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陳道生出意外，這就很影響陳念的情緒。
    現在狼媽又死了……
    陳念注意到王躍軍的眼神，聳了聳肩，說：“今天已經好很多了。狼媽在狼群裏算是長壽。我知道狼的平均壽命之後，就已經做過準備了。”
    王躍軍訕訕的點頭，安慰的話也不知道怎麽說。
    最後還是石奎在旁邊來了一句：“節哀。”
    陳念道謝，將馬交到招待所主任的手裏，說清楚了大堡子大隊的位置，又給了對方一張糧票當做謝禮。
    主任倒是推拒了幾下，最後喜笑顏開的收下了那張一兩的糧票。
    處理好這些事情，陳念坐上王躍軍找本地武裝部開來的車，在郊外又接上了狼妹和金雕。
    陳念坐在副駕駛，狼妹蹲坐在她的腳邊，時不時趴上車窗看著外麵的風景。
    上次去京城的時候，一路就是開車過去，狼妹都已經習慣了坐在車裏的感覺。
    倒是開車的警衛員小劉花了一些時間才適應下來。
    金雕沒有上車，隻在路上偶爾落下來休息。
    “有個事，我想申請一下。”陳念想了想，有些猶豫的開口。
    王躍軍和石奎坐在後麵。
    這次因為帶上了狼妹的關係，加上這裏距離他們要去的地方也不遠，幹脆開車前往。
    時間不會比坐火車的時間長多少。
    也實在是飛機不太好申請。
    王躍軍悄悄看了石奎一眼，見他沒表態，連忙說：“你說說看。”
    陳念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這是她和狼妹溝通後的結果。
    狼媽去世後，狼妹並不想繼續留在狼群。
    相比狼兄，狼妹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跟著陳念滿山跑的關係，性格要比別的狼更活潑一些。
    陳念不知道這樣的表現該怎麽形容。
    但是如果形容人的話……狼妹的表現大概是：世界這麽大，狼想去看看。
    “狼妹能不能跟著我回部隊？”陳念說這話的時候，扭身看著王躍軍和石奎的反應。
    如果王躍軍和石奎不答應的話，陳念打算問問陳道生。
    施明生和春姨都住在大院裏，還是樓房。
    狼妹在屋子裏打轉都沒多少地方不說，大院還有那麽多小孩。
    就算陳念敢說自己可以打包票保證狼妹不傷人，大院裏的其他人能放心？
    現在雖然還不像後世，家裏有個孩子就是寶貝疙瘩的存在。
    但總歸是人家的孩子，怕狼傷人再正常不過了。
    “回部隊？”王躍軍有些愕然，他記得之前好像就有人問過陳念能不能把狼妹留在京城。
    當然，這主要還是想配種。
    那個時候陳念可是一口回絕的。
    怎麽這次想到要把狼妹帶去京城？
    “隻在部隊？”石奎盯著將腦袋趴在陳念腿上的狼妹。
    對上狼妹的眼睛，石奎便覺得自己被盯上。
    直到他稍稍放鬆了一些目光，不再滿是審視後，狼妹那邊也似乎放緩了氣勢。
    意識到這一點，石奎倒是對狼妹多了幾分好奇和欣賞。
    都說野性難馴。
    可他怎麽看著覺得這頭狼還有幾分靈性？
    “對。隻在部隊。”陳念見石奎回答，似乎有戲的樣子，連忙點頭。
    “可以。”石奎既然是王躍軍的領導，自然能決定這件事。
    隻是他一樣有要求。
    現在的軍犬可沒有什麽編製的說法，就是養在部隊裏配合行動。
    石奎道：“不過，你能確定你的狼在部隊的軍犬籠舍裏待得慣？你也是要訓練的，總不能整天和你的狼在一起。影響不好。”
    陳念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是狼兄，或者狼群裏其他的狼，陳念肯定不會答應這件事。
    但是狼妹的話……還真不一定。
    上次狼妹來京城，金雕很不適應不能捕獵和無拘無束的日子。
    狼妹卻適應的還不錯。
    陳念聽過一個說法，狗的祖先就是能夠被馴化的狼。
    狼妹或許就比較接近這樣的狼。
    野性，它有。
    但適應這樣的生活，狼妹也可以。
    陳念摸了摸狼妹的頭。
    她說不清楚狼妹是真的打算離開百峰山和狼群，還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上次就有狼妹追著車躲在車裏的事情發生。
    原以為經曆過被拘束的日子，這次拜托狼妹跟著自己去執行任務還要費一番功夫。
    沒想到狼妹不僅立刻應下，還不打算回百峰山了。
    “可以的。”陳念連忙點頭，說：“狼妹還能幫著訓練軍犬。”
    “真的可以？”石奎眼底浮現出喜悅。
    軍犬這玩意兒，早些年就見識過了。
    他們這一批人年輕，經曆過跟小日子戰鬥的人不多。
    但都知道，那個時候小日子就養了不少軍犬，用這些狗排雷抓人。
    不光如此，軍犬在早一些也是有的。
    不過那個時候應該算警犬。
    滬市的租界裏就有一些警局會養，數量不多，卻給當時做地下工作的人增添了不少麻煩。
    所以，石奎同意軍犬申請的時候，也是希望他們能夠完善軍備。
    軍犬的配合，可以協助他們完成不少人力不能及的事情。
    隻是國內這方麵起步太晚，想要找到專門的人來培訓也少。
    到現在也沒能出個不錯的成績。
    因此一直處於被忽略的位置上。
    要是陳念的狼妹可以協助訓練軍犬的話……石奎自然是歡迎的。
    “回去試試看。總要拿出表現來，才好讓其他人也同意你的請求。”
    石奎現在是真的有些相信陳念所說的那個計劃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或許陳念還能給他們帶來不少驚喜。
    “這次的任務要是完成的好，也可以。”石奎提醒陳念。
    陳念當即聽明白了石奎的言外之意。
    立刻笑了出來：“保證完成任務！”
    不光自己說了，還拉上了狼妹的手：“狼妹也是保證完成任務！”
    石奎先前對陳念確實有些意見。
    覺得陳念多少有些自負。
    看著溫溫柔柔的，好像比那些男孩子要好說話，其實就是個刺兒頭。
    跟那些四處惹麻煩的刺兒頭不一樣，陳念帶給石奎的感覺，很像聞狄。
    可聞狄那是有真本事，而且有那個底氣。
    陳念本事不小，卻沒有聞狄那樣的底氣。
    自然讓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