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麽變成這個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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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飛宇急忙閃躲,還是被葉紅拍中了肩膀,疼得他齜牙咧嘴的,忍不住伸手一推。
    葉紅腳下踉蹌,直接摔了個屁墩。
    她幹脆坐在地上不起來,邊拍著腿邊嚎啕大哭:“快來人啊!鄭家和劉家聯手害死我女兒!現在還欺負我這個寡母!沒天理!沒天理了啊!”
    隱藏在暗處的周穎雙目血紅,仇恨的盯著鄭飛宇,想要現身殺了他,卻忌憚南圓滿和張時眠不敢出現。
    鄭飛宇懵了,先是無措的道了歉,才忍不住說:“大嬸,你講講道理,別亂潑髒水啊!我們鄭家怎麽可能殺你女兒?”
    “怎麽不可能!鄭老爺子欺負我什麽都不懂,幫了劉翰飛這個狗東西保媒!害死了我女兒!”
    葉紅紅眼含淚,恨恨開口:“要不是鄭老爺子保媒,我根本不會把周穎嫁給這個畜生!”
    一而再再二三的被罵,還在外人麵前被落了麵子,劉翰飛臉色忍不住陰沉下來:“葉姨,你說話要有證據!”
    他一臉正氣:“我做人光明磊落,害人這種事,我是萬萬不可能做的!”
    他盯著葉紅,聲音緩和,暗含警告:“穎兒已經死了,你是她的母親,你也不想讓她走都走不安穩吧?”
    “她走之前,可是還惦記著你,和她的弟弟妹妹呢。”
    葉紅老實卻也不傻,聽出了劉翰飛語氣中的警告,想著死去的大女兒,還有自己的三個孩子,麵上的悲戚更重了。
    她也不敢繼續硬碰硬,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指著劉翰飛和鄭飛宇,聲音尖銳:“你們,你們會遭報應的!一定會遭報應的!”
    話落,葉紅捂著臉,跌跌撞撞的走了。
    劉翰飛略微抱歉的看向鄭飛宇:“不好意思,我嶽母因為我妻子的死受到了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冒犯你了。”
    他禮貌良好的態度,讓鄭飛宇臉色略微好了一些:“沒事。”
    劉翰飛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鄭飛宇和薑立軒幾人:“你們是來吊唁鄭老爺子的鄭家人吧?要不一起過去?”
    鄭飛宇原想拒絕,但想到方才葉紅說的保媒一事,轉而答應了下來:“好啊。”
    南圓滿看完戲,不打算跟他們一塊去,轉身就想回院子裏。
    她剛邁開一步,衣領就被人揪住,整個人也被拎了起來:“???”
    圓滿一臉蒙圈的看向薑立軒:“你幹嘛?”
    “我是你小舅舅,是你的監護人,為了避免你去鄭家搗亂,今天你就跟我在一起。”薑立軒義正言辭的說。
    南圓滿不高興的叫屈:“我又不是壞孩子!怎麽可能會去搗亂?!”
    “你說了不算。”薑立軒哼笑:“畢竟鄭大嬸可說了,你是有‘前科’的崽。”
    “走吧,跟我們一塊去。”
    說著,他鎮壓住掙紮的南圓滿,帶著她一起前往鄭家。
    南圓滿垮著小臉,雙手交叉放在胸口,氣鼓鼓的嘟著嘴,一路上都不搭理薑立軒。
    鄭飛宇不動聲色的套著劉翰飛的話:“對了,剛才葉姨說的,我爺爺給你和周穎保媒,是怎麽一回事?”
    “沒什麽事,就是之前我回家祭祖,對穎兒一見鍾情,就找了鄭爺爺幫忙保媒。”
    劉翰飛:“當時我想著,鄭爺爺是村裏德高望重的人,讓他保媒,能彰顯對穎兒的重視,沒想到……”
    他一臉哀傷的歎息:“穎兒走了,鄭爺爺也走了,這世事未免太無常了。”
    張時眠麵色一眼難盡的看著劉翰飛:“我觀你骨齡已經三十五歲了吧?周穎才幾歲,還未滿二十歲,你還真是……”
    不說劉翰飛,這鄭老爺子也是糊塗。
    三十歲的男人怎麽能介紹給還沒滿二十歲的周穎?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嗎!
    這事辦得真不地道!
    劉翰飛訕笑:“男人年齡大會疼人嘛。”
    薑立軒嗤笑一聲,沒說話。
    南圓滿撇撇嘴,一臉鄙夷。
    薑立軒看到她的神情,沒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蛋:“你這什麽表情?”
    “鄙視的表情。”南圓滿壓低聲音:“這人業障纏身,滿嘴謊話,周穎姐姐的死,跟他脫離不了幹係。”
    張時眠耳朵動了動,不動聲色的放慢了腳步,壓低聲音問她:“你怎麽看出來的?”
    他看著劉翰飛的麵相沒什麽大奸大惡的啊,隻不過夫妻宮凹陷是真的。
    他神情訝異的打量著南圓滿,沒看出來,這五歲的娃,已經會看相卜算了嗎?
    南圓滿不解的看他:“就這麽看啊,很難嗎?”
    很難嗎?
    張時眠:“……”
    他恨天賦怪!
