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拿你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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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方曉霖果然不簡單,非要她寫什麽“借款憑據”。
    還威脅說,要是半個月內不還錢,就把條子交給傅黎安的部隊領導。
    借條看似簡單,實則陷阱重重。
    他清楚傅黎安是員工,最忌諱紀律問題。
    一旦部隊知道家屬涉及金錢糾紛,輕則警告,重則影響前程。
    方曉霖正是拿準了這一點,才敢如此猖狂。
    不過她也不怕,她自有辦法讓方曉霖閉嘴。
    隻要她願意,有的是手段讓他主動收回那張借條,甚至再不敢提半個字。
    她輕輕拍了拍口袋,那裏藏著一枚錄音筆。
    回到家,傅黎安還沒回來。
    她打算今晚就跟傅黎安坦白,自己見了方曉霖的事。
    他們之間的感情才剛起步,她不想再有任何隱瞞。
    信任一旦裂開,再難修補。
    她不能讓傅黎安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陷入被動。
    畢竟,她答應過要對他坦誠。
    她不能食言,更不願讓那段來之不易的溫情,因一個謊言而毀於一旦。
    正忙著洗菜切肉,忽然聽見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她以為是村裏互助組的姐妹來了,趕緊過去開門。
    門一開,整個人愣住了。
    門口站著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盡管年歲已高,卻依舊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
    那張臉,和傅黎安有幾分相像,可此刻冷得像結了冰。
    “媽、媽……”喬晚音舌頭打結,腦子一片空白。
    她從未見過傅黎安的母親,可她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宋雅芝。
    傅黎安曾提過一次,說母親性子冷,眼裏容不得沙子。
    可她沒想到,第一次見麵,會是這樣的場景。
    當初她和傅黎安領證、打結婚報告,根本沒經過傅家父母同意。
    領證的事她主動提出,傅黎安猶豫過,但她堅持。
    可傅家遠在北方,通信不便,他們便先斬後奏。
    這在那個年代是大忌,更何況傅家是員工家庭,最重規矩。
    如今婆婆親自上門,她心底那點僥幸瞬間化為烏有。
    宋雅芝冷冷掃了她一眼,直接邁步進屋。
    “怎麽,不讓人進?”
    “不是的,我就是……”喬晚音手忙腳亂關上門,“沒想到您會來。”
    她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她轉過身,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可那笑容還未展開,便被宋雅芝接下來的話徹底擊碎。
    “我兒子的家,我還不能來了?”
    宋雅芝眼神銳利地打量著屋子,“聽說你以前在村裏的名聲,可不怎麽好。”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
    喬晚音隻覺得渾身一僵,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原來那個喬晚音是幹過不少荒唐事,可那些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前世的她穿來時,原主已經死去,隻留下一個“名聲敗壞”的爛攤子。
    “媽,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已經……”
    她急切地想要辯解,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現在怎麽了?”
    宋雅芝突然拔高聲音,“現在就連偷我家祖傳的玉如意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了?真是讓人寒心!”
    喬晚音瞪大眼睛,瞳孔中滿是震驚與錯愕。
    “什麽玉如意?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從來沒見過什麽玉如意啊!”
    “哼!”
    宋雅芝鼻孔朝天,臉上寫滿了不屑與譏諷。
    “上次你到我家做客,咱們家那祖傳的玉如意,明明就放在書房的紫檀木桌上,可你前腳剛走,後腳就不見了。不是你拿的,還能是誰?難不成是風吹走的?”
    “我真的沒拿!”
    喬晚音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和焦急。
    “那玉如意長什麽樣,是什麽材質,雕了什麽紋路,我都沒見過,更別說去碰它了!您怎麽能這樣懷疑我?”
    “還敢狡辯?”
    宋雅芝眼神淩厲,語氣咄咄逼人。
    “那東西明明就擺在明麵上,誰都能看得見。你前腳剛出門,後腳我就發現不見了。如果不是你,難道那玉如意會自己長腿跑了?還是說屋裏突然冒出個外人進來偷?”
    喬晚音嘴唇微微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連書房在哪都隻匆匆走過一次,怎麽可能記得桌上擺了什麽?
    可宋雅芝也不是那種毫無根據、隨口亂說的人。
    如今她如此肯定地指認自己,顯然是有“證據”在手,才敢這麽理直氣壯。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會偏偏在她走後就不見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隱情。
    難道……是方婉玉?
    那天她第一次去傅黎安家,拜訪未來婆婆,方婉玉也在。
    說不定,就是她偷偷拿走,再刻意製造出“喬晚音一走就不見”的假象。
    這樣,髒水自然就會潑到自己頭上。
    喬晚音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媽,那天我去您家,確實沒看到您說的玉如意。我連它的存在都不知道。”
    “而且,那幾天,不止我一個人進過書房。”
    她直視宋雅芝的眼睛,“方婉玉也來過,就在同一天,她比我還晚走。您……忘了嗎?”
    宋雅芝像是早就等著她這句話,帶著譏誚和輕蔑。
    “婉玉?她打小就在我們家長大,比親女兒還親。她要真想拿那玉如意,早十幾年就拿走了,還能等到今天?輪得到她現在偷?”
    喬晚音:“……”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以前不拿,是因為那玉如意對她沒用。
    現在拿,是因為正好能栽贓給我啊!
    她心裏清楚,婆婆本來就對她沒好感。
    而現在,這件事一出,她在婆婆心裏的形象,恐怕已經從“不討喜”變成了“賊”。
    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傅黎安趕緊回來,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媽。”
    喬晚音強忍住眼中的酸澀,盡量讓語氣顯得溫柔而體貼。
    “您一路過來也累了,奔波這麽久,肯定餓了。不如先坐下歇會兒,喝杯溫水。我這就去給您做飯,等黎安回來,咱們再好好坐下來談,行嗎?”
    宋雅芝斜眼盯著她,滿臉不屑地冷笑出聲。
    “怎麽?你以為我兒子被你迷住了,對你言聽計從,事事遷就,你就真當自己能耐了?以為我這當婆婆的拿你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