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琦愣了一下，沒想到安亦清來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問這個。
    她點了點頭：“都是真的。”
    安亦清立馬反駁：“不，不可能！安陽怎麽可能做那些事！一定是你在誣陷她！她還是個孩子，她根本就不懂這些！是你跟汪靜如要害婉寶，是你們的主意，安陽她根本就不知道！”
    安琦冷靜地搖了搖頭：“不，她全都知道。”
    “我每次給我媽打電話，安陽都在旁邊，甚至她還催促過我媽加快速度。”
    “那幾次計劃，安陽從頭到尾都知道。”
    “爸，不，安博士。”
    安琦改了口，因為她知道，安亦清不會救她了，在看了那些口供之後，安亦清絕對不可能會放過她的。
    “我知道你很想我否認口供裏的內容，但很遺憾，這些都是真的。安陽跟我一樣，身上流著倭國人的血，她和我一樣卑劣哈哈哈哈……”
    “你閉嘴！”
    安亦清情緒十分激動：“你在汙蔑她！她跟你不是一樣的！不是！”
    安琦也激動了起來：“她是！她跟我一樣，是倭國人的後代，她從來都不比我高貴。你還不知道吧？安陽小時候幹過不少殘忍的事呢。鄰居家的那隻貓你不記得嗎？”
    安亦清久遠的記憶被翻了出來。
    以前他們隔壁鄰居養了一隻十分漂亮的狸花貓，油光水滑，十分有靈性，到誰家就給誰抓老鼠，且從來不偷吃，整個大院裏就沒有不喜歡它的。
    可是有一天早上，它死了，死相極其慘烈，被人剁頭剝皮，斬斷四肢，扔在了鄰居家的院子裏，把鄰居家的大娘嚇得心髒病發作，人都險些沒了。
    安琦笑了起來：“看來安博士你的印象也很深刻呢。”
    “當初你們一直很想知道是誰幹的，但最後卻怎麽也查不到。”
    “今天，我可以幫你解開穿上謎團了。”
    安亦清白著臉道：“你閉嘴！我不想聽！”
    安琦大笑道：“是安陽！是她做的！我親眼看著她是如何扭斷那隻狸花貓的頭，斬斷它的四肢和腦袋，再將它剝皮抽筋的。”
    “不是的！你在騙我！你在誣陷！”
    安亦清拒絕相信這件事。
    安陽從小就可愛乖巧又聰慧，而且非常喜歡那隻狸花貓，她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安琦哈哈大笑：“你知道她為什麽要殺掉那隻貓嗎？因為她說，那隻貓不屬於她。她不想讓別人擁有這麽好的東西。不屬於她的東西，就要被毀掉。”
    “安陽真的很聰明，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她虐殺狸花貓的全過程，我也不可能相信那件事情是她做的。因為她偽裝得太成功了，比我精明多了。”
    “安博士，你還有其他問題要問嗎？如果沒有，那我們的見麵就可以結束了。”
    安亦清沒有理會她，整個人像被抽了魂魄一樣，呆呆地坐在那裏。
    安琦毫不猶豫地站起身，對看守警員說道：“帶我回去吧。”
    安亦清在探視室裏坐了很久，久到警員過來勸離。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看守所，突然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
    喬家。
    安老爺子的車子到達時，蘇嫿和陸斐一起出來的迎接的。
    但安老爺子並沒有顧得上他們兩個，而是一直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喬茵桐，眼眶逐漸泛紅。
    “爺爺。”
    蘇嫿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安老爺子沒吭聲，而是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朝喬茵桐走去。
    在離喬茵桐還有三步之遙的距離，他伸出手，在喬茵桐的頭頂上慈愛地摸了摸：“孩子，你受苦了。”
    喬茵桐感受到老爺子那努力克製的情緒，笑著上前攙扶住了他：“伯父，我扶著您。”
    安老爺子到底是沒能忍住眼淚，緊緊拉住喬茵桐的手，難過地哭了一聲。
    “茵桐啊，是我對不住你，讓你受了這麽多的磨難。”
    喬茵桐雖然不記得往事了，可依舊被老爺子的情緒給感染了得紅了眼。
    “我說安老頭兒，你有沒完沒？大喜的日子你哭嘰嘹嚎的幹啥呢？再給我閨女嚇著了！”
    喬老爺子從屋裏出來，嘴裏罵罵咧咧：“我閨女好端端的回來了，這是大喜事！你哭什麽哭？喜氣都讓你哭沒了！”
    “土埋下巴頜的人了，注意一下形象。”
    “我閨女今天這衣服新上衣的，你別把鼻涕蹭她衣服上了！”
    別說，讓喬老爺子這麽一罵，安老爺子的情緒頓時就收住了。
    “老東西，你閉嘴吧！說不了一句中聽的。”
    喬老爺子哼了一聲：“再不中聽也比你哭哭啼啼的強。茵桐，扶著這老家夥些，別讓他摔了磕了，回頭再賴咱家不走了。”
    “這老小子現在絕對想找理由賴咱家，可別讓他得逞了。”
    安老爺子氣到了：“我就是想留下了，咋了！我就問你一句，這是不是我孫女的家？”
    喬老爺子道：“那當然。”
    安老爺子下巴一抬：“我一個當爺爺的住我孫女家，讓她給我養老，有問題嗎？”
    他故意對宋錦書說道：“你下午回去，把我的東西收拾收拾，搬到這邊來。以後咱們就住這兒了！”
    喬老爺子嘿了一聲：“你個不要臉的！”
    喬老太太出來笑著罵了一句：“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加起來都過一百五十歲的人了，一見麵就吵，你們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倆老頭各自的把頭一撇：“行，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和話語，讓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
    氣氛一下就變得輕鬆愉快了起來。
    安老爺子被扶進了喬家客廳，一圈人重新落座。
    陸永寧笑著開了場：“安伯父，喬伯父，喬伯母，還有親家母。今天，我和素雲帶著陸斐，正式來向你們提親。這是我們家給嫿嫿準備的彩禮，請過目。”
    陸斐把一個樣式精致的小匣子抱了過來。
    匣子一打開，裏麵的東西便展示了出來。
    十根金條，一對水頭極好的滿綠手鐲，兩本存折，還有一個房產證。
    秦素雲笑著道：“那手鐲，是陸家的傳家寶，隻傳嫡長媳。存折呢，一個是陸斐的工資，一個是我們給攢的彩禮，一共十萬。以後，都歸嫿嫿所有。這個房產證，是前些日子我們才置辦的，寫的嫿嫿的名字。麵積不是很大，但地段好，在二環，回頭讓陸斐領著嫿嫿去認認門。”
    可以說，陸家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這幾乎是陸家所有的家當了。
    蘇嫿都有些不敢收了：“幹媽，這太貴重了。彩禮哪裏要得了這麽多，你們快收回去吧。”
    秦素雲笑道：“我們就陸斐這麽一個兒子，我們的也就是你們的。早晚都要給你們，那自然早給早好。”
    “你們年輕人有頭腦，錢在你們手裏，能變成更多的錢。安心收著，這些以後就是你的底氣，陸斐要是再氣你，你就拿著錢跑。”
    陸斐在旁邊瞪眼：“媽！你是我親媽！”
    秦素雲哼了哼：“那咋了，這還是我閨女了，比親閨女還親呢。”
    陸永寧在旁邊直點頭。
    喬家人和安老爺子見狀，心裏別提多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