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不行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我這麽普通一張臉，誰看了能為我充值送禮呀？”
    江雲將臉埋進枕頭，不聽係統的碎碎念。
    手機“叮咚、叮咚”響起的新消息提示音也被她置之不理。
    自從昨天在路上遇見主播招募大屏之後，江雲睡了一覺起來，係統就像有任務一樣，不停催促她去做直播。
    直播……
    江雲之前因為舍友沉迷某位男主播，瘋狂對她們安利，她了解到一點之外。
    能有印象的便隻是在網上看見過的那些漂亮女生。
    又會唱歌跳舞，說話又甜。
    她會什麽？會直播陪玩哄老板？
    或者表演一個打退堂鼓？求求大家看在她可笑的份上，給她送點小禮物？
    係統：【嗶——】
    江雲被它煩得不行，問它到底在嗶嗶什麽？
    係統：【江雲，我在分析你。】
    【你矛盾至極。】
    江雲：“哪裏矛盾了？”
    係統：【從你成長經曆來說，你被關愛，也被忽視。】
    【你自認為普通平凡，在人群裏不拔尖、不驚豔。】
    【隱形是你安全感的來源。】
    【不被他人看見，不會為此雀躍，也就不會受傷。】
    係統：【即使已經擁有萬人迷光環，即使被注視、被要聯係方式，再開心，再喜悅，也不敢表現出來。】
    【逃避，懷疑，仍然是你麵對事情的第一反應。】
    江雲：“……？”
    江雲：“你到底想說什麽？”
    係統：【萬人迷光環選中了你，它傾聽到你的聲音。】
    【你渴望從人群中脫穎而出，渴望有人能欣賞你。】
    現在，你的願望要成真了。
    別再因為懷疑、恐懼、自卑，錯失掉它。
    江雲突然明白係統未盡的話語。
    她深呼吸幾下，半晌，嚎叫一聲：
    “大膽！我要把你告到法庭！你在戳我痛處！”
    好痛，嗷嗷嗷嗷！
    “請賠償我精神損失費用！讓我魅力值滿分！”
    “Please&ne！”
    係統：【……】
    沒時間陪你鬧了。
    江雲含淚爬起來。
    “昨天問你理由你又不說，你知不知道現實注意到你和網絡願意為了你充值送禮物是有壁的？”
    美貌，才藝，情緒價值，缺一不可。
    就像她做陪玩，也是有很多彎彎繞繞的。
    並不輕鬆！
    “做主播？”江雲再次深呼吸一下：“我一沒顏值二沒身材！”
    “我要怎麽去說服自己，說服，江雲，真人出鏡直播吧！即使隔著網線屏幕，即使有著最普通不過的外表，也會有人忽視那些帥哥美女，願意來欣賞、來看你的！”
    “即使你開大美顏，即使你是高P！”
    “你也會被喜歡的，你可以成功的——”
    “難道就靠所謂的萬人迷光環？它還能隔著網絡生效不成？”
    係統：【可以。】
    江雲：“？”
    她一怔：“真可以啊？”
    係統：【檢測到你內心充滿渴望。】
    【無論是為了榮譽還是什麽，現在聽聽我的建議吧。】
    …………
    蠱惑，這是蠱惑！
    江雲聽明白係統解釋的一切，照著鏡子。
    她被徹底看穿了，但還是止不住的心動！
    既能賺錢又能被很多人喜歡！世界上竟會有這種好事！
    係統給江雲構造的新生活，完全是一個極致美麗的幻想。
    她想著，便忍不住在鏡子上畫了一個扭曲的圈。
    跟隨係統念：“即使當不成大明星。”
    “我也可以成為最獨特的網紅主播。要抓住這個機會。”
    江雲回憶起昨天和爸媽的見麵。
    還有，因過往每一次被忽視，失落逐漸發展成“隻要我先退縮，別人就傷害不到我”的膽怯。
    “——江雲，再勇敢一次！”
    最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