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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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嬤嬤頓了頓,腦袋中轉了一圈應該沒有破綻,斬釘截鐵道:
    “為何不敢?要是奴婢說的話有半句虛言,奴婢被亂棍打死!”
    “奴婢為夫人作證,大小姐不承認,那大小姐說自己是清白的,你可有人為你作證?”
    虞氏此時淒然道:
    “拂衣,你本來可以有人為你證明的,是你將婢女萍兒支走,為的就是好對我動手吧,也太心狠了。”
    她虛弱地咳嗽著,顯示著她遭遇了什麽。
    宋泓遠一邊惱火著今日在朝堂上遇到的事,回到府上又發生了虞氏墜湖,氣惱之下什麽也不顧了,直接下令道:
    “謀害嫡母,罪無可恕!來人,把大小姐關進祠堂,七天七夜不準給任何吃食,餓上你幾天,我看你脾氣還敢不敢這麽大!”
    萍兒心驚肉跳,這懲罰也太嚴重了。
    餓上七天七夜,那是要死人的。
    虞氏暗自得意,昨天她借子濯的事讓宋泓遠嚴懲宋拂衣,被定遠侯府送來的禮盒打斷,今日看誰還會來救她。
    她演這出苦情戲,不僅對這兩日宋拂衣對她們母女三人所做的事狠狠地還擊了一次,還徹底打消了她想舉辦接風宴的妄想,一舉兩得!
    宋挽星和宋子濯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宋老夫人皺了皺眉心:
    “太傅,懲罰太過了,拂衣是女兒身,怎能挨餓七天,她會撐不過去的。”
    宋泓遠言辭厲色道:
    “母親,你不用為她求情,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是該重重處罰!”
    宋拂衣痛恨虞氏,從不稱呼她為母親,對於這種小事他不強製要求。
    但是宋拂衣要害虞氏的性命,這等大事他還能不管嗎?
    幾個婆子聽命去抓宋拂衣,宋拂衣一個淩厲的眼刀看去,婆子們有些害怕的停下,宋拂衣道:
    “誰說沒有人幫我證明清白?許大夫,請你告訴父親和祖母,你當時都看到了什麽?”
    突然提到許大夫,屋子裏的人都訝然地朝他望去。
    許大夫暗自歎了口氣,走到房中央朝宋太傅拱手道:
    “太傅大人,草民......草民能為大小姐證明,不是她推的虞夫人。”
    虞氏臉色刷地一變,朝章嬤嬤看去,章嬤嬤也一頭霧水,問許大夫道:
    “許大夫,夫人與大小姐在雲水亭談話時,你要麽在福壽堂,要麽被萍兒請去了浮光閣,怎麽會看到雲水亭中的情況?”
    說到這裏,虞氏猛然想到了什麽,張大眼睛看著宋拂衣。
    這賤人,難道說受涼,讓萍兒去請許昌到浮光閣等她,其實並不是?
    宋挽星雖不知道當時還發生了什麽事,好言提醒許昌道:
    “許大夫,事關母親性命,有些話你可不能亂說!”
    許大夫背上的汗毛豎了豎,在聽到宋拂衣點到他名字的時候,就明白今日他已不可避免地卷入了事情之中。
    他一生行醫,隻為救治更多的病人,不出來為宋小姐作證,宋太傅的懲罰太過嚴重,恐怕會危及宋小姐的性命。
    他朝虞氏抱歉的行了行禮,對宋太傅道:
    “太傅大人,草民所說屬實。上午草民為老夫人看診開藥後,正欲離開,大小姐的婢女萍兒姑娘來找到草民,說大小姐受涼感染了風寒,請草民去浮光閣稍等片刻,大小姐在雲水亭與虞夫人談話,很快回來。
    草民隨她去了,可走到路上,萍兒姑娘帶錯了路,將草民帶到了雲水亭。草民看到虞夫人在與大小姐說什麽,隨後虞夫人退至欄杆處,仰麵朝湖中倒了下去。”
    他說完,屋子裏一片嘩然。
    宋太傅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宋拂衣問許昌:“許大夫,你可看到我情緒激動上前推了夫人?”
    許昌道:“沒有,你們二人在談話時都情緒穩定,沒有誰做出過激的舉動。”
    憋了這麽久,終於到能說話的時候了,萍兒走出來道:
    “老爺,奴婢也親眼看到了雲水亭夫人墜湖事件的全部過程,所有事實皆如許大夫所言。也怪奴婢,昨日才回來府上,還不是很熟悉府中的路徑,才給許大夫帶錯了路,也正是這陰差陽錯,見證了這一幕。”
    宋拂衣道:“父親,你聽到了吧?夫人自己跳湖,以為沒有旁人看到,與仆婦章嬤嬤串好供詞誣陷我,她們兩人都在撒謊。
    夫人這麽做的原因,我猜猜,大概是為了昨天宋挽星和宋子濯的事咽不下氣,於是設計今日這一出。不得不說,夫人為了報複我,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要說狠,誰更狠?”
    宋拂衣的猜測合情合理。
    她昨日回府後的行事是有些強勢,總歸來說都是二小姐和三少爺招惹在先,府裏的人還摸不清她的性子,但虞氏什麽行事風格,府裏上下都清楚。
    她是絕不允許有人忤逆她,也絕不會吃半點虧的人!
    因此宋拂衣這番話後,一屋子的女人也都大概知道誰說的是實話。
    “胡說!老爺,宋拂衣在扭曲事實,事實不是她說的那樣......”
    虞氏急了,極力辯解。
    章嬤嬤也急切的說道:
    “老爺,許大夫在說謊,萍兒是故意帶他去雲水亭的,他們與大小姐沆瀣一氣,聯合起來害夫人,他們才是撒謊的人。”
    許昌為太傅府的人看病十來年,他是什麽樣的品行,宋太傅心裏清楚。
    虞氏又是什麽樣的人,他心裏也清楚。
    這一瞬間,宋泓遠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至極來形容了。
    他還未開口,宋老夫人先反駁了章嬤嬤的話:
    “許大夫撒謊?他一個大夫,撒這種謊對他有什麽好處?反倒是你們主仆,合起來誣陷拂衣更讓人懷疑。
    太傅,這件事到底如何,一目了然了,該受懲罰的不是拂衣,是虞氏和這個滿嘴謊話的婆子!來呀,把章氏拖出去亂棍打死!”
    章嬤嬤瞪大了雙眼,跪爬著去床邊求虞氏。
    “夫人救我,夫人,奴婢不想死,救我......”
    這時她才想到為何宋拂衣要讓她用性命發誓,原來是在這裏等著的!
    下麵的人沒給她爬到床邊的機會,一左一右架著章嬤嬤拖了出去。
    這一刻,虞氏被子底下的五指死死攥緊。
    被擺了一道!
    她被宋拂衣反算計了!
    宋拂衣料到了她會對她出手,提前安排萍兒去找許昌來見證,戳穿她的謊言,讓她落得一個自導自演陷害宋拂衣的惡名。
    且還害死了章嬤嬤。
    章氏是她才提拔上來的心腹,兩天時間不到,又折損了!
    宋拂衣這個賤人,是要把她能用的人都殺光嗎?
    她到底是個什麽可怕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