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煙驚訝，“黑粉，居然是妄想才能有的？有黑粉很難嗎？”
    這不是十八線小透明的標配？
    “讓你少看點小說！現實裏哪有全網黑的十八線？那叫黑紅！至少也是三四線！你想想你自己，哪次當群演，不給主角讓妝？能在電視裏看清你的側臉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會火！”
    “不會火的演員，就不會有對家！沒有對家，就沒人會花錢給你買黑水！買黑也是要錢的好吧！”
    這......
    觸及到知識盲區了。
    她坐起身，一副乖學生的模樣，認真聽講。
    袁滿追的小哥哥是超火的頂流，有空的時候就在網上跟對家展開罵戰，對資本家玩的這一套，簡直是手拿把掐！
    黎允煙聽完袁老師的輔導課，深刻地表示：十八線，也沒什麽不好！
    她做直播，相當於從素人做起！沒人下黑水，全靠硬實力！
    *
    一周後。
    所有的直接設備都已就緒。
    黎允煙將家裏其中的一間房間，打造成了古色古香的書房。
    書房寧靜雅致，陳設著各種古樸的擺件和書畫。寬大的實木書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邊上放著幾本線裝書和竹簡典籍。
    一縷陽光透過格子木窗，斜斜地灑在古樸的木地板上，更增添了幾分古色古香的情調。
    黎允煙穿著一身素白的漢服，一頭及腰的長發披散下來，為自己梳了一個垂鬟分肖髻。
    她略施薄粉，慵懶地坐在紅木圈椅上，將一個古典大美人演繹得活靈活現。
    袁滿一邊調試著設備，小嘴一直不停地念叨：“太美了太美了！小煙，你之前就不該扮辣妹，浪費了你的氣質！你走錯了風格，你要是早走古典美人的畫風，估計你早就火了！”
    黎允煙動作熟練地展開宣紙，拿鎮紙壓住，漫不經心地說道：“以我的門路，就算是演古裝，也最多就是演個丫鬟，要不就是惡毒的路人甲，還得讓妝讓得媽不認！有什麽好的？”
    袁滿覺得，黎允煙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別說是讓妝了，就算是讓她故意扮醜，她也會去演的！
    不是說以前的她不好，而是現在的黎允煙，看起來更加自信，更加從容，好像以前覺得天大的事，在她眼裏也不過爾爾。
    她自帶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讓人能看見希望！
    她很喜歡現在的她！
    也不知前幾天她發了什麽橫財，連性格也能大變了？
    該不會是她那對無良父母突然良心發現，給了她一筆巨款吧？
    將思緒收回，袁滿衝黎允煙點了點頭，“小煙！設備調好了！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黎允煙調整坐姿，對著鏡頭淡然一笑。
    “現在。”
    黎允煙的小視頻號，隻有一千多個粉絲，其中可能還有一半的假粉。她開播後的半小時內，隻湧入了幾十個觀看人數。
    這幾十人本來隻是隨意點進來的。
    結果進來後，就出不去了！
    “哪裏來的大美人？”
    “這是從畫裏走出來的吧？”
    “讓我看看！她居然沒有開美顏？！”
    “老天奶！這是硬美啊！”
    黎允煙也不與評論區互動，甚至連看一眼攝像頭都沒有。
    她隻是持著毛筆，自顧自地寫著字。
    她寫字的姿態專注而自然，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緊緊盯著筆尖，手腕輕輕轉動，筆尖流暢地在紙上劃過，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美感。
    一張紙寫滿，她輕輕撂下筆，端起了一旁的茶盞。
    端起茶盞，先是在鼻子前麵慢慢搖晃，先聞其香，然後輕輕地啜了一口，再輕啄一口，讓茶湯在口中回蕩。然後慢慢下咽，感受茶水的甘醇與香甜。
    這一係列的動作，行雲流水，優雅且自然。仿佛她已經做過千百遍，動作習慣已經深刻進了骨子裏，流露出世家大族的底蘊。
    一條評論緩緩飄過：“她是真的古代人吧？”
    “若不是屏幕上顯示是直播，我還以為我在看電視劇！”
    “弱弱地說一句，雖然她既不說話，也不跟我們互動，但我莫名就感覺到身心寧靜，完全不想退出去！”
    “我也是！”
    “我想看著這個直播下飯！”
    “我想看著寫作業！”
    “我想看著睡覺！”
    ......
    黎允煙的直播間雖然人少，但是留存率高。
    平台根據機製，給了她一波小小的流量，又湧進來了上百個人。
    這上百個人又留了下來，平台再次增流，如此良性循環。
    當黎允煙播滿兩個小時，直播結束。她增加了三百多個粉絲。
    全是活粉！
    袁滿樂嗬嗬地看著後台的信息，沒想到第一次直播，效果就這麽好！
    完全超出了預期！
    然後央著黎允煙，點了一頓麻辣小龍蝦來慶祝！
    黎允煙吃得滿嘴冒油，她感覺自己可能有上千年沒有吃過，味道這麽霸道的食物了！
    不管過了多久，隻需要吃上一口，就直擊靈魂！
    吃完小龍蝦，再來一杯可樂。
    人生圓滿！
    *
    某私人俱樂部。
    魏律塵穿著一件剪裁合體的黑色西服，坐在寬大的皮質沙發上，手裏拎著一隻水晶酒杯，若有似無地搖晃著。
    三個損友或坐或躺在附近，完全不聊公事，隻管插科打諢。
    聽到他們聊起女人，魏律塵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身影。
    那雙眼、那張臉，已經好幾次出現在他的夢裏。
    暗笑自己太過於往心裏去，那個女人，或許早已將那晚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他搖了搖頭，拿出手機，點開了與秦迎蓁的對話框。
    盧燾湊了過來，“塵哥，秦迎蓁好像要回國了，你知道吧？”
    魏律塵點頭，她早就同自己說過了。
    “那可太好了！我們塵哥終於不用再做和尚了！”
    白逐希從遊戲裏抬起頭，“可不是嘛！我們塵哥為蓁姐守身如玉這麽多年，終於盼到她回國了！”
    魏律塵眉心微動。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自相矛盾？
    莊以豪拿過酒杯與他碰了碰，“塵哥，恭喜你！蓁姐這次回來，你爭取把你這個童子身，給毀滅一下吧！”
    魏律塵終於皺起了眉頭。
    “你們在說什麽？”
    “你們不是，早就給我塞了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