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盒裏就那麽幾塊排骨，卻是原封不動。
    張凡打量著莉莉姐，開口說道：“你吃吧，我年輕力壯的不差這麽幾口東西，倒是你，看起來瘦弱啊。”
    北境的食堂夥食很一般，能保證讓人餓不死而已，要說味道，那是在外麵開飯館，廚子都會被打死的程度。
    莉莉姐看了看張凡，又看了看那些排骨，當下也沒說什麽，抓出來排骨就開始吃了。
    在這裏，是弄不到自己的筷子的，畢竟筷子這種東西有些時候也是可以做凶器的。
    張凡坐在床上，倒也不著急，就這麽看著莉莉把那些排骨都吃完了。
    這女人吃的很是享受，每一塊排骨都吃的幹幹淨淨仔仔細細，就連排骨裏麵很少量的油都吸的一幹二淨。
    張凡看在眼裏，這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如此有情有義的女人，卻因為一個人渣搞到這種地步，仿佛一塊大石頭壓在張凡的心頭。
    眼看著莉莉姐吃完了，張凡開口說道：“莉莉姐，我想去四樓。”
    “什麽？哎，我不是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那地方不能去，不是什麽好地方啊。”
    “知道你想要多賺錢，帶東西的門路我都找好了，人家老板也願意用你呢。”
    莉莉姐急忙解釋著說道。
    張凡搖搖頭，隨即站起身：“莉莉姐，如果你不帶我去，我隻能換個人了，這四層我是一定要去的。”
    “你……我……”
    她的眼眶瞬間泛紅，望著張凡的眼神更是格外複雜。
    最終，莉莉姐歎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她也是看出來了，即便自己現在不同意，張凡該去還是要去的，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帶著張凡過去了。
    莉莉姐動作輕柔的合上飯盒的蓋子，示意張凡跟她走。
    從這裏到四層的路暢通無阻，守衛們甚至都不會多看兩人。
    四層和其餘的層不同，入口處都是封閉的，大門緊閉，大門的兩邊站著著許多人守著。
    莉莉姐朝著其中一個點點頭，這人打開門。
    門打開以後，裏麵卻是水泥牆根本看不清楚情況，左右兩側才是出口。
    張凡走過水泥牆，眼前豁然開朗。
    整個四層空間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不遠處竟然是一個小賭場，女人們衣著更加清涼，在男人們之間穿梭著。
    而遠處，赫然是個巨大的鬥獸籠，籠子裏七八個人正在廝殺。
    一邊是香豔的牌桌，一邊充斥著血腥味。
    四周圍更是有很多酒水台。
    莉莉姐看了一眼張凡，咬著嘴唇說道：“你看到了，這裏就是這個樣子的，你來到這裏就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賭，鬥獸場，還有一些其他的地方，你總要選一個的。”
    莉莉姐說著話不免歎了一口氣，似乎還是覺得她沒能攔住張凡。
    張凡拍了拍莉莉姐的手，淡笑著說道：“放心吧，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弱。”
    賭桌前的人們全神貫注，有人拍手叫好，有人迫不及待的加入其中。
    但是這種地方對於張凡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從這幫人身上很難得到有用的東西，都是沉迷其中的。
    來到第四層，進門就要消費。
    張凡也明白這裏的規矩，當下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點了一些酒水。
    手環稍微觸碰，積分就扣除了。
    莉莉姐眨巴著眼睛，望著茶幾上精致的果盤和那些酒水，不由得傻了眼。
    “這，這些要好幾十的積分呢，你哪裏來的這麽多積分啊？”
    “嗬嗬，朋友給的，你慢慢吃，不用管我。”
    張凡嘴上說著話，眼神卻是朝著鬥獸籠的方向張望著，鬥獸籠外圍是一排排的座位，已經有很多人坐在那邊了。
    這些人一個個熱血沸騰，卻有一些人冷眼旁觀，格外淡定的吃吃喝喝。
    這些人身上透露出來的氣質很不一樣。
    莉莉姐朝著張凡看的方向看過去，她皺著眉頭嘀咕著說道：“張凡，你不像是來這裏賺錢的，更像是來這裏打聽消息的，我見過很多要來賺錢的人，都不會像你這樣坐在這裏。”
    “這都沒有賺錢呢，就先花出去這麽多了。”
    “嗬嗬，莉莉姐，你說對了，我來這裏確實是有別的事情。”
    莉莉姐聞聽此言，不免好奇的追問著。
    即便兩人隻見過兩次麵，莉莉姐卻仍舊被張凡身上那份獨特的氣質所吸引了，似乎更像是一位老朋友的到來。
    張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倒也沒有瞞著她。
    “莉莉姐，其實我來到北境監獄，主要是為了調查汪正山的死因。”
    “啊？”
    “等一下，難道你……你不是犯人？”
    “嗬嗬，是，也不是，起碼現在我是這裏的犯人啊。”
    張凡似笑非笑，莉莉姐一下子就明白了張凡的意思，她的眸光閃亮格外高興的點點頭。
    “太好了，你不是真的犯人，這可太好了。”
    “我就說嘛，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是見識過不少人的，咋可能還看錯人了，你個臭小子怎麽看都很正派，可不像是那些家夥。”
    “你該不會什麽神秘探員，我在電影裏麵見過呢。”
    莉莉姐頓時來了興致，望著張凡的眼神更加明亮了。
    張凡見狀淡笑著擺擺手，繼續說道：“那倒不是，隻是汪正山以前救過我弟弟，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弟弟是一心想要調查清楚這件事，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是義不容辭了。”
    “哇塞，你還有弟弟啊，真好啊。”
    “你說的那個汪正山我知道，都叫汪老，前幾天我還總是聽到下來的男人們提到他呢。”
    “哦，莉莉姐，那你知道什麽消息嘛？”張凡聞聽此言急忙追問道。
    莉莉姐搖搖頭，嘟囔著說道：“也沒什麽有價值的，都是說好話唄，聽說汪老平時沒少幫助那些過不下去的犯人，隻要不是大奸大惡的人，有啥難處找到汪老，總是能幫一把的。”
    “說起來啊，汪老在的那幾年，你們那邊的日子肯定是更好過的，我倒是見過汪老幾次，不過負責帶著他的人可不是我，這人國字臉濃眉大眼的，這麽好的人，早就給抓進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