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何俊皓的經曆，蕭賀難得有些沉默。
    這孩子是真的有些慘。
    他甚至都不知道怎麽安慰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蕭賀問。
    “唉——”
    說到這裏，何俊皓忍不住長歎口氣，情緒卻比剛才好上許多：“重開唄，正好最近音符的勢頭越來越好，我的新賬號可以音符和B站兩邊發。”
    蕭賀想了想，覺得也挺不錯。
    “需要幫忙嗎？”他主動問道，“雖然不一定能夠幫到你什麽，不過可以露個臉啥的——”
    “可以！當然可以！”
    何俊皓一把抱著蕭賀的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都不知道你在B站有多火！這流量要是給我蹭到了，你就是我的在世義父！”
    “不過，這會不會影響到你啊？”
    蕭賀黑線：“好啦，好啦，正好我目前也沒有公司約束我，這流量我也吃不下去，你就幫我分點。”
    而且他確實太忙了，一直處於無縫進組的狀態，即使想著要時不時拍照營業固粉，也基本上沒有什麽機會，甚至那幾次的九宮圖，全靠林一芃處理，就為了宣傳一下他們的《捕盜客》。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這還是蕭賀第一次在“出名”後，正式亮相B站。
    當然，以前他也是亮相過的，並且就在何俊皓的視頻裏，隻不過那個時候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些地方，所以何俊皓也很克製地減少他的露臉鏡頭，所以目前為止，竟然還沒有人發現蕭賀和何俊皓竟然是室友。
    “那可真是太好了！”何俊皓真的是萬分感激，隻能不斷地道謝，“謝謝你了，蕭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表達這個感謝，真的謝謝——”
    這段時間何俊皓可真的是經曆了大起大落，之前他還在幻想自己破百萬粉絲，迎接更多的商單和mOney，結果轉頭就變成了純新人，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這些心酸和苦楚，他誰都沒說，甚至不敢告訴家裏人，怕他們擔心。
    也幸好家裏人不怎麽愛上B站，哥幾個好友也忙著自己的事情，不然何俊皓還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怎麽和他們解釋。
    “不過蕭哥……我最近可能不太行，需要等一段時間。”隨後何俊皓麵露難色，“我現在要換住宿的地方，但房子我還在找，暫時不能拍視頻。”
    蕭賀思忖片刻，說道：“沒事，不著急，正好我明天就要進劇組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影視基地，你這邊處理好了，提前告訴我，到時候我過來找你。”
    “行——”
    商量好之後的計劃，何俊皓重新恢複了活力，開始鬥誌滿滿地準備接下來的視頻策劃，蕭賀也總算鬆了口氣，轉身打開自己的電腦。
    電腦亮起開機的符號，而黑漆漆的屏幕中，則倒映著青年冰冷的眼神。
    那個機構叫啥來著？
    創星？嗬嗬，看我創不死你——
    滬市某大廈。
    “什麽？怎麽會這樣？”
    餘經理很是生氣地拍著桌麵，“我雇傭你們來，就是讓你們給我說電腦中病毒的事情？”
    下麵的人麵麵相覷，表情中都帶著無可奈何。
    “餘經理，這次的事情確實太突然，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一個程序員無奈地說，“這個病毒完全不同於現在市麵上的任何一種，我懷疑是國外的黑客攻擊了我們這裏。”
    至少國內他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病毒。
    “哈？那就報警！我還不信了！這事情你們管不了，警察還管不了！”
    小助理尷尬地打斷了餘經理的話：“經理，這個怕是不行啊……”
    “怎麽又不行？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知不知道這耽擱一會兒，就全是錢？”
    餘經理咆哮出聲，“打！給我馬上打電話！”
    下麵有程序員悄悄翻了個白眼。
    真是服了……
    小助理：“經理，你要不然先看看？”
    餘經理怒氣衝衝地來到電腦前，等看清楚上麵的文字後，他的表情瞬間變了。
    “這……這——”
    上麵竟然是他們機構近五年的財務報表以及納稅申報款項，甚至還有近期銀行流水詳情！
    這簡直是將他們公司的皮撕下來，赤裸裸地展示給所有人看啊！
    餘經理看著這些不斷在屏幕中跳躍閃爍的“死亡”資料，厲聲詢問旁邊的助理：“全公司的電腦都是這樣？”
    小助理看著那些不斷滑動的數據表，癟了癟嘴：“對啊，餘經理。”
    “那還不趕緊讓他們斷電！”
    餘經理厲聲嗬斥，額間都已經滲出冷汗。
    這玩意兒可不興外傳啊！這要是流傳出去，他們就完蛋了！
    “不行的啊，剛才程序員已經說了，這樣的病毒一旦斷電，那麽中病毒的電腦都會報廢的！”小助理很是無辜地說，“剛才經理不也是讓我們不要斷電的嗎？”
    這全公司的電腦都中了病毒，甚至是包括他們機房裏放置的那些路由器和部分服務器，他們這要是強行斷電或關機，那這些東西都會跟著報廢，這損失可就難以估量。
    餘經理囁嚅了下唇，也不敢去擔這個責任，最後隻能生氣地催促那幾個程序員：“那你們快點想辦法破解！這些可都是公司的損失，你們賠得起嗎！”
    隨著餘經理的話，為首的程序員直接冷笑一聲，雙手一抱，無所謂地說：“救不了，建議直接報警，我們也隻不過是打打代碼的工具人，這些事情解決不了，也背不了鍋，你也別用這些話術來威脅我們。”
    餘經理氣結：“你，你們——”
    而功歸於公司過分的加班壓榨，此刻辦公室的許多人都還沒有離開，見到眼前“大方”展示的資料數據，已經有年輕人自覺掏出手機錄像，順帶著咒罵一遍無良公司，轉頭就撥打了舉報電話，勢必讓這樣的機構關門大吉。
    等相關部門的人來到公司，那些病毒早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隻有公司人員手機裏的錄像資料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這家名為創星的子公司，常年偷稅漏稅，並且參與過多起陰陽合同和數據造假，證據確鑿，當天就被官方查封，包括餘經理在內的幾位領導全部被請去喝茶。
    而根據這情況，他們能夠出來的概率很小了，大抵是要去吃牢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