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然後我就和顏導出去搓了一頓，現在才回來。”
    蕭賀跟個犯錯的小學生似的，站在柳如嵐麵前認真解釋情況。
    柳如嵐：“……”
    柳如嵐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算了，沒事就好。”
    別人家是半夜“討論劇情”，這兩大饞小子半夜“惡鬼附體”。
    柳如嵐安慰自己，好歹是管不住嘴，想吃就吃吧。
    “最近劇組一些演員不太安分，你自己注意防範。”柳如嵐提醒道。
    “不太安分是指？”
    蕭賀小心翼翼地詢問。
    “聽說過劇組夫妻嗎？”
    蕭賀：“……聽說過一點。”
    隻是蕭賀之前沒遇到過。
    “這次劇組魚龍混雜，人心浮動，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我們能做的，就是不參與，不接觸，不去沾染麻煩。”柳如嵐抱著手臂說道，“離那些人遠一點，這個劇組風氣不太好，管理也差一點，再堅持一段時間吧。”
    “啊？”
    “副導過段時間就會從外麵回來，到時候劇組裏的其他人應該會安分許多。”
    “哎？我們劇組還有副導？”
    蕭賀有些驚訝。
    他之前完全沒有看到人，還以為《隅也》劇組就隻安排了顏少韓一家獨大，沒有想到還有一個副導。
    “副導負責拍攝隅也之前的故事劇情，所以目前一直在上次我們去的那個影視基地拍攝。”柳如嵐解釋道。
    蕭賀明白了。
    上次他們去的那個影視基地，是用來拍隅也開場劇情的地方，也就是一群方士尋找長生不老藥，並抓了一群人當藥人進行實驗的古代劇情。
    那段劇情中的演員基本上都是另一批，畢竟那時候的主角團大多都還是個小孩，讓他們這些演員扮老還行，真要讓他們去演小孩，那就是為難他們了。
    所以為了縮減拍攝進度，節約拍攝時長，副導那邊是帶著另一批人和他們同步開機的。
    等將那邊的劇情全部拍攝完畢，他們就會回來，加入目前主要劇情的拍攝。
    “那位副導是什麽情況？能鎮壓住這些牛鬼蛇神？”蕭賀心中隱約多了些期待。
    拜托來個人管管這些人吧，真是人不累，心累。
    “那恐怕也夠嗆。”柳如嵐誠實地回答。
    蕭賀：“……”
    那你說這話有啥用啊！
    “不過那位副導以前就在莊導的劇組混，算是莊導的半個心腹，雖然他的能力確實不夠鎮壓其他人，但比起顏少韓，他有一個比較好的優點，就是很愛告狀。”
    蕭賀：“……哈？”
    蕭賀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算哪門子優點？
    他還以為柳如嵐至少會說一些有用的技能，比如說“情商高”、“會說話”、“擅長管理”……
    結果你給我說他的優點是愛告狀？！
    蕭賀都有些無語了，但是轉念一想，也覺得這個“優點”確實算是個“優點”。
    畢竟作為導演，不可能什麽事情都去找莊宏逸“哭”，那麽如果有個和莊宏逸關係更親近的副導去“哭”，這種情況就會比較好了。
    “放心吧，至少不會比現在糟糕。”
    柳如嵐這樣安慰蕭賀。
    蕭賀：“……也對。”
    說完了這件事，蕭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裏。
    他應該主動去問柳姐關於童鈞輝的事情嗎？
    “還有什麽事情嗎？”柳如嵐卻先一步察覺到蕭賀的異常，“沒事我可就回去了。”
    “呃，也沒什麽。”蕭賀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直截了當地問，“就是柳姐，你知道田衡那個家夥，曾經和童鈞輝有往來嗎？”
    柳如嵐的語氣瞬間冷了一些：“有人在你麵前說了些什麽？”
    “沒沒……”蕭賀想了想，很沒心理負擔地將鍋丟給田衡，“就是田衡好像丟了經紀人的工作，所以想辦法和我嘴賤了幾句，其他的也沒什麽。”
    “哼，那家夥，當時我放他一馬，他倒是又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了。”柳如嵐輕哼一聲，“看來還是要將他收拾了才行。”
    “所以柳姐知道田衡和童鈞輝當年有過往來？”
    “那是自然。”
    柳如嵐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向落地窗外，有些譏諷地冷笑一聲。
    “作為童鈞輝的經紀人，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
    “你真是瘋了！”
    柳如嵐甩開男人的手，冷眼看著麵前的人，“我倒是不知道你有這膽子，敢碰這東西！”
    “姐，姐我真的錯了。”
    童鈞輝跪在她的麵前，抱著她的一條腿，臉上布滿了痛苦。
    “我真的隻是想知道田衡那家夥到底想要做什麽而已，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是想要害我！”
    “我已經警告過你，別和那些家夥玩。”柳如嵐直接拔出自己的腿，走到旁邊坐下，隨後譏諷地扯了扯嘴角，“怎麽？見那邊的流量起飛，你還在穩紮穩打地當個演員，心理不平衡？”
    “柳姐，我真沒有。”
    童鈞輝極力給自己辯解，可柳如嵐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動容。
    “柳姐，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我現在一天不吃都難受，你幫我找找渠道吧！求你了！你在圈內這麽多年，肯定有人脈關係吧？”童鈞輝爬到柳如嵐麵前，麵露哀求，“柳姐，又不是毒，隻是一些藥而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我知道國外現在很多人都將這玩意兒當糖果吃的，醫生那邊隻要有關係，處方隨便開，你一定有辦法的，算我求你了——”
    “童鈞輝，你?給我閉嘴！”
    柳如嵐直接氣得破口大罵，如果不是考慮到接下來的通告，柳如嵐是真想直接一巴掌甩對方臉上，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這東西和毒有什麽區別？有了一次就想有二次，有了二次，就有無數次。”柳如嵐想將刑法甩他臉上，“而且這玩意兒是我幫你找渠道買，就能夠買的嗎？老娘是來當經紀人的，不是來當藥販子的，你?想找死，老娘還不想吃牢飯呢！”
    “可是，可是我已經這樣了啊！”
    童鈞輝捂住臉，渾身無力地呆坐在地上。
    “柳姐，我真的好痛苦啊，我現在都感覺渾身有螞蟻在爬——要不然，我出國好了，柳姐，你那邊不是有出國的途徑嗎？你當年都送舒瀚出國了，也送我出去好不好？我們去國外發展吧！就去隔壁幾個國家——不，去哪裏都行，我肯定還能夠起來的，隻要我——”
    柳如嵐冷冰冰地盯著他，殘忍而冷酷地打斷他的話：“你退圈吧。”
    童鈞輝的話全部憋在了嗓子眼裏。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柳如嵐：“柳姐，你就這麽狠心，讓我直接退圈？”
    “我是在通知你。”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起來，站直了，過幾天就是你領獎的日子，你看看你現在哪裏還有點影帝的樣子。”柳如嵐一字一句嚴肅又涼薄，“這個圈你現在不退都得退，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你就乖乖退圈，去給我戒了。”
    “當然，你也可以去找田衡他們，求他們給你施舍一條渠道，甘願當他們一輩子的狗。”
    童鈞輝囁嚅著唇，痛苦地低下頭。
    “童鈞輝，你的尊嚴呢？別讓我看不起你。”柳如嵐平靜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