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沉默了片刻。
    最後還是李春燕實在是忍不住，對潘美鳳說：“不如你先去旁邊休息？”
    潘美鳳嘟著嘴，還想說什麽，但看見陳念這一身都是傷的模樣，輕哼了一聲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
    李春燕看著潘美鳳走出去，幹笑著解釋：“陳念，她也沒有什麽壞心，就那張嘴不太好。”
    陳念跟潘美鳳都認識這麽久了，還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見李春燕還在緩和關係，隻好說：“沒事，我一向不把她的話放心上。”
    李春燕連忙笑起來。
    她確實是不怎麽喜歡潘美鳳。
    畢竟之前的潘美鳳總是把李春燕當成小跟班，小丫鬟使喚。
    李春燕也是有自尊心的。
    不過，要李春燕去報複潘美鳳……她也覺得沒必要。
    現在這樣的關係就很好。
    大家不遠不近。
    她有自己的奮鬥目標，陳念也取得了成功。
    李春燕相信，自己努力的結果不僅是的成功，還有身邊人的篩選。
    潘美鳳如果不努力的話，她也會慢慢淡出自己和陳念的交際圈。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做那個壞人？
    “這下你可以被選進去吧？”李春燕在旁邊好奇的問。
    她身邊還沒有過去作戰部隊的女兵呢！
    而且看這次軍區這麽重視選拔的樣子，李春燕覺得陳念即將要進入的那個什麽小隊，似乎是非常厲害的存在。
    陳念想了想，沒有把話說死了。
    “問題應該不大。我這幾次反正都是全力以赴的，看成績還不錯，如果後續不出意外的話，是可以的。”
    陳念到現在才稍微覺得情緒緩和了些許。
    還要再說下去，春姨就拿著雞蛋上來給陳念滾著臉上的淤青了。
    那態度，顯然是刻意打斷了李春燕還準備再問下去的打算。
    李春燕是個情商很高的人。
    看出了春姨的意思，知道這兩人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說，笑著起身：“我去外麵看看美鳳。”
    “你啊你！”李春燕走後，春姨給陳念處理傷口，低聲說：“以後不要別人問什麽都說。我雖然不清楚那個小隊具體做什麽，但也能猜到一二。你施伯伯在家也不會跟我說這些。我們一個被窩裏的夫妻都這樣，其他人你更要注意。”
    春姨不擔心陳念在別人麵前說漏嘴。
    但就怕後院失火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陳念身上。
    這幾年來，陳念身邊都沒有什麽朋友。
    盡管春姨也清楚，李春燕和潘美鳳都是陳念搬到寢室之後才熟悉起來的，可時間太敏感了。
    春姨歎了口氣：“你就當我小人之心。你受了這麽多的傷，挨了那麽多下，好不容易拿到的好成績，不能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耽誤了。”
    陳念也知道這是春姨對自己的保護。
    乖巧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肯定會注意這些。
    “結果出來之後，你們估計會有一段時間的假。”春姨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陳念。
    這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消息。
    不光春姨知道，估計很多人都知道了。
    陳念想了想，說：“春姨，我想回一趟百峰山。”
    春姨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百峰山是什麽地方。
    思及至此，春姨眼中露出心疼的表情：“去看看也好。不過，你都出來這麽久了，那些狼還能記得你嗎？”
    “肯定記得。”陳念點頭，語氣篤定：“狼的記憶其實很好的。而且我走的時候有好好跟狼媽它們告別，它們不會就這麽忘記我。”
    或許在狼媽它們眼中 ，陳念是長大了的狼要去尋找自己的領地，成為一個族群的首領。
    這在自然界並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
    春姨沒有反對，反而有些尷尬的問陳念：“那我要給你準備什麽特產帶去嗎？”
    這也算走親戚吧？
    隻是這個親戚不是人，而是一群狼。
    說不定還會有其他小動物。
    陳念搖頭。
    要給狼媽它們送東西的話，陳念可以直接在百峰山打獵。
    貿然帶著人類食物過去，雖說隻有一頓，但還是會有些影響。
    陳念上輩子輕鬆一些的時候也會去旅遊。
    什麽峨眉山的猴，吃蛋黃派的狼。
    陳念看過，但都不會喂食。
    去山上的時候不帶背包和塑料袋，尤其是袋子，就會大大減少被猴子盯上的可能。
    擅自投喂野外動物，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行，那你就自己安排！”春姨給她把最後一點淤青揉散，聞著手上的藥油味打了個好幾個噴嚏。
    不管怎麽說，結果總歸是好的！
    即便帶著一身傷，至少陳念自己無怨無悔。
    ——
    之後還有其他人的選拔。
    兩天後，曆時小半個月的選拔終於結束。
    這次的成績全都公開化透明化，直接用了四張紅紙寫上每個人的名字和最終得分，張貼在公告欄位置。
    “啊！陳念，你是第三！”潘美鳳仗著自己是個女同誌，愣是在人群裏橫衝直撞到了最前麵。
    一抬頭就看到了陳念的名字在第三，立刻尖叫著喊了出來。
    女性尖細的嗓音在潘美鳳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至少陳念和李春燕在人群外，至少和潘美鳳隔著有四米遠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恭喜！”李春燕道。
    她上次感覺到了春姨對她的提防。
    但想想也能理解。
    部隊裏很多事情都是不能隨便說的。
    李春燕在文工團都能遇到類似的事情。
    說話要過腦子，這絕對是除了 服從命令之外的第一條例。
    “你也不錯。”陳念雙手環抱在胸前，說：“潘美鳳說你現在都有主唱的機會了？”
    李春燕紅著臉，勾起耳畔的碎發：“恩，隻是一個機會，能不能登台還要看。”
    “加油，說不定我再回來的時候，還能聽見你在台上唱歌。”陳念想了想，提醒她：“文工團是個好地方。也正因為是個好地方，誰都想要留下，誰都想要登台的機會。你自己小心點。”
    李春燕垂眸，有些意外陳念會這樣提醒自己。
    但很快想到，陳念跟文工團也不是毫無關係。
    她抬眸，一本正經的說：“放心，我會小心提防紀芸的。”
    陳念愣了一下。
    看著眼前這麽聰明又警惕的李春燕，很好奇上輩子紀芸到底是怎麽設計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