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煙臉頰緋紅，推著他的胸口，壓著聲音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秦歸笙吻著她的耳垂輕笑，“一個人洗，哪有兩個洗方便？”
    她睜著一雙不霧霧的眸子，眼巴巴地看著秦歸笙，“阿笙，但是我好困！”
    “煙煙，乖啊。”他聲音沙啞地哄著她，進了屋子，將門關上。
    大手探入了她的衣襟，動作輕柔又細心，輕聲道：“會讓你睡覺的！”
    秦歸笙的懷抱寬大又結實，哪是黎允煙能隨便推得開的。
    他們的臥室裏就有一個洗漱室，黎允煙被秦歸笙抱了進去，直到洗得全身發紅才出來。
    然後又被他一路抱著到了床上，秦歸笙一邊用內力給她烘幹頭發，一邊還不忘折騰她。
    一直到了下半夜，二人才相擁著入眠。
    *
    晨霧還未散盡，秦歸笙已赤腳踩進沁涼的溪水裏。
    黎若樹抱著個竹簍跟在後頭，褲腿卷得老高。
    “姐夫，等等我！”
    秦歸笙回過頭，看著他走得搖搖晃晃的模樣，皺眉道：“下腳要穩！”
    話剛說完，黎若樹就不小心踩到了一片青苔上。
    溪底卵石上青苔濕滑，他一個踉蹌險些栽倒，被秦歸笙拎著後領拽了起來。
    黎若樹拍了拍胸口，嬉皮笑臉道：“謝謝姐夫！我其實平時踩得可穩了！今天不是有姐夫在嘛，就大意了！”
    秦歸笙放開他的領子，瞥了他一眼。
    他還沒開口訓他，這小子就已經替自己解釋上了。
    真是鬼靈精！
    淡聲道：“今天多站半個時辰！”
    “哦。”
    黎若樹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懲罰，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水麵，“姐夫，這魚該怎麽抓呢？”
    溪水清澈見底，能看到魚兒在水底的石頭間穿梭遊動。但是它們十分警覺，隻要腳步動了一下，它們就會立刻驚得躲起來。
    秦歸笙折了根細竹枝，在粼粼水波上虛劃一圈，低聲道："魚最愛藏在這樣的地方，得拿竹簍斜插進去——"
    話音未落，黎若樹已撲騰著將竹簍扣下，驚起三四尾銀鱗亂竄的鯽魚，很快就消失不見。
    秦歸笙敲了他額頭一記，“下手不能這麽拖泥帶水，要快準狠！”
    說罷，手上的竹枝猛地往下紮去，再抬起時，一條青魚串在上麵，無力地搖擺著尾巴。
    “哇！居然這樣就抓到了？！姐夫你好厲害！”黎若樹高興地歡呼起來。
    “阿姐，你快看！”
    黎若樹回頭叫黎允煙，指著秦歸笙手上的魚，“姐夫抓到魚了！”
    黎允煙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小溪邊，有些打瞌睡。
    聽到自家弟弟在叫她，她立刻睜大了眼睛，十分配合地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太好了！今天有魚吃了！”
    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淚光盈盈。
    見黎允煙一副快坐不穩的模樣，秦歸笙眼裏都是寵溺。
    他本是想讓煙煙繼續睡的，可她偏要來看，說這是家庭活動，她不能缺席！
    要不是他說水裏太涼，怕她凍著，她還想要下水來著！
    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秦歸笙一把擼下竹枝上麵的魚，朝黎允煙身旁一扔。
    “煙煙，接住！”
    一條魚兒直接掉到了黎允煙的腳邊，把她的瞌睡蟲都嚇跑了！
    她站起來，叉著腰大喊：“秦歸笙！你嚇死我了！”
    秦歸笙看著炸毛的黎允煙，忍不住笑出了聲。
    “姐夫，快看！那裏有一條大魚！”黎若樹興奮地指著一處喊道。
    秦歸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條肥大的魚在緩緩遊動。
    “你去！”他用口型對黎若樹說道。
    黎若樹興奮地點頭，悄悄靠近大魚。
    雙手慢慢伸進水中，準備來個突然襲擊。
    然而，就在他快要抓住魚的時候，魚卻猛地一擺尾，溜走了。
    隻留下秦歸笙手中的一捧溪水。
    “哎呀，就差一點！”黎若樹惋惜地說。
    秦歸笙笑了笑，“沒關係，我們繼續找！”
    他們沿著溪水一路尋找，不一會兒，黎允煙朝他們招手，輕聲說：“這邊有幾條小魚！”
    秦歸笙和黎若樹趕緊圍了過去。
    這次，黎若樹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他的動作更加輕柔，緩緩地將竹簍靠近小魚。
    小魚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依然在悠閑地遊著。
    他看準時機，迅速扣下竹簍，終於抓住了一條巴掌大的小魚。
    “哇！我抓到魚了！阿姐！快看我！”
    黎允煙笑眼彎彎，“我看到了！我們家若樹真厲害！”
    黎若樹開心地欣賞著這條小魚，有些遺憾地說道：“就是太小了，還不能吃！”
    “無妨！”秦歸笙抖了抖竹簍，“可以先養在水缸裏，給你姐解悶！”
    “也對！”黎若樹又高興了，“這樣等小魚長大了，以後想吃魚，直接就能從水缸裏抓！”
    “那我們就要多抓一點！”
    “好！”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黎若樹信心大增，興致更加高昂。
    雖然動作依舊笨拙，但抓到魚的次數漸漸多了起來。
    秦歸笙本就是為了鍛煉他，見黎若樹的動作越來越穩，也越來越有耐心，便隻站在旁邊護著，時不時幫他趕一趕魚。
    兩個人相互配合，一個上午的時間，真讓他們抓到了不少魚！
    在附近幹活的村民看到了，每當有魚出水時，他們也時不時歡呼出聲！直嚷著等地裏的活幹完，他們也來抓上一抓！
    眼見著快到中午，秦歸笙怕黎允煙餓著，就招呼黎若樹回家。
    “若樹，可以了，我們得回去做飯了！”
    “好！姐夫，我去拿竹簍！”
    黎若樹的渾身已經濕透，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驕傲又滿足。
    “姐夫，我們今天抓到了好多魚！”
    秦歸笙接過魚簍，晃了晃，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做得不錯！”
    “是姐夫教得好！”黎若樹俏皮又開心地拍著他的馬屁。
    秦歸笙全盤接受，“算你小子有良心！”
    黎允煙坐在小板凳上，看著他們臉上漾著從內心自然煥發出的笑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陽光灑在溪水上，泛起粼粼波光，這溫馨的一幕，仿佛一幅絕美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