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紀勇軍都要把自己說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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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紀勇軍一起來的是平日裏和他做搭檔的師長,也是朱立言的爸爸朱奎。
    朱奎粗著嗓子,一點不覺得這時候進去有什麽不對。
    他們是來工作的好不好?
    “你就是想得多!”朱奎點了點紀勇軍,笑道:“對了,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還沒給我個答複呢!我家那個混小子是混了點,但是真心喜歡你們家紀芸,給個機會?”
    朱奎那張黑黝黝的臉帶著討好的笑。
    別看他軍銜比紀勇軍高了那麽一點,但誰讓自家小子喜歡人家的閨女呢?
    小子追不到,可不得自己這個親爹出馬?
    他從前又確實虧待了朱立言,當然想在這方麵多做一些補償。
    紀勇軍對紀芸的安排就是把她的婚姻利益最大化。
    朱立言的家世確實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
    紀勇軍覺得自己隻要努努力,也能到朱奎的級別,到那個時候,紀芸的婚姻利益價值就沒有那麽大了。
    所以聽到朱奎的話後隻是壓低了聲音打著哈哈:“這還要看孩子嘛!你也知道,小芸不是我們親生的,我要是在這些事情上做幹預,孩子心裏會不舒服。”
    朱奎還要說話,就見紀勇軍帶著報告材料走到了大門口:“報告!”
    見此情況,朱奎哪裏還好意思在外麵拖拖拉拉,立刻上前:“報告!”
    房間裏還說這話的一群人愣了一下。
    席老笑著說:“看來還是老王最忙,不像我們,還有時間和精力跑過來。”
    其他人皆是大笑。
    大家從前都是一起的,自然知道紀律問題,紛紛起身。
    陳道生更是速度比誰都快,笑著說:“老王,你忙!我現在可是有人領著我四處轉轉了。正好,我也想考考這小丫頭現在的本事怎麽樣,你忙,我帶著席大哥看熱鬧去。”
    王愷同都給氣笑了。
    自己也是忙裏偷閑,好不容易有機會跟老友聚一聚。
    上一次聚得這麽齊整,還是十幾年前。
    “行,你們去。晚上都留在這兒吃,我可是把我這個月的票據都拿出來了,讓食堂好好整了一桌。我都讓小劉去家裏給我取我那兩瓶好酒來了。”
    見王愷同熱情相邀,其他人自然不會拒絕。
    更何況,他們也覺得大家都有許久沒有好好聚在一起了。
    這次確實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因此,紀勇軍和朱奎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王愷同辦公室裏的這些人紛紛起身準備離開,言談間透出來的關係顯然不是一般的親近。
    就在眾人都以為可以相安無事的時候,紀勇軍突然詫異的看著人群中的陳念,驚呼:“陳念?你怎麽在這裏?”
    紀勇軍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大院裏對紀家的那些風言風語,就對陳念的不滿愈發深重。
    隻是這會兒紀勇軍還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那些不滿的情緒都藏了起來。
    陳念見到紀勇軍倒是沒什麽情緒,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倒是陳道生,一眼就看出了紀勇軍是什麽人。
    無他。
    陳念畢竟是紀勇軍和何慧的孩子,與這兩人五官上的相似還是有的。
    陳道生表情嫌棄,雙手背在身後。
    一旁的席老自然也看出了紀勇軍和陳念五官上相似的地方,再一想就能猜到紀勇軍的身份。
    隻是這邊還沒說話,朱奎倒是先開口了:“陳念?我剛來的路上聽說你又跟紀芸鬧矛盾了?怎麽總是欺負底下的妹妹?”
    朱奎對紀芸的了解大部分都基於兒子朱立言的描述。
    對於紀家這姐妹倆的關係,在朱立言的角度看來自然是紀芸一直被欺負,陳念就是那個欺負人的人。
    因此朱奎對陳念的印象非常不好。
    尤其是陳念選拔名列前茅後,朱奎對於陳念有可能要進入特種大隊的事情也一直都是持反對意見。
    朱奎自然知道這個特種大隊有多好。
    就是因為知道,朱奎還打算安排朱立言也選進去,隻是這次朱立言在選拔的時候成績太靠後了,沒有被選上。
    自己兒子還沒有進去,陳念這個心思不正的卻進了。
    這讓朱奎心裏非常不高興。
    如此重要的特種大隊,怎麽可以有陳念這樣的老鼠屎?
    “欺負?”陳道生本來還想著就這麽算了。
    他就算不喜這個紀勇軍對陳念的態度,這裏畢竟是王愷同的辦公室,這兩個人也是王愷同手下的兵,王愷同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可這個朱奎一開口就是教訓陳念。
    他陳道生的徒弟還能被這樣欺負?
    陳道生攔住要說話的陳念,皺著眉盯著朱奎和紀勇軍,冷嘲道:“我看你的長相,你就是小念的父親吧?怎麽?你的朋友這麽說小念,你也不說點什麽?”
    紀勇軍注意到這邊的事情一發生,那些都走到了門口的人都退了回來。
    他腦中立刻拉起警報。
    不管這個說話的男人是誰,什麽身份。
    能出現在王愷同的辦公室裏,那就不是一般人。
    紀勇軍看了眼陳念,試探著說:“這位同誌,老朱說話一向這樣直來直去,他也是關心兩個孩子的情況。而且老朱對我們家的事情不太了解,更何況我們今天也是有正事。”
    紀勇軍給陳道生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裏的報告。
    隨後又苦笑著說:“真不是我不幫陳念說話,而是陳念自己說的,跟我們家斷了親。我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怎麽想的,我是她的親生父親,我怎麽可能害她?”
    紀勇軍深吸一口氣,朝著陳念鞠躬:“如果你是為了之前相親的事情不高興,我可以跟你道歉,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也希望你能理解我這個做父親的心情。我不要求自己的女兒有什麽大出息,有個安穩就很好了。更何況,我和你媽……不,何慧同誌。我和何慧同誌心裏對你是愧疚的。是我們當初年輕不懂事,這才造成了你幼年走丟的情況。”
    說到後麵,紀勇軍都要把自己說哭了。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加希望你往後的人生平平淡淡,平安就好。是我們想錯了,原來你並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也是我們平時溝通太少。何慧當年因為你走丟,其實是非常痛苦也非常自責的,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我才想到去領養一個孩子,好寬慰她失去你的傷心。”
    紀勇軍說得眼睛通紅,仿佛情到深處。
    如果不是陳念太清楚紀勇軍的為人,換做上輩子的她,隻怕又要相信了吧?
    也不怪她上輩子被哄的團團轉,腦袋像是塞了漿糊都不會思考分辨了。
    一個紀勇軍,就夠那個從百峰山出來,渴望親情的狼女陳念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