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妍剛想說自己已經打聽好了。
    就聽到空間裏的棉棉在喊自己。
    “春雨，你去樓下等我，我先給棉棉拿毯子。”
    沈婧妍見她走了，拿著東西回了書房。
    確認門關好，進了空間。
    “媽媽，魚魚，魚魚，”
    沈婧妍看著她抱著一個胖乎乎的大魚在懷裏，手足無措的樣子，直接笑了。
    “趕緊扔河裏了，你小姑姑來了。”
    棉棉由著沈婧妍給她換衣服，不過眉頭卻是皺的跟小山一樣。
    “媽媽，棉棉可以不和小姑姑玩嗎？”
    沈婧妍摸了摸她的頭發。
    “怎麽了？綿綿不喜歡小姑姑？”
    她記得宋春雨對棉棉態度很溫柔啊。
    小家夥瞬間耷拉著頭，好像被霜打過的茄子。
    “媽媽，小姑姑喜歡玥玥，不喜歡棉棉。”
    沈婧妍心裏一梗。
    “棉棉為什麽這麽說？”
    棉棉看著沈婧妍有些些委屈，漂亮的小臉都蒙上了陰翳，捏著小肉拳，“小姑姑壞。”
    宋春雨這個人在書裏就是個兩麵三刀的人，她最討厭的人就是沈婧妍。
    啊啊啊啊！媽媽啊，你被批鬥的事情，她沒有少推波助瀾。
    那些流言就是她傳的。
    還有當初批鬥遊街的時候，就是宋春雨砸的最狠了。
    棉棉越想越生氣，要把小寶寶氣死了。
    “媽媽，小姑姑是個壞人。”
    她一定要讓媽媽看清楚她的真麵目。
    棉棉換好衣服，就鬧著要出空間。
    沈婧妍趕緊跟著她。
    小家夥拽著旁邊的護欄，小短腿一下一下的朝著下麵走。
    每一步都走的慢慢的。
    宋春雨看著眼底劃過一絲鄙夷，笨死了。
    但是麵上還是笑著，“棉棉，小姑姑抱你。”
    說著伸手就去抱。
    棉棉揮著小手，“不要你抱。”
    宋春雨尷尬的手停在半空之中。
    “嫂子，棉棉這是剛睡醒，脾氣倒是不小呢。”
    沈婧妍微微皺眉，看著下邊的宋春雨。
    要是之前她還覺得宋春雨是個好的，現在被棉棉一說，她心裏膈應得厲害。
    “小孩子都這樣。”
    宋春雨扯了扯嘴角。
    怎麽偏偏就沈棉棉這樣？
    蘇玥玥就很討喜，見到誰都是笑眯眯的，讓人喜歡。
    也難怪大哥隻喜歡玥玥，不喜歡她。
    都是沈婧妍慣出來的。
    “嫂子，我說的那事，你怎麽看？”
    沈婧妍看著棉棉安全下了樓梯，“我去給棉棉拿點吃的。”
    宋春雨還有些懊惱，難不成這死丫頭少吃兩口會死啊。
    自己找工作這麽大的事情，她怎麽能這樣？
    低頭看著沈棉棉，一如既往壓低著聲音。
    “喂，你媽是不是最近和我大哥吵架了？”
    棉棉抬頭看著宋春雨那張臉，搖頭不理人。
    “你要是告訴小姑姑，小姑姑就帶你去見爸爸好不好？”
    沈棉棉這孩子最喜歡的就是她大哥。
    每回隻要說帶她去找爸爸，她就特別的聽話。
    “小豬豬，你知道爸爸在哪裏嗎？”
    “知道啊，你隻要告訴小姑姑，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棉棉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小姑姑真壞，每次聽到她媽媽不高興就暗爽。
    壞人。
    小丫頭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搖著頭，“你騙人，喜歡玥玥，罵棉棉，棉棉不喜歡你。”
    宋春雨一愣，沒有想到小丫頭這麽記仇。
    “沈棉棉，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關到有蟲子的屋子。”
    棉棉腦海裏直接出現了熟悉的畫麵。
    小小的人兒被關在一個漆黑潮濕的房子裏。
    “小姑姑，你救救棉棉。棉棉害怕。”
    門外蘇玥玥的笑聲刺耳無比。
    “她才不會救你呢，小姑是不是？”
    女人戲謔著，“玥玥別跟小雜種說話，髒了嘴巴。”
    棉棉渾身顫抖，“壞人。會把棉棉關起來。”
    暗處本來還在觀察的沈婧妍一分鍾都等不下去，急忙衝了出來，將棉棉抱在懷裏。
    “不哭，棉棉不哭，媽媽在。”
    “嫂子，真不是我，我什麽都沒有做。”
    沈婧妍抬頭冷漠的看著宋春雨。
    是，今天她沒有做什麽，但是肯定是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欺負了棉棉。
    不然棉棉怎麽會這麽害怕。
    她的心都在痛。
    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棉棉到底被欺負成了什麽樣子？
    虧得她還以為宋春雨是個好的。
    原來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棉棉不舒服，我帶她上樓了，你趕緊回去吧。”
    宋春雨咬了咬唇，看著沈婧妍的背影。
    果然是不討喜，也難怪大哥更喜歡柳小霜，嘴巴甜，人也千依百順的。
    換做她，她也喜歡。
    沈婧妍抱著棉棉上樓，看著她小臉上的淚痕，心疼的都要碎了。
    “棉棉，小姑姑她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棉棉耷拉著腦袋有點蔫蔫的。
    剛才那股記憶好像是原來的棉棉經曆過的事情。
    好可憐。
    棉棉抱著沈婧妍的脖子，依戀的蹭了蹭。
    “媽媽，不要死。媽媽，不要死。”
    沈婧妍心裏一梗，“棉棉媽媽不會死的。不害怕。”
    棉棉憋著小嘴，似哭不哭，“可是小姑姑說媽媽不要棉棉。”
    沈婧妍牙都要咬碎了。
    “棉棉別聽，她媽才不要她了呢。”
    什麽玩意，她就是不要宋長明也不會不要棉棉。
    棉棉就是她的命。
    沈婧妍抿了抿唇，看來，這宋春雨也不是個好東西。
    至於宋家其他人，她現在都平等的懷疑所有人。
    ——
    晚上，棉棉的情緒已經恢複了。
    甚至感覺更好了。
    她有種自己是真棉棉的感覺。
    開心的坐在桌子邊晃蕩著小腳丫。
    “媽媽，爸爸是不回來了嗎？”
    沈婧妍端著飯碗，誰知道，恐怕他現在還在柳小霜家裏呢。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沈婧妍趕緊起身，“誰啊？”
    打開門，沈婧妍看著門口的人，有些意外。
    “吳主任，你怎麽來了？”
    吳建國笑眯眯的，“小沈同誌好久沒見。”
    沈婧妍微笑：“是好久沒見了。”
    吳建國是機械廠的後勤主任，上次見到她，應該是她爸爸還沒有出事之前吧。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
    “是很久了，當年，唉，罷了，不說那些事了。對了，宋技術員在家嗎？”
    沈婧妍搖了搖頭，“您來的不巧，他人不在家呢，不是說廠子裏有活動下鄉去了？”
    沈婧妍是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
    搞得吳建國都蒙圈了。
    “不對啦，宋技術員當天去，當天就回了。”
    說著趕緊給沈婧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