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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嬌被他這麽一喊,握著湯匙在舀湯的手一顫,手上的湯匙掉在了湯盅裏麵,“哐當”的一聲,打破了包廂裏麵的詭異的氛圍。
    “對不起。”
    文嬌低聲道著歉,她說完,看了一眼陸嶼洲,然後接過他遞過來的碗:“謝謝陸叔叔。”
    “還害怕?”
    他抽了張紙巾,擦掉文嬌手指上的湯漬。
    文嬌看著他這動作,尾指止不住地發顫。
    陸嶼洲擦完後,將紙巾扔掉,手直接就覆上了她的手背:“手這麽涼,空調太低了?”
    文嬌下意識就把手抽了回來,剛想開口,男人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還是太害怕了?”
    “怕什麽,陸叔叔不是說了會幫你麽?”
    陸嶼洲這話,嚇得對麵兩人筷子都拿不穩了。
    梁雲海手上的筷子直接就沒拿住,其中一根掉到了桌麵上,又從桌麵掉到了地上。
    接連的聲音引得陸嶼洲看了過去:“梁總這麽不小心。”
    梁雲海腿都是軟的,可對著陸嶼洲的眼神,他隻能賠著笑:“年紀大了,年紀大了。”
    “確實是年紀大了,都開始忘本了。”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年雲海還是個小作坊的時候,可是靠著不梵的合作,慢慢走到今天的。”
    他說著,頓了一下:“文總就嬌嬌這麽一個女兒,人求到你的跟前,你
    又是怎麽對她的?”
    陸嶼洲說到這裏,低頭看著文嬌:“嬌嬌不知道吧?你這梁伯伯,當年一窮二白,一個小破廠子,到處拉不到生意,然後找到了你爸爸,你爸爸看著跟他是同學的情分上,就把門窗這一塊都交給他供應了。”
    文嬌怔怔地聽著,她確實不知道。
    父親出事前,在那天的宴會上,帶她去認和他關係不錯的世伯。
    一共兩位,另外的那一位李世伯是做家具的,跟不梵也有合作,父親隻說李世伯為人不錯,其他並沒有多說。
    倒是梁雲海,父親跟她強調過多次,說他對梁雲海有恩,往後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她去求梁雲海,梁雲海不會見死不救的。
    那天她求到梁雲海跟前,之所以那麽天真,也是因為父親的這番話。
    卻不知,梁雲海卻盤算著把她賣給汪有勝做人情。
    那天的事情,文嬌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後怕不已。
    現在聽到陸嶼洲這話,更覺得寒心。
    一時間,她竟連陸嶼洲都不怕了,“真的嗎,陸叔叔?”
    陸嶼洲看向梁雲海:“梁總,你告訴嬌嬌,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陸嶼洲發難來得太快,梁雲海完全招架不住。
    現在被點名,他腦子裏麵白茫茫的一片,內心慌亂不已,隻點著頭,“是,是真的,陸總說的是真的。”
    “那你為什麽那天還要那樣對我?!”
    文嬌不解、憤怒,她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地質問著。
    梁雲海低著頭,沒說話。
    陸嶼洲看了眼文嬌,笑了下:“梁總,我也挺好奇的,你怎麽就恩將仇報了?”
    梁雲海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文嬌,一邊扇著自己的耳光一邊說道:“嬌嬌,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利欲熏心。”
    文嬌當然知道為什麽,她隻是不明白,他可以不幫她。
    可為什麽還要將她推入火坑,不念及任何一點她父親當年對他的扶持之情?!
    陸嶼洲嘖了一聲,皺了一下眉:“這麽喜歡錢啊,那你今晚回去,可要好好地看看你的錢了,很快,你可能就什麽都沒有了。”
    “陸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可以補償嬌嬌,我把雲海一半的股份,轉給嬌嬌……”
    梁雲海臉色煞白,祈求地看著文嬌。
    “我不要!”
    文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陸嶼洲這是在訓她,打一巴掌然後給一顆甜棗。
    她如果眼饞了,那她以後就真的別想從他的手中逃出去了。
    文嬌從來都沒這麽清醒過。
    收拾完梁雲海後,自然就是到汪有勝了,汪有勝的公司是家族企業,他爸又不是他一個兒子,陸嶼洲收拾他,簡單得很。
    當著他的麵,陸嶼洲直接就一通電話打到了汪有勝他爸那裏去了。
    陸嶼洲看著文嬌,對著電話那頭的汪定天笑說:“……眼下有件事,讓我挺難辦的,汪二少他嚇著我家的小姑娘了,汪總,您看這事怎麽辦?”
    這事怎麽辦?
    汪定天嚇得冷汗地出來了,說他沒有這樣的兒子,讓陸嶼洲不用顧念這些。
    至於汪有勝嚇著的姑娘,他拿出五百萬,給小姑娘壓壓驚。
    陸嶼洲挑了下眉,直接就問文嬌:“五百萬,夠壓驚嗎?”
    還不得她開口,電話那頭的人又加了三百萬。
    陸嶼洲笑了下:“行,回頭我讓梁秘書把卡號給您的秘書發過去。”
    隨後,他就掛了電話,從椅子上起身:“走了,送你回家。”
    文嬌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隻能拿起一旁的雙肩包跟他出了包廂。
    “陸叔叔。”
    走出了酒店,上車前,文嬌鼓起勇氣開了口。
    夜色中,男人單手插在口袋裏麵,轉過身來看著她,那黑眸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冷意讓文嬌心口一驚。
    他俯下身,漆黑的雙眸離著她不過半拳的距離,一字一句地開口:“嬌嬌,太過清高了,會招人討厭的,知道嗎?”
    他的指腹勾起她被晚風吹亂的鬢發,溫柔地勾到她的耳後,那手指碰到她的耳際,文嬌覺得滾熱,可聽著他這話,卻覺得心口涼如古井。
    “給你的壓驚費,收著吧。”
    他說完,轉過身,上了車,坐在車裏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