    聊天期間,南圓滿一行人再度來到了鄭家靈堂。
    一夜過去,鄭家靈堂又恢複了原樣,那些前來吊唁的鄭家人似是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不知情。
    唯有鄭大嬸的臉色看著不太好看。
    南圓滿也沒再多嘴說什麽,從薑立軒手上掙脫,找了個角落一蹲,努力把自己藏起來。
    薑立軒緊跟著她不放。
    鄭飛宇帶著劉翰飛前去吊唁。
    劉翰飛給鄭老爺子磕了個頭,拿了三根香準備插上的時候,兩根香忽然從中間折斷。
    鄭大嬸和鄭飛宇臉色驟然一變。
    劉翰飛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勉強維持著麵上的冷靜,開口道:
    “估計是老爺子在怪我沒能及時回來吊唁吧,對不住了,鄭爺爺,我回來晚了。”
    他也不敢再給鄭老爺子上香,隻給他鞠躬。
    吊唁完,劉翰飛沒多留,轉身離開了鄭家。
    鄭飛宇想要跟上去,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周穎的死,跟這劉翰飛,絕對脫不了幹係!
    鄭大嬸伸手拽住他:“飛宇,過來幫忙。”
    “大姑,我有事。”鄭飛宇急了,掙紮著要抽出自己的手,鄭大姑卻越抓越緊。
    “什麽事都不比你爺爺重要!快來給你爺爺親自紮幾個金元寶!讓他在下麵能有錢花!”
    鄭飛宇也不知道一個鄉下婦女哪來的那麽大力氣,他怎麽掙脫都掙不開,隻能無奈的跟著鄭大嬸走了。
    他也不傻,也看來了,鄭大嬸不想讓他接近劉翰飛。
    無奈之下,他隻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薑立軒。
    薑立軒皺皺眉,起身走出去看了看,劉翰飛的身影已經消失。
    他折返回來,朝鄭飛宇搖搖頭。
    鄭飛宇隻能先按捺不動,一會再找機會逼問鄭大嬸。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離開鄭家,心裏不安的劉翰飛沒忍住撥通了手機裏的號碼,待那邊接通後,他迫不及待的開口:“大師,您確定周穎的事,鄭家人不知道吧?”
    劉翰飛這次會回來,就是聽說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鄭老爺子有個在S市開公司的兒子。
    那公司規模做得很大,他的公司與他的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內心不安,才特地回來看看,生怕周穎那事泄露。
    那邊傳來了一個略微蒼老的男聲:“放心吧,這件事我們做得格外隱秘,鄭家人是不會發現的。”
    “更何況,那老頭子已經拿下了你的‘孝敬’,這因果,他擔了一份,就算發現了,他也做不了什麽。”
    劉翰飛心口微鬆,他似是想起了什麽,頗為忐忑的壓低聲音問:“那……鄭老頭的死,會不會跟周穎有關係……?她才死了十多天,鄭老頭也死了……”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聲:“誰知道呢。”
    “你不用太擔心,你身上有我給的護身佛牌,就算周穎找上你,她也奈何不了你。”
    劉翰飛:“這樣就好。”
    掛了電話後,劉翰飛莫名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他也不敢往後看,握緊了手上的佛牌,眸色陰翳:“別怪我,周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夜幕降臨,外麵不知什麽時候起了霧,朦朦朧朧,看起來夢幻又詭異。
    為了保證鄭家人的安全,今天鄭飛宇留下來守靈。
    他死皮賴臉的抓著南圓滿,讓她留下來:“圓滿,今天晚上的晚飯是你愛吃的炸雞腿,你就留下來吧。”
    “我去幫你給南爺爺送飯,成不?”
    目睹了昨晚南圓滿丟出去的那強勁的小稻草人,鄭飛宇現在隻相信她能護住自己的小命。
    張時眠他都不怎麽信任。
    薑立軒無語,忍不住刺他:“至於嗎?南圓滿就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她留下能幹什麽?”
    原本小屁股已經離開凳子的南圓滿一聽,重新坐了回去,朝他齜牙:“能看你們怎麽死的,正好,你們現在把棺材錢付了,一會你們死了,我給你們收屍。”
    “保證讓你們在個風水寶地下葬!”
    薑立軒臉一黑:“南圓滿!你咒你小舅舅死呢?!”
    南圓滿哼哼一聲,格外抗拒:“你才不是我小舅舅!”
    張時眠無語的看了一眼薑立軒,你說說你,去撩撥她幹什麽?被罵了吧?
    吵吵嚷嚷間,周圍環境不知什麽時候徹底安靜了下來,蟲鳴聲,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院子內竊竊私語的聊天聲,全都消失不見了。
    偌大的靈堂裏,隻剩下了他們四人的呼吸聲。
    南圓滿意識到什麽,猛地看向門口的方向,小臉略微嚴肅:“周穎姐姐來了!”
    周圍的氣溫驟然下降,薑立軒冷得汗毛豎起,下意識往南圓滿身邊靠了靠。
    張時眠手拿符篆,麵色嚴肅。
    “嘭”的一聲,一道黑影忽然從外麵被甩了進來,重重砸在地上。
    鄭飛宇定睛一看,沒忍住叫出聲:“我靠!這不是今天才出現過的劉翰飛嗎?!他怎麽變成這幅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