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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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傅黎安睡著,她轉身,就進了靈泉空間。
    眼前景象瞬間變換。
    潮濕的泥土氣息撲麵而來。
    自從跟傅黎安領了證,跟著他搬到部隊大院,她就沒怎麽閑過。
    整天忙著處理鄰裏雜事。
    隻能抽空進來整理一下東西。
    藥田在微光中泛著淡淡的靈韻。
    她蹲在藥田邊上,指尖輕輕撥開葉片,仔細地采收熟透的人參和靈芝。
    這些藥材長得飛快,七天就能收一輪,吸收靈泉之氣後藥效遠超外界。
    她小心翼翼地將藥材整整齊齊碼在兌換台上。
    心裏默默念著想要的東西。
    一床加厚棉被,兩瓶維生素片,還有一套兒童保暖內衣。
    靈泉空間輕輕一震,台麵微微泛起波光。
    一道微光悄然閃過。
    就在這一瞬,那株剛剛采下的藥材,竟然憑空消失了。
    一疊厚厚的布票、工業券,整齊地疊放在剛才藥材所在的位置。
    甚至還有三包包裝完好的衛生巾,紙盒上印著“牡丹牌”三個字。
    這年頭,這些東西可是稀罕貨,堪稱硬通貨。
    大多數女人還在為經期發愁。
    隻能用粗糙的草紙或洗得發白的舊布條勉強應付,根本不敢奢望用上工廠生產的衛生用品。
    “太好了!”
    喬晚音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飛快地將那些票券和衛生巾塞進衣兜。
    明天是縣城趕集的日子。
    人來人往,正是黑市交易最活躍的時候。
    她早已盤算好,打算趁著人群的掩護,悄悄把這些票券換成更實用的日用品。
    比如煤油、火柴,或者一斤鹹肉,給家裏改善一下夥食。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喬晚音就起了床。
    她特意換上最舊的一件藍布衫,袖口已經磨得發白,衣角還有幾處補丁。
    她又拿出一塊洗得發灰的頭巾,仔細地裹在頭上,遮住大半張臉。
    最後,她拎起一個小竹籃,籃子用舊布蓋著。
    她悄悄出了門,沿著村後的小路往縣城方向走。
    縣城西頭的巷子陰暗狹窄,兩側是低矮的土牆。
    牆皮斑駁,牆上還掛著幾張褪色的舊標語。
    老槐樹孤零零地矗立在巷口。
    樹皮皸裂,枝幹扭曲。
    樹下,穿著破舊棉襖的男人正蹲在地上,手裏捏著劣質香煙。
    煙霧繚繞中,他們低聲交談著,眼神卻不斷掃視著來往的行人。
    看到喬晚音走近,一個男人立馬站起身來。
    他三十來歲,臉色黝黑,顴骨突出。
    他打量著她,上下審視。
    “賣什麽?”
    他一邊問,一邊不動聲色地靠近兩步,擋住身後巷子的視線。
    喬晚音停下腳步,心跳微微加快。
    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緩緩掀開粗布,露出用紅布仔細包著的一小束參須。
    “上好的野山參,都是我自己上山采的,”她低聲說道,“能換點啥?”
    男人瞳孔微縮,像是看到了寶貝。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撚起一根參須,放在鼻尖輕嗅。
    他迅速左右瞄了兩眼,確認沒人注意這邊,才壓低聲音道:“這成色……不一般啊。”
    他站起身,朝喬晚音使了個眼色。
    “跟我來。”
    說罷,轉身便朝巷子深處走去。
    喬晚音猶豫一瞬,隨即抱著籃子跟了上去。
    兩人七拐八繞,最後鑽進一間破舊的土屋。
    屋子沒有窗戶,隻有一扇歪斜的木門。
    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本子,飛快地記了兩筆。
    然後從另一個布袋裏翻出幾張票證。
    “兩張暖水瓶票、五斤肉票,再加三尺布票,”他低聲說,“不能再多了,這玩意兒太顯眼。”
    喬晚音盯著那些票,心跳加快。
    雖然比她預想的少一點,但已經是筆不小的收獲了。
    她沒多爭,點點頭,迅速把票券收進貼身的衣袋裏。
    臨走時,那販子忽然從桌下摸出一個小紙包。
    “妹子,以後有好貨記得找我。”
    他壓低聲音,眼神多了幾分善意。
    “這盒雪花膏送你,上海產的,金貴得很!女人用了,皮膚滑溜,城裏人都搶著要。”
    喬晚音低頭一看,紙包裏果然是一小盒鐵皮裝的雪花膏。
    盒麵印著精致的玫瑰圖案,還帶著淡淡的香氣。
    她心頭一暖,輕輕點頭:“謝了。”
    回去的路上,她走在田埂上。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邊走邊盤算著這些票券的用途。
    布票正好夠給傅黎安做一件新衣裳。
    他那件棉襖已經補了三層,冬天都擋不住風。
    “晚音姐!”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喊。
    喬晚音渾身一僵,脊背瞬間繃緊。
    幾乎是本能地將竹籃迅速藏到身後。
    她猛地回頭,目光戒備,心髒咚咚直跳。
    一看是邱子舒,穿著洗得發白的碎花裙,紮著兩條麻花辮,臉上帶著笑意朝她跑來。
    她這才鬆了口氣,肩膀一鬆,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子舒,你怎麽在這兒?”
    邱子舒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烏黑的麻花辮在腦後一甩一甩的。
    “我跟我媽出來買菜,我就偷偷溜過來買糖吃,就一小會兒,等會兒還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呢!”
    她好奇地眯起眼睛,腦袋湊得更近了些。
    “姐,你買啥好東西啦?籃子裏鼓鼓囊囊的,該不會是藏了什麽寶貝吧?”
    “沒啥,就是些針線。”
    喬晚音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趕緊將籃子往身後藏了藏。
    “你快回家吧,別讓你媽找不到你,回頭該著急了。”
    邱子舒笑嘻嘻地擺了擺手,嘴裏含著一塊剛買的麥芽糖,說話時聲音都帶著甜味。
    “哎呀,放心啦,我媽忙著挑白菜呢,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的。再說了,就算她找我,我也能編個理由搪塞過去。”
    她忽然想起什麽,眼睛一亮,壓低聲音湊近喬晚音耳邊。
    “對了,聽說付雅被調去後勤養豬場了,從辦公室文書變成天天鏟豬糞,真是活該!她之前不是老在背後嚼舌根,說我媽占公家便宜嘛,這回看她還神氣不神氣!”
    喬晚音聽罷,隻是輕輕笑了笑。
    跟邱子舒揮揮手道別後,她提著籃子轉身往家的方向走。
    初冬的風裹著涼意拂過臉頰。
    街邊的梧桐樹葉子已落了大半。
    可她走著走著,心頭卻莫名地泛起一絲異樣。
    她腳步頓了頓,緩緩回頭望去。
    街道上人影稀疏,幾個提著菜籃的婦女匆匆走過。
    遠處有小孩在追逐打鬧,一切都顯得那麽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