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章 主動撩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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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盡全身力氣往另一側躲。
    隻要想到這男人跟蘇雅欣不知道睡了多少次,我就覺得他髒得不行,恨不得把他踹下去。
    可我終究是麻藥剛過,腳又不利索,躲也躲不到哪裏去?
    我提醒道:“你女兒和情人還在家裏等你。這裏,不適合你。”
    顧時序微微蹙了蹙眉,隨即,輕笑了聲,道:“還記不記得上個月,你穿蕾絲睡衣跑到書房想跟我做?那時候,你可不這麽矜持。”
    我思緒回到自取其辱的那天,難堪地咬了咬下唇,後悔得要命。
    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很放得開的女孩子。
    但是,每個月一次的夫妻生活實在是很難受孕。
    為了再跟他有個孩子,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然後穿著他以前最喜歡的黑色蕾絲內衣去了書房,以極盡羞恥的姿勢跨坐在他腿上。
    然而,無論我怎樣吻他,怎樣撩撥,他都不為所動。
    最後,甚至將我推開,將外套丟在我身上,眉頭緊鎖道:“跟誰學的風塵氣?”
    然後,他拿起桌上的佛珠轉動在指尖,看都沒再看我一眼,離開了書房。
    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已經在外麵有了情人和女兒,我以為,他隻是不能破戒。
    可他對蘇雅欣,卻什麽都破了。
    我不敢再想那晚難堪至極的畫麵,努力擠出一抹釋懷的笑,迎上他的目光:“以後,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所以你放心地走吧,我這裏真沒有你能睡的地方。”
    顧時序目光染上一抹不悅,冷聲開口道:“你要不是我太太,你以為我願意管你?”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竟然還記得我是他老婆?
    本不想跟他爭辯什麽,因為我知道,說什麽他都不在乎。
    可我被他剛才那句話惡心到了,忍不住道:“我受傷的時候,你沒有管我;我手術的時候,你也沒管我。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提起這個,他大概是覺得理虧,語氣沒有剛才那般盛氣淩人,緩和了些,道:“當時情況太危急,工地人又多,的確沒有注意到你受傷。否則,我不會扔下你不管。”
    我迎上他漆黑深邃的眸光,問:“那你告訴我,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救誰?那種情況,你隻能救一個人,你會救我嗎?”
    顧時序沒說話,他的沉默,已經代表了他的答案。
    我心底湧出一片淒涼,也不再趕他走,隻是背對著他睡。
    忽然間,我發現跟這個認識了二十年、無話不說的男人,已經變得無話可說了。
    顧時序關了燈,將被子往我身上掖了掖,從身後抱住我。
    已經很久很久,他沒有這樣溫柔地擁抱我了。
    他的胸膛一如曾經寬闊,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卻再也感受不到曾經的溫暖。
    我也再不會那般心動。
    ……
    我在顧時序懷裏睡了一夜,醒來的時候,還是他從後麵擁著我的姿勢。
    我還沒有完全清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爸爸,你在裏麵嗎?我要進來嘍!”
    顧時序聽見朵朵的聲音也猛地驚醒。
    下一秒,朵朵推門進來。
    他趕緊將被子掀過我頭頂,把我整個人蓋住,我差點憋死。
    被中的我,苦澀地彎了彎唇角。
    現在的我,可真像是被正宮捉奸在床的小三啊!
    可我明明才是顧時序名正言順的法定妻子!
    顧時序的聲音除了清晨的慵懶,還有明顯不悅,“你怎麽把朵朵帶來了?”
    蘇雅欣微微一笑,道:“朵朵昨天一晚上沒見到爸爸,今天說什麽都不去上幼兒園,非要來看看你,才行。”
    她說完,朵朵已經跑到床邊,甚至想上床。
    顧時序把我捂得嚴嚴實實,生怕他寶貝女兒發現我的存在。
    他以病床都是細菌為由,讓蘇雅欣把朵朵抱了起來,不讓她過來。
    他生怕擊碎了他女兒父母琴瑟和鳴的美夢!
    朵朵稚嫩的聲音問:“爸爸,你生病了嗎?為什麽要醫院裏呀?”
    顧時序柔聲解釋道:“爸爸有點感冒,怕傳染給朵朵。所以,等感冒好了再回家。”
    朵朵不依不饒地說:“那我想爸爸了,怎麽辦?”
    顧時序道:“爸爸可以每天跟朵朵視頻。但是,如果爸爸把感冒傳染給你,你會被護士阿姨打針的。朵朵不是最怕打針了嗎?”
    朵朵格外可憐地說:“那好可惜哦!今天幼兒園有親子活動,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去。可是我媽媽是明星,不能去。沒想到,爸爸也不能去。”
    顧時序聽到這兒,哪能讓他女兒擁有這份遺憾?
    剛才還信誓旦旦說過幾天才能回家的顧時序,已經改了口:“朵朵你現在外麵等爸爸一會兒,爸爸換好衣服就來。”
    “耶!太好嘍!”
