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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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給她身側墊了個抱枕,不至於硌得慌。
    有眼力見的就應該請辭了。
    可她這麽盛裝出席,不甘心就這麽一無所獲的走了。
    她忽然沒話找話,聞著彌散開來越發濃鬱的香氣:“是老鴨湯嗎?”
    柳晚晚聽見有人說話,迷迷糊糊地念叨了句:
    “老鴨湯,最是大補。”
    呂常在納悶:“中毒不是不能吃任何肉嗎?”
    “我不吃肉,我就喝湯,肉給陛下吃。”
    呂常在雙眼放光:“陛下會來桃川殿。”
    “是。”
    呂常在袖子裏的帕子攪成了一團,果然不虛此行。
    她一定要等到陛下來。
    她偷偷捏了捏自己繡的荷包。
    她想這荷包送給陛下,這樣他看到荷包,就能想著她。
    所以再怎麽沒話找話,她都沒覺得尷尬。
    她甚至自告奮勇:
    “我以前在家做姑娘時,也見跟著母親學過燉老鴨湯,讓我去替姐姐看看老鴨湯的成色和配料如何?”
    柳晚晚知道呂常在什麽意思,“玉珠燉的老鴨湯我喝習慣了,就不勞煩了?難道是饞了,想來一碗?”
    呂常在頓時臉比裙子還紅:“敏姐姐何必臊我呢?莫不是煩我擾您清淨了?”
    “有點,我就不送你了哈。”
    呂常在:“……”
    一般人遇到這事,不是應該客套客套嗎?
    柳晚晚這鄉巴佬怎麽如此不懂事?
    一點規矩都沒有?
    呂常在被噎得厲害。
    壓根沒看找皇上,不能無功而返。
    她幹巴巴的擠出來笑:
    “姐姐慣會玩笑,怪不得陛下喜歡姐姐。”
    柳晚晚內心嘖嘖,還真夠拚的。
    得,有客不走,柳晚晚即使再不情願,也得作陪。
    她坐得久了,身子一倫敦兒,眼皮困得直打架,一開始強睜著眼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後邊睡得太沉了,身體完全都歪到一邊去了,甚至還有微微的呼嚕聲。
    呂常在看她那副樣子,內心像有隻貓兒在抓。
    她好歹同為後宮嬪妃。柳晚晚竟然就這麽打起呼嚕,這很明顯就沒把她當回事啊!
    欺人太甚啊!
    等她得寵,看她怎麽收拾這個不可一世的鄉巴佬!
    玉珠手抱著一個披肩,給柳晚晚輕輕蓋在身上,以免毒沒散盡,再受了風寒。
    呂常在一笑:“你叫玉珠吧?多大年紀了?”
    她想將身邊伺候的宮女作為突破口,打聽柳晚晚和陛下在一起的事情。
    玉珠伸手出了一個噓的手勢:
    “太醫說我們小主需要多休息,她睡著了,您請最好不要說話,擾到病患養病就不好了。”
    呂常在手掌拍在椅背上,憋的滿臉通紅。
    這奴才跟柳晚晚一樣得沒教養!有其主必有其仆。
    呂常在身邊的紫鵑氣不過,想爭辯兩句,被呂常在按住了。
    外邊的陽光角度一直變化著,從這邊到了那邊。
    柳晚晚睡得早就忘了時辰。
    呂常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沒得到授意,也不好起來四處溜達,隻能一直坐著,關鍵是來那麽久,柳晚晚連杯茶也沒給她倒,又沒用午膳,她這會又餓又渴,心裏委屈的不行。
    她雙腿都麻了,動都動不了,隻得讓紫鵑給她捏一捏,才恢複了些知覺。
    這時她臉上的笑意早就一絲不見,滿臉像苦瓜一樣,都能捏出水來。
    可惜,柳晚晚睡得跟死豬一樣。
    柳晚晚正把酒問青天,做著吃玉盤珍饈的美夢。
    玉珠看到了呂常在的臭臉,,但是呂常在不說,她也樂得沒看到。
    呂常在隻得繼續翹首以盼。
    心裏罵著,腦袋往外望著,手裏的帕子攪著。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都不見了天光,皇上還是沒來。
    呂常在又渴又餓又氣。
    “亥時二更。”宮裏打更人提著燈籠憑著嗓子喊。
    她晃晃悠悠地在紫鵑攙扶下起身,望著沉睡的柳晚晚,很想問她怎麽能睡著?
    皇上到深夜了還沒來,她就那麽沉得住氣嗎?
    呂常在故意假裝忘了小聲:“你們老鴨湯燉了多長時間了?”
    玉珠輕聲回複:“廚房有人當差,她們會妥當處理。”
    呂常在悻悻地。
    又等了一柱香的時間。
    夜已黑透,皇上還是沒來。
    呂常在終是忍不了了。
    “敏貴人!”
    她衝著睡的香的柳晚晚大聲喊。
    此刻的她氣不打一處來,感覺自己受到了戲耍,都怪柳晚晚這個鄉巴佬!
    她連裝都不想裝了,姐姐都不叫了,直接喊其位份了。
    柳晚晚茫然四顧,她立了立身子,伸了個懶腰,邊打哈欠邊問:“何事?”
    呂常在咬牙跺腳:
    “你說陛下來桃川殿,怎麽一暗黑了還沒來,你是在有意誆騙我吧?”
    柳晚晚睡意還未消盡,人還沉浸在剛才睡夢中的美食裏:
    “嗚?陛下還沒到?”
    玉珠:“要不奴婢派人去打聽下?”
    柳柳柳一手捂著嘴打著哈欠,一手擺著手:
    “不來定是公務在身,等著就是了。”
    “夜都深了,確定再等?”
    “不等能咋辦。”柳晚晚又往後一出溜,眼皮又合上了,看樣是沒睡夠。
    玉珠耐心給她將滑落的披肩蓋好。
    呂常在:“……”
    紫鵑:“……”
    呂常在主仆倆真的是無語死了。
    她從正午等到快淩晨了,腿都麻了好幾次了,一點皇上的影子都沒看見。
    柳晚晚根本就是在戲弄她玩兒。
    太不是東西了!
    呂常在怒火中燒:
    “敏貴人!”
    柳晚晚睜開溜溜圓的大眼睛,望著她:“怎麽了?”
    呂常在身上每塊肉都在顫動:“你務必得給我個說法!”
    柳晚晚滿臉懵逼:“說什麽?”
    呂常在:“是你說陛下會來桃川殿,你撒謊,難道不該為此事負責嗎?!”
    柳晚晚:“皇上是皇上,我是我,他不來怎麽成我撒謊了?”
    呂常在:“你!那你說皇上為什麽還不來?”
    柳晚晚滿臉無奈:“腿長在他身上,他不來我從何得知?”
    “你還裝?別看你看起來蠢笨,但都是裝的,不會真以為位份就能定尊卑吧?你的位份也就比我高一點點而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莊妃一樣,都是表麵裝成柔弱的小白兔,實際卻是心機深沉的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