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何慧偏心紀芸，但還不至於沒了腦子。
    她很清楚自己可以過現在的生活都是因為誰。
    如果紀勇軍因為紀芸的關係，被牽連出了什麽問題，她不僅會被紀勇軍責怪，最可怕的是還會失去現在的生活。
    這對何慧來說是萬萬不可的。
    甚至於到了現在，何慧還寄希望於紀芸的事情或許就是第二個陳念。
    當時陳念說是背叛，不是很快也給澄清了？
    會不會，紀芸也是這樣？
    何慧這麽想的，也這麽說出來了。
    “何慧同誌，紀芸的情況跟陳念完全不同。”以往這些事情，聞狄是不會說話的。
    隻做事，真有什麽要解釋的，也都交給其他人。
    可這會兒在紀家。
    聞狄突然小心眼起來了。
    “陳念是為了計劃，忍辱負重。紀芸是為了一己之私，做了叛徒。現在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但已有的證據就已經足夠讓紀芸的罪名確定。”聞狄打聽過紀家和陳念的事情。
    自然很清楚，除了紀芸在裏麵挑撥離間，故意搞事情之外。
    何慧的態度更是給了紀芸做那些事情，說那些話的底氣。
    沒有何慧的偏見，紀芸怎麽敢做得那麽過分？
    聞狄對紀明說：“你和你的家人，這段時間需要配合我們的工作。配合順利，再查清楚你們在這件事情裏具體的身份和是否知情，對你們之後的處理結果也是有好處的。”
    紀明的表情從明白紀芸做了什麽事情後，就變得格外陰沉難看。
    他知道紀芸是個有小心思的人。
    更知道紀芸對陳念的不滿和怨恨。
    隻是紀明打死也沒有想到，紀芸竟然會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算紀勇軍是個汲汲營營的人。
    但他在對孩子的愛國教育這方麵從來沒有掉鏈子。
    紀勇軍自己也是為了國家曾經拋頭顱灑熱血的人。
    縱然麵目全非，他心底的那層火熱還在。
    到了現在，紀明已經沒有那個力氣去想紀芸做這些到底是圖什麽。
    他隻知道，紀家真的完了。
    “陳念……”紀明看著要離開的陳念，對上陳念的眼睛，原本醞釀著想要陳念幫忙說好話的那些說辭，全都卡在了唇齒間，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沒事了。”紀明偏頭苦笑：“應該不會連累你。”
    陳念倒是沒什麽想法，更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情緒。
    對於紀芸和紀家，陳念從來都是問心無愧。
    就算真的有什麽生恩，陳念上輩子已經用命還了。
    陳念隻是稍稍點頭，便和聞狄一同離開。
    原本他們的計劃並不是這樣。
    是清醒過來了的孟達傳來了消息，讓他們不得不立刻行動起來。
    走出紀家後，陳念便覺得後麵的人和事情都和她沒什麽關係了。
    倒是在大院裏這麽大張旗鼓的抓人。
    還不止抓了一個人。
    除了紀芸和柳承誌，還有好幾個人，都是通過孟達傳來的消息立刻摁住的。
    這樣的情況，大院裏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生怕自己家被牽連。
    這會兒都沒有什麽人敢在外麵走動。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漏網之魚。”陳念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空曠的大院，不由得歎了口氣。
    她畢竟在這裏生活了幾年，知道平時這個點周圍有多熱鬧。
    現在都沒能看見，陳念也希望這件事情可以趕緊過去。
    聞狄沉默了幾秒，反倒是問：“你現在還好嗎？”
    陳念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聞狄是在問自己對於紀家的事情。
    “還行。”陳念失笑，偏頭去看他：“你很在意我對紀家的態度？”
    “恩。”聞狄點頭，語氣有些沉重的說：“你畢竟是我帶來紀家的。當初我事情忙，應該好好說清楚，還要提醒紀家人才對。”
    聞狄一直覺得陳念受那三年的冷待和苦楚，都是因為自己沒有交代好。
    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將陳念從百峰山帶來京城。
    陳念就是在百峰山也是快樂的。
    而不是在紀家被人那麽輕視，還被磋磨。
    這一點，陳念其實從前就隱隱有些覺察。
    聞狄對自己的照顧，總覺得像是藏著一點愧疚。
    隻是陳念沒那麽多時間和心思去考慮這個問題。
    這會兒聽聞狄說出來，還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就說呢。從前總覺得你看我的時候，像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似的。”陳念打趣著，還做了一個顫抖的動作：“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聞狄抿著唇，眼神慌亂的左右看看，好不容易才穩定心神。
    陳念哪裏會沒看見聞狄的變化？
    低著頭偷笑了一會兒。
    “你這樣，是用紀家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跟你那個時候也隻是剛認識而已。我知道，你肯定是覺得我在百峰山幫過你，所以你對我的事情不僅是有責任，還有報答的意思。”
    陳念一點都不奇怪聞狄會有這樣的想法。
    在整個特種大隊裏，聞狄對所有人都有責任感。
    別看他整日不苟言笑，好像跟大家不會打成一片的樣子。
    可實際上，聞狄對隊上所有人都非常關注。
    之前劉琦生日，還在食堂領了個水煮蛋。
    陳念沒有過多關注這件事情也知道，水煮蛋是聞狄送去食堂的。
    聞狄提前把所有人生日份額的雞蛋都送到了食堂。
    過生日的時候自己去領就行了。
    這件事情聞狄還是讓別人來通知的。
    如果不是劉琦多問了幾句，還真不知道那顆水煮蛋是聞狄準備的。
    “我和紀家的事情，是一本亂賬。現在這本賬已經徹底銷毀了，以後我需要負擔的，可能也隻是一點養老和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念很可惜紀勇軍奮鬥了大半輩子，豁出去命才成就的事業，就要因為紀芸毀於一旦。
    但從了解紀家人的角度來說，對紀勇軍和何慧來說，平平淡淡或許才是最好的。
    “再說了。你那個時候就算提醒警告了他們，我猜他們也就裝一陣子。何慧對我的心結，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陳念聳聳肩，無奈的說：“她把當年婆媳的恩怨都算到了我的頭上。就算是最大的那位來了，對何慧的警告也隻能維持一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