    小丫頭開心地拍手。
    蘇雅欣溫柔地說:“那我們在外麵等你。”
    他們走後,顧時序掀開了被子。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反正被丟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的內心也越來越沒有波瀾。
    顧時序語氣透著少有的歉意,道:“你好好休息,我參加完朵朵幼兒園的親子活動就回來。”
    “嗯。”
    我平靜地應了聲,聽著浴室的水聲,聽著他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還有最後的關門聲。
    他走後沒多久,我手機響了,是孟雲初打來的。
    “葉昭昭,你到底怎麽樣了?昨天你請假說的不清不楚的,腳傷得多嚴重?耽誤上班嗎?”
    她一連串的問題,歸根結底就是怕我做不完工作。
    畢竟,昨天去顧氏集團采訪的素材,隻有我這裏有。而且,這件事隨時都在進展,新聞時效性很重要。
    我說了自己做手術的事,然後道:“工作我會按時完成,中午之前,稿子就能發你郵箱。”
    跟孟雲初通完話,我用手機自帶的軟件開始寫關於顧氏集團旗下民工自殺事件的新聞稿。
    經過顧時序兩天的努力,顧氏公關和水軍已經將輿論完全逆轉了。
    基本上所有人都忘記了那個因為半年沒拿到工資而絕望自殺的民工,大多數人都在為顧氏集團敢作敢當的精神稱讚。
    畢竟,顧時序補償給每個工人的是兩倍的工資。
    再加上蘇雅欣親自去工地慰問。
    這種種表現,都讓人覺得,顧氏集團足以重視底層的工人。
    甚至還有人帶節奏,說那位自殺的民工是心理素質差,為人衝動偏激,死了也是活該!
    要是能像其他人一樣好好活著,現在不是也能拿到顧氏集團的賠償了?
    我的稿子提醒了大家,如果沒有這位民工的自殺,這件事就不會鬧到公眾麵前,更不會引起顧氏高層的重視。雖然活著的人領到了屬於他們的工資,但無論多少錢,也買不到那個年僅四十歲鮮活的生命。
    編輯完初稿,我發給了孟雲初。
    十分鍾後,孟雲初就給我回:“沒有需要修改的,我現在就安排發稿。”
    很快,我這篇新聞就登上了熱搜。
    輿論再次被逆轉:
    “這篇新聞寫得好!好歹是條人命,顧氏集團提都不提。總裁帶著個明星跑去作秀,這就算給公眾交代了?”
    “就是!簽個名,拍個照,死了的人就能活過來了?”
    “戲子就會做戲!你們看蘇雅欣去工地穿的那身衣服,是頂級高奢,二十來萬!真諷刺!”
    “……”
    我寫的這篇新聞,點擊量火速攀升,也算是我在這裏工作打響的第一槍。
    這時,宋今若給我發了個微信圖片。
    照片裏,朵朵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其他小朋友則是跟爸爸媽媽一起做遊戲。
    “太過癮了!這才是你葉昭昭啊!該反擊的時候就要反擊!”
    宋今若發的語音,聲音都興奮地顫抖,“你那新聞我看了!顧氏股價急跌,顧時序直接扔下他女兒趕回公司了。看來,就算是寶貝女兒,也沒有公司重要啊!”
    我心中百感交集。
    其實,我並沒有夾雜個人情感去報複誰,我隻是人要有基本的良知,讓大家看到現象背後的本質,就是我工作的意義。
    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一個新聞不僅搞得顧氏股價跌了,還讓蘇雅欣負麵新聞纏身。
    一時間,關於蘇雅欣的熱搜黑料也紛紛上榜。
    臨近中午,護士對我道:“葉小姐,有位女士來看您,您現在可以見客嗎?”
    我以為是宋今若,就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可我沒想到,來的人是我婆婆薑淑慧。
    我跟我婆婆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當年最反對顧時序娶我的人就是她。
    婚後,她也格外不待見我,她說我除了開枝散葉,對顧家沒有任何價值。
    生下死胎的那天,我痛不欲生,她站在我的床邊冷哼道:“你真是百無一用!現在就連唯一的生育價值,都沒了!”
    從那之後,她連麵子功夫都懶得做了,逢年過節,都隻讓顧時序一個人回去。
    而我為了不讓父母擔心,自己在偌大的顧氏莊園裏過一個人的團圓節。
    現在,薑淑慧突然來這裏找我,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所為何事?
    她站在床邊,攏了攏身上的羊絨披肩,問:“抹黑顧氏的新聞,是你發的?署名是葉昭昭,不是同名吧?”
    “是我發的。”
    我坦然承認,又不是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我沒必要說謊。
    可我話音剛落,她就給了我一個狠狠的耳光。
    我耳朵被打得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
    現在的我腳不方便,整個人坐在床上毫無反抗之力。
    生怕自己再吃虧,我連忙去夠床邊的呼叫鈴,想讓護士把她轟走。
    她看出我的意圖,直接將我的手拉開,恨恨地說:“不要臉的東西!我們時序當初怎麽就娶了你?孩子孩子生不出一個,現在,居然還開始吃裏扒外了!”
    我冷冷看著她,“你們顧家還缺孩子嗎?你兒子已經找別的女人生了,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