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臉龐，就出現在了鏡子裏。
    現在的黎允煙，雖然不醜，但離之前的絕世美人，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
    而長相清秀的女孩，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沒有什麽特別的。
    隻餘下那雙眼睛，特別靈動，仿佛會說話似的。
    將頭發一左一右，辮成了兩股麻花辮，黎允煙對著鏡子一笑，笑容靦腆清純。
    接下來就是那塊手表。
    手表是男式的，表盤和表帶都很寬大，黎允煙戴在腕上直打晃。
    空間裏的時間是靜止的，手表放進去，指針根本就不會動。
    宋知意將手表留給她，真的是浪費了！
    她現在是個窮人，將手表放進兜裏，怕掉；放在旅館裏，又怕被人偷了。想了想，還是收進了空間裏，等她回來之後，再照著牆上的時間撥回去。
    將鑰匙收進空間，她就出了門。
    她的時間不多，來不及欣賞民國的風情地貌，便先去了錢莊。
    她沒錢，得去換點錢用用！
    好在旅館處在一處鬧市，黎允煙路過了幾間雜貨鋪、裁縫鋪和咖啡館之後，便看見了一家錢莊。
    這個時候是已經有銀行的，但去銀行兌換，黎允煙總覺得會有人監視，便選了更為妥當的錢莊。
    不過就是兌換的額度有一些參差，她空間裏的金銀元寶足夠多，不必在這上麵計較。
    總換的額度為：一兩黃金換100塊大洋。黎允煙兌換了2000塊大洋之後，就消除了店裏掌櫃和夥計的記憶。
    將大洋全部收進空間裏，黎允煙才有了空閑，漫步在街道上。
    這裏是上海的公共租界，集中了大量的戲院、電影院、飯店以及煙館、賭場等，是經濟最為繁榮的地區。
    看見路上有拉黃包車的，還有極少數小轎車在路上飛馳。咖啡館裏的淑女名媛們，穿著修身的旗袍、梳著波浪般的發型，優雅地喝著咖啡。
    黎允煙的DNA動了，她好想穿漂亮的旗袍！也好想燙一個那樣的發型！
    但卻不能動！
    她不能美，也不能富，隻能低調！
    就很憋屈！
    路過裁縫鋪，想了想，不能穿旗袍，衣服總是能買幾件的吧？
    挑了一間人最少的裁縫鋪，黎允煙走了進去。
    店裏隻有一個中年人，見到黎允煙進來，不鹹不淡地招待她。
    “這位小姐，新店開業，有什麽喜歡的，請慢慢看！”
    黎允煙正好是一個，不喜歡服務人員太過熱情的人。她微微點頭，便在鋪子裏看了起來。
    鋪麵不大，架子上掛著一些成衣。
    避開了旗袍，黎允煙看中了三套襖裙，一套淡紫色，一套天藍色、一套煙粉色。
    三個顏色，三種款式，款式溫婉，小家碧玉，符合她現在的臉。
    想著宋知意快要去特高課上班，又去挑了挑男裝。給他挑了兩件襯衫、兩條褲子，一條皮帶、一件西裝外套。
    經曆過這麽多男人，黎允煙對於男人的衣服尺碼，簡直是手拿把掐，根本不用問宋知意的尺寸。
    她選好後，將這些衣服全部抱到了掌櫃麵前。
    “掌櫃的，這兩套衣服多少錢？”
    江一德抬起眼睛，看了看她。
    他本以為，這個小姑娘隻是順便看看，沒想到居然直接買了那麽多件！
    鋪子才剛開張兩個小時，就遇見了這麽爽快的主顧，本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但是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得盡快將這個客人送走，免得出什麽岔子。
    他也沒開高價，和善地說道：“小姐，這些衣服，總共65塊大洋。”
    黎允煙數出65塊大洋遞給他，“麻煩幫我包起來！”
    “好咧！多謝姑娘！”
    黎允煙抱著一個大紙袋，高高興興地出了門。
    路過咖啡館，頓了頓，想著現在應該沒有外帶的咖啡，想想還是算了，下次再來！
    回到旅館的房間時，還不到4點鍾。
    黎允煙將空間裏的手表拿出來，照著牆上的時間調好，慵懶很好地開始試穿新衣服。
    *
    4點整。
    宋知意出現在了那間裁縫鋪內。
    他走了進去，店裏隻有一個中年男人。
    低聲問道：“掌櫃的，有沒有不要錢的衣服賣？”
    江一德抬起頭，看著他，“不要錢的衣服沒有，不要錢的碎布頭，倒是有一些，客人你要不要？”
    宋知意走至櫃台前，一邊打量旁邊的衣服，一邊說道：“那就給我來3斤3兩再加3塊破抹布！”
    暗號對上了。
    江一德裝作在登記他的要求，將壓在本子下麵的小紙條推了出去。
    宋知意的手在上麵撫過，同時也塞給他一張紙條。
    江一德合上了本子，“客人，你訂做的衣服，12天以後的下午四點，才可以來拿！”
    “好，多謝掌櫃！”
    宋知意轉身離去。
    他回到旅館，輕輕叩響了房門。
    聽到門內傳來了腳步聲，宋知意微微鬆了一口氣。
    房門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黎允煙看見他的瞳孔微縮，想起來現在自己的樣子變了，趕緊出聲。
    “頭頭，你回來啦！”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
    宋知意飛快調整好表情，揚起笑，“煙煙，我想死你了！”
    進了房門後，笑容立即收斂。
    黎允煙忍不住瞪他，前一秒還在親切地叫她煙煙，下一秒又變回了死人臉。
    宋知意不知道她為什麽瞪他，看著她的臉問道：“你已經偽裝好了？”
    黎允煙知道自己現在的臉很普通，便對他眨了眨眼，拉著襖裙的裙擺轉了一圈。
    “我下午剛買的，好不好看？”
    他看了一眼便點頭，其實女人的衣服在他看來，都長得差不多！
    黎允煙又瞪了他一眼，都沒仔細看，還點什麽頭！
    真是個呆子！
    宋知意被她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幹脆去浴室洗了個手出來，將昨晚洗的衣服收下。
    黎允煙倚在門邊，“勞煩，也幫我的收一收吧！”
    他看向她晾著的衣服，點了點頭。
    見他雖然不愛說話，但還算聽話，黎允煙心情大好。
    她走過去，和他挨著站在床邊，一起疊衣服。
    好心情地問道：“你今天的報告交上去了？什麽時候可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