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天聳聳肩，指了指張凡。
    張凡抬眼凝視著老劉。
    “汪正山，你認識吧。”
    老劉聽見汪正山三個字臉色十分難看，幾乎是同一時間這老小子就動手了。
    破空聲瞬間傳出，張凡猛抬手，手指縫裏多出幾枚銀針。
    趙小天擋在沈紅楓身前，幾枚銀針就在距離趙小天半米開外的位置停下來，隨即掉在了地上。
    這些銀針細如發絲，即便是掉在地上，也沒發出多少動靜。
    “怎麽可能，你怎麽能接住呢。”
    老劉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凡，震驚之餘甚至忘了要逃走的事情。
    可張凡哪裏還會給他這個機會。
    這老小子隻是聽到汪正山的名字，一上來就下死手，那幾枚銀針都是奔著要命來的。
    張凡此刻也不客氣，強悍的真氣瞬間封鎖雅間，壓的老劉喘不過氣。
    “你……你竟然是……”
    老劉察覺到異常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張凡的對手。
    張凡砸吧砸吧嘴開口說道：“老劉，我不想跟你廢話，我要知道汪正山那件事的真相。”
    “聽清楚，我說的是，所有真相。”
    張凡目光淩厲，絲毫不掩飾心底的殺意，以及對真相的追求。
    老劉癱坐在地上。
    麵對強大的張凡，那樣的氣場壓得老劉透不過氣，可他也明白此時就算說出了什麽，張凡也不會放過他。
    老劉死死的咬著牙，片刻後才笑了笑，隻是笑容無比苦澀。
    “我不知道。”
    “哦，有勇氣啊。”
    老劉抬起頭大有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勢。
    “張凡，你既然是修煉者，就應該有一副慈悲心腸，你不會殺我的，對吧？”
    “你們走吧，我就當你們沒有來過，我現在隻是想要過自己的日子。”
    老劉如是說道。
    可他這番話，卻惹得張凡笑聲爽朗。
    “哈哈，你要過你自己的日子？”
    張凡眼神冰冷，而接下來的話也更加冰冷。
    “姓劉的，我確實是有慈悲心，可你不要誤會了，這天地下最大的慈悲，就是允許自己不再慈悲！”
    “因果之下，沒有人是無辜的，你也不例外。”
    “汪正山和那些被你滅口的人，他們的命不是命，他們就不無辜？”
    “既然你是靠著害人性命換來現在的一切，那就應該做好，死在別人手中的覺悟，這點覺悟都沒有，真是令人不恥！”
    張凡字字句句都在誅心。
    老劉不免心神滌蕩，這番話還是捅在了他的肺管子上。
    “張凡，你……算了，無論你說什麽問什麽，我就三個字，不知道。”
    老劉死豬不怕開水燙，當下閉著嘴巴就這麽坐在地上，甚至也沒有坐起來的意思。
    趙小天打了個哈欠，嘟囔著說道：“凡哥，你跟他廢什麽話啊，你就是太有文化了。”
    “我不一樣啊，你們說的那些話我聽不懂，我隻知道現在要他把背後的事情吐出來。”
    趙小天話音剛落，旋即悍然出手。
    活人籙之中有一道精妙法門，需要付出一點代價，卻可以讓對方竹筒倒豆子似得都說出來。
    可就在這時，張凡攔住趙小天。
    “凡哥，你什麽意思啊？”趙小天納悶的看向張凡。
    雖說兩人接觸的時間不算太久，可在趙小天看來，張凡並不是一個有聖母心的人，如若不然，張凡早就死在禁地之內了。
    張凡擺擺手，不鹹不淡的說道：“不用你動手，我來。”
    “這是我弟弟和汪正山之間的牽絆，有什麽因果，都應該是我來。”
    下一秒，數道真氣竄出，這些真氣無孔不入很快將老劉包裹起來。
    趙小天歪著頭，麵帶駭然之色。
    他已經認出來，張凡用的是和他要用的法門差不多的手段，搜魂術！
    搜魂術使用者自身並沒有什麽副作用，隻是要承受對方的一段記憶罷了，對於張凡這樣精神力強大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灑灑水罷了。
    但是，經曆過搜魂術的人，下場並不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屋內格外安靜，片刻後張凡睜開雙眼，漆黑眼眸猶如萬千星辰流轉光芒璀璨，這璀璨的光芒又很快消失了。
    “找到了。”
    “指使這家夥的人，正是汪正山的侄子汪洋。”
    根據老劉的一段記憶顯示，汪洋當年就和雪狼幫合作了，麵對這樣的結果張凡也並不驚訝，畢竟此前他們就推斷出來這一情況。
    老鷹那邊就是有這個懷疑，才會選擇保留下汪正山的屍首。
    現如今加上老劉的這段記憶，兩邊剛好就這麽水靈靈的對上了。
    張凡停手，再次開口說道：“是汪洋做的，背後還有雪狼幫的參與，但是這個老劉也就知道這麽多事情，當年也是汪洋給了他很多錢財，要他在裏麵動的手。”
    趙小天點點頭，神色淡然的拽起渾渾噩噩的老劉。
    沈紅楓見狀擋住了趙小天的去路。
    “趙小天，你要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這家夥在北境監獄弄死那麽多人，我當然要他給扔回去咯。”
    “不行！”
    沈紅楓死死的咬著牙，此刻滿腦子都是汪正山的身影。
    當年害死汪正山的凶手就在眼前，沈紅楓是說什麽也不會放棄的。
    趙小天嘖嘖著說道：“哎呀，你小子咋就不明白呢，這老小子被你哥用了搜魂術，他的精神力扛不住，眼下已經是個傻子了。”
    “我帶回去，他也是個死，死哪不是死啊，剛好還能把他犯下的案子了解了，這對我爺爺有很大的好處。”趙小天嘀咕著說道。
    即便剛剛離開北境禁地，可趙小天還是為了他爺爺考慮的。
    張凡得知趙小天的用意，這才開口說道：“你就別回去送了。”
    “小姨，麻煩你聯係一下柳強，把這家夥帶回去，轉交給禁地的人。”
    柳強原本是不夠資格接觸禁地的事情，但是因為他和張凡的關係，現在的柳強也得到了禁地方麵的認可，算是禁地和外界的聯絡人之一。
    林若雪點點頭，當即聯係了柳強。
    不久之後，老劉被柳強帶走了。
    沈紅楓攥著拳頭，再次看向趙小天。
    趙小天聳聳肩笑嘻嘻的說道：“放心放心，他是死定了，按照禁地內的規矩，我爺爺一準跟他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