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舞蹈老師離開。
    江雲鬆了口氣，心想她走了，男生也該走了。
    她一個人再練習一會。
    孰能生巧，增添點自信……
    總沒事吧？
    沒想到男生不僅沒走。
    他還靠在門邊，遮住了從外麵走廊投進來的光。
    江雲：？
    她試探性地詢問：“你..有事嗎？”
    男生：“第一次見你這樣的人。”
    江雲：……？
    她幾乎立刻想起來剛剛男生挑刺的眼神，和自己笨手笨腳的舞蹈！
    整個人破防，變得氣呼呼：“關你什麽事？”
    男生：“生氣了？”
    “我叫程眷歌，外麵擺的那些獎杯都是我拿的。”
    “這家店，也是我的。”
    江雲：“所以？”
    程眷歌：“要我教你嗎？”
    江雲瞪了他一眼：“你有事嗎你——”
    先打擊別人自信心，再問要不要“教你”，PUA是吧？
    程眷歌眉眼微低。
    分明是在室內，他還戴著一頂帽子。
    剛剛江雲覺得這種裝扮很酷，現在卻覺得，裝裝的。
    事實證明，是非真的隻在人心罷了……
    程眷歌：“其實還可以。”
    江雲：“什麽還可以？”
    “你跳舞時，很吸引人。”
    “而舞蹈，需要吸引力。”
    江雲一怔。
    聽見這種話，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難道他剛剛在外麵待了那麽久，是在看她跳舞，被她吸引嗎？
    但其實——
    江雲更加不好意思了。
    她想說：也許不是因為她跳舞有吸引力，而是她綁定的萬人迷光環，在吸引你的目光。
    她憋了憋，沒說出來話。
    程眷歌的目光在江雲唇邊停留一會，突然說：“報我的課吧？我教你。”
    他喜歡看她跳舞。
    即使遲鈍像隻企鵝，也有意思。
    江雲：“……”
    她在這一刻，電光石火間，反應過來。
    所以他剛剛說“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是因為對她有好感嗎？
    還是……
    江雲想到他挑剔的眼神，深吸了口氣，思考清楚。
    還是想要婉拒。
    和性別為女的老師相處，她會更加放鬆。
    程眷歌卻說：“阿銀課比較多，她接下來兩個月時間都排滿了。”
    “剛剛讓你報她的歌，是準備抽出自己休息時間給你上課。”
    程眷歌：“我沒事，我很閑。”
    “一般人報不了我的課。”
    江雲歪了歪頭：“那我謝謝你呀？”
    分明是好話，也想要做好事。
    說出來怎麽一點都不動聽？
    程眷歌唇角微僵：“你不願意就算了。”
    他有些懊悔，怎麽鬼迷心竅就來邀約。
    還被拒絕。
    看起來她一點也不情願。
    江雲卻說：“別呀！等我上完阿銀老師的課再來上你的！”
    她已經聽係統說了，這間舞蹈室的課很難約。
    阿銀老師願意抽出時間，她也當然優先選擇她，充滿感激的上她的課。
    但是接下來，上完幾節，如果阿銀老師沒有時間。
    江雲覺得，可以試試這個人的。
    她彎起眼睛笑，塗了口紅，粉嫩的唇張開，說：“謝謝程店長！”
    程眷歌眼神再在她彎彎的眉和張開的唇停過一瞬。
    “……”
    程眷歌：“記得來，我先去和前台說。”
    江雲：“嗯嗯！”
    她沒有想這次為什麽反而是老師主動去和前台說，覺得很正常。
    卻不知道前台在聽見程眷歌的話後，狐疑的看了他一會。
    一般都是要上課的學生主動來預留老師的時間。
    程眷歌這種主動和前台交待清楚的。
    好像生怕是江雲失約，跑了一樣...
    奇怪。
    …………
    而江雲從舞蹈教室離開，吃完午飯。
    又去上了瑜伽課。
    直到下午兩點，她結束掉今天的所有課程。
    回到家，不由自主的在沙發上鹹魚癱了一會。
    在係統的催促下，才起身收拾自己。
    挑選衣服，化妝。
    係統照例一問：【今天穿什麽？】
    江雲拿出一件帝政風長裙，“這個！”
    她變得很堅定。
    一件簡約的長裙，配合高腰的設計。
    裙擺不大，能突出江雲自然柔美的身材。
    一動，如風輕盈，優雅至極。
    係統：【可以。】
    它讚賞，江雲就彎起唇笑：“果然吧，我真是個小天才！”
    她自誇，係統也為她的自信高興。
    係統：【是的。】
    係統：【今天也要加油，不要傷心。】
    江雲：“嗯嗯！”
    她在前幾天的每一場直播，都會情緒起伏過大。
    一會開心。
    一會受影響，傷心。
    好幾次都是係統支持她。
    江雲一邊化妝一邊感謝係統：“也謝謝你呀寶寶，多虧有你在我身邊，我從未感到如此幸福。”
    係統：【不用釣我。】
    江雲：……？
    有病！
    她翻了個白眼，不是生氣，沒有惡意。
    自然如同撒嬌。
    係統：【就這樣對待觀眾吧，不用隱藏。】
    他們會愛你的。
    江雲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雖然早已決定好了今天的造型。
    但是她化妝技術還不是特別好。
    所以慢慢的，直到開播前十五分鍾，才準備完畢。
    江雲打開電腦。
    【一朵雲：寶寶，今天也想見你！】
    她先輸入標題，設置好開播倒計時。
    然後拿起手機，自拍一張。
    不滿意——
    重來。
    她自拍三四五六張。
    江雲快速地P了一下。
    發給已經加了VX的哥姐。
    江雲：
    【哥哥/姐姐，今天我長這樣，你要來看看我嘛？】
    【我覺得這件裙子很漂亮，想給你看看我的穿搭呀～】
    於賜：【來。】
    於賜：【好看。】
    小懶：【老婆漂亮！】
    小懶：【老婆燙了卷發？】
    江雲：【嗯嗯！】
    開播倒計時逐漸變為零。
    江雲放下手機，站起身。
    在開播倒計時正好為零時，消失在鏡頭前，留下神秘。
    而在直播課觀眾百思不得其解【？？？】時。
    他們看見，一隻手出現在屏幕前。
    白皙的，纖細的。
    瑩潤的，仿佛帶著光——
    江雲蒙住鏡頭。
    然後手指慢慢張開。
    直播間的觀眾眼神一怔。
    看見的是黑色的卷發，美麗的手指與鎖骨。
    江雲的手搭在胸口前，她緩緩退後。
    露出上半身。
    再緩緩退後。
    轉了個圈，展示完全身。
    自然垂落的長裙，將她襯托的比之以往更為柔美。
    ……
    主要是柔。
    直播間觀眾如此想。
    如同西方神話中的女神，攜帶一種神聖光輝——
    【啊啊啊好熱老婆你給我看了什麽！你給我喝了什麽！】
    江雲一笑：“是熱水，想喝什麽自己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