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警告了那個不識趣的製片人，走到化妝間，蕭賀又聽到了鬱雪箏和她經紀人的爭執。
    “昨天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現在你也不用解釋了，給我滾出去！”
    “昨天的事情真不是我！你難道寧願相信其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滾！”
    蕭賀：“……”
    命好苦。
    蕭賀進去不是，站在門口也不是，最後隻能走到一旁的走廊窗戶前，長長歎氣。
    這樣的事，怎麽就不能在酒店的時候吵，非要來劇組吵？生怕其他人聽不到一樣。
    唉——
    “怎麽不進去？”
    柳如嵐也從後麵走了過來。
    “裏麵吵架呢。”
    蕭賀撇撇嘴。
    柳如嵐挑眉，似乎也聽到了那邊的爭執，聳聳肩說道：“多方聯合下的劇組，就是會有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是大背景，她是大背景，他也是大背景，最後一個二個都得罪不起，那導演也隻能打太極。
    唯一慶幸的是，幾個主要演員的演技還算不錯，雖然劇組裏的屁事很多，但是拍戲的進展推進並不緩慢，屬於是自成一套運作邏輯了。
    “這邊的事情少接觸，等這兩天的戲份拍攝結束，我們就回《逐風錄》劇組了，他們鬧得如何凶，也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柳如嵐叮囑蕭賀，“鬱雪箏的事情我們更不要幹涉，她也是個手腕比較厲害的，出走星琛娛樂是早晚的事情，依照我目前的猜測來看，她多半不會去嘉星娛樂。”
    “她不會進入嘉星？”
    蕭賀有些詫異。
    之前蕭賀可是知道的，鬱雪箏和嘉興娛樂的關係最近一直很“曖昧”，嘉星娛樂也是在鉚足勁地挖牆腳。
    可是現在聽柳如嵐的意思，這鬱雪箏竟然是不打算轉投嘉星娛樂嗎？
    柳如嵐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對蕭賀說道：“可能吧，反正如果是我，我不會甘心的。”
    蕭賀感歎：“厲害了。”
    看樣子，鬱雪箏是準備利用嘉星娛樂擺一道自己的老東家，然後順利讓自己脫身。
    真是好手段——
    於是又過了一會兒，鬱雪箏的經紀人才從房間裏出來。
    當發現房門被鬱雪箏故意留了個縫隙時，他的表情就不太好看，在注意到門口已經零零散散等候著一批人時，他的臉色就越發陰沉下去。
    反倒是跟著後麵走出來的鬱雪箏，表情如常，甚至還能夠友善地和其他人打招呼。
    “蕭老師，柳姐，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直接進來。”
    鬱雪箏率先看向了蕭賀和柳如嵐。
    蕭賀沒有說話，柳如嵐笑著搖頭：“沒有，我們剛到。”
    ——所以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別拿我們當筏子。
    鬱雪箏笑意不變，繼續和另外幾個演員打招呼。
    而這幾個演員則是表情變化莫測，一副很不自在的模樣。
    等大家陸續進了化妝室，蔣池飛和他的經紀人也來了。
    包鑫注意到了化妝間內有些沉悶的氛圍，拍了拍蔣池飛的肩膀，提醒蔣池飛低調行事，隨後看向了柳如嵐，兩人隔空點頭示意，一起朝著門外走去。
    蕭賀不著痕跡地環視了周圍一圈，心中暗歎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任由化妝師在他臉上塗抹。
    ……
    無論劇組氛圍如何，其他人究竟是怎麽打算的，蕭賀接下來在《滄月劫》劇組的拍攝總體來說非常順利。
    等前期的劇情拍攝完成後，蕭賀就果斷回了《逐風錄》劇組。
    當看到“弱不禁風”的導演鄧磊，以及“遲到大王”袁思彤等人時，蕭賀快要淚目。
    他再也不會覺得這樣的劇組不好了。
    和《滄月劫》遇到的那些事情相比，他覺得《逐風錄》真是眉清目秀。
    當然，如果袁思不會笑嘻嘻地詢問他《滄月劫》的八卦，就更好了。
    蕭賀：……某種意義上講，她還是很敬業的。
    鄧磊倒是有些懨懨地，看到了蕭賀，有氣無力地打了聲招呼。
    “鄧導這是怎麽了？”
    蕭賀有些疑惑地詢問。
    “啊，道具組那邊出了點小問題。”
    副導演在一旁解釋。
    “道具組？什麽道具出了問題？”
    蕭賀立刻關切地詢問。
    由於鄧導抗壓能力實在不行，蕭賀原本還想給這個燒錢的劇組，塞一個自己公司的神級·省錢道具師，可最後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
    畢竟省錢是省錢，可如果他這操作導致鄧導有心理壓力，最後“黑化”，那他可就沒處哭了。
    這邊的項目投資大頭還在平台那邊，萬一出現意外，蕭賀和淩輝豈不是背鍋？
    於是最後蕭賀和其他的“金主爸爸”一樣，成為了冷冰冰的給錢工具。
    隻是現在看鄧導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蕭賀心都提了起來。
    “所以究竟是什麽情況？”
    “是這樣的——”
    副導繼續代為解釋。
    “我們前段時間下單的一批武器，昨天終於出貨了，但是我們收到後發現，有幾個成品給出來的效果非常不好，甚至完全不如樣品時的狀態，於是我們這邊去打探了下，才知道我們經常合作的那位師傅前段時間生病，這些成品都是他徒弟打造的，由於我們要的著急，又是大單，所以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通知我們。”
    聽完副導的話，蕭賀詫異：“既然都是老顧客了，他們還敢這樣坑你們？”
    這圈內生意一向是同一批人，來來回回才能長久，一旦口碑崩壞了，那麽基本上一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了，以後如果還想要找顧客，做大單，那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蕭賀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對方要自毀口碑做出這樣的事情。
    “唉。”
    這回歎氣的人是鄧磊，鄧磊很是疲憊地開口解釋：“老何病的太急，又非常需要錢，可手上的大單生意幾乎全壓在手裏了，幾個劇組都等著出貨呢，於是他那個幾個徒弟一合計，就硬著頭皮自己上來做了。”
    其實要說質量的話，也沒有太大毛病，畢竟這幾個徒弟跟著師傅這麽久，真傳還是得到幾分的，大部分劇組知道這個情況後，驗收時也沒發現什麽大問題。
    可偏偏到了鄧導這裏，他就很是不高興了。
    鄧導本來就是“不差錢”的主，要求就是最好的，特別是千葉山莊收藏的那把寶劍，非常重要，光是上麵的雕花和暗紋，都是鄧導在下單前反複強調的，當時老師傅自然是答應得很好，可徒弟來製作後，效果就差強人意了。
    這不，鄧磊拿著勉強夠用的成品，怎麽想，心裏怎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