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一切都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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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朗本來就是個有些自私的性格。
    上輩子他那麽幫著紀芸,純粹是因為紀芸婆家那邊可以給他提供紀家這裏沒有的幫助。
    隻是陳念會死這件事情還是極大的震懾到了紀朗。
    他一直覺得紀芸不是什麽好人,卻沒想到對方心狠下來可以這麽殺人。
    比起在愧疚的紀瀾和紀明。
    紀朗更早一點的就看明白了。
    紀芸這麽做,無非是借刀殺人。
    收買醫生的事情做得非常隱晦。
    而且紀瀾也說了。
    如果不是紀芸那個丈夫還有正義感願意出手,以紀家這些人的能力,根本查不到這件事情。
    紀芸算計了那麽多,卻沒有算到枕邊人會幫其他人。
    在事情清楚之後,還第一時間把證據複製了一份,將複製的那份給了紀瀾,自己拿了原件,竟然真的把紀芸送去了局子。
    紀朗知道這些事情後,隻覺得紀芸心狠的不是一點點。
    她敢拉著何慧做這些,就是吃準了就算陳念死了,紀家兄弟猜出有些貓膩,也不會去報警。
    原因再簡單不過。
    陳念會死,跟他們有脫不開的關係。
    是他們把陳念綁架過來的。
    真要計較起來,最先倒黴的就是他們三個。
    或許紀瀾會***的不在意,紀明會為了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可紀朗不會。
    紀朗最是在意自己。
    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不是為了倒在這些事情上的。
    更何況,這是真的會毀了紀朗的事情。
    當時做下的時候,無非是覺得自己那是幫了紀芸,陳念又是個不吭聲的性格,吃虧了隻會往肚子裏咽。
    那次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樣。
    隻是紀朗沒想到,陳念會死。
    “之前做錯事的可不止我們幾個。”紀朗冷笑,根本不看紀瀾和紀明那兩個神經病。
    而是對紀勇軍說:“現在大家都等著死吧。還去想著上輩子的事情?現在全家也隻有陳念可以不被影響了。”
    紀朗說著,心裏不知道是嫉妒還是百感交集,甩開手裏的東西,朝著樓上走去。
    紀勇軍氣得臉色發白。
    他想到最後一次看見陳念的那一幕,腦海裏又浮現出得到陳念死訊的那一幕。
    “都是你!”
    紀勇軍朝著縮在牆角的何慧怒罵:“要不是你,哪裏會有這些事情?你還算個當媽的?”
    何慧的情況倒是不比其他人好多少。
    隻是相比外放的紀家男人們,何慧這會兒顯得更為沉默。
    聽到紀勇軍的責罵,何慧也不慣著。
    “我?你沒做嗎?難道不是你率先讓人把陳念送了火葬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是什麽意思?你不就是要毀屍滅證?你就是不想讓人發現真相。”
    “你也是個包庇犯。自己褲襠全是屎,還嫌別人髒?”
    何慧的聲音尖利。
    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為什麽上輩子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
    陳念怎麽還離開了紀家,現在竟然還真的當上了兵,還有了軍功。
    這些變化,像是核彈衝擊似的,讓何慧到現在都不能反應過來。
    如果陳念都變成了那個樣子,自己怎麽辦?
    她還怎麽控製陳念?
    還有紀芸。
    紀芸怎麽能不管她?
    紀芸在哪裏……
    才想到這裏,何慧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是全家最晚想起來這些事情的。
    接收信息也要更晚一點。
    紀瀾和紀明還在愧疚痛苦的時候,何慧才開始回憶那些。
    加上兩輩子的事情還有不小的差距,等何慧把所有都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現在了。
    “不可能!”何慧臉上充斥著驚慌,雙手緊緊抓著頭發。
    不等她說話,就看見紀勇軍嘲諷的笑:“想起來了?你一心護著的紀芸,第一時間把你推出去做了替罪羊。誰都知道,你是個心狠手辣的母親,連親女兒的五髒六腑都要賣!”
    聽到這話的紀瀾和紀明兩人,隻是看了何慧一眼。
    眼神裏隻有淡漠。
    紀芸被送去警察局後,得知自己逃不過,第一時間就把何慧給供出來了。
    在紀芸的話語中,何慧才是主謀。
    自己是那個上當受騙的。
    至於為什麽要做後麵的事情,也是何慧騙了她,她是被迫的。
    到後麵也是不得不幫何慧處理後續的尾巴。
    完全是出於一個女兒對母親的愛意。
    何慧也是個愚蠢的。
    以為紀芸真的會像她之前承諾的那樣,將事情都承擔下來。
    所以何慧沒有做任何隱瞞,倒是真的認真錄口供。
    隻可惜,紀芸腦子聰明。
    那些事情以及當時跟何慧說的話都模棱兩可。
    如果真的細究下來,紀芸說何慧是主謀的話,也說得通。
    等判決下來,何慧向上申請二審的時候,已經充斥著對紀芸的恨意。
    可紀芸那個時候還找了國內知名的律師,何慧想要二審翻案,是完全不可能的。
    站在樓上的紀朗看著底下痛快哀嚎的何慧,隻覺得心裏一陣痛快。
    他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隻是在回到房間後,紀朗緊繃的情緒終於有些控製不住。
    靠著房門慢慢坐下來,將頭埋在雙臂之間。
    哭腔慢慢溢出。
    還能從紀朗的手臂之下似乎聽到了一聲小小的“對不起”。
    對於陳念,紀朗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那畢竟是一條命。
    他同父同母,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的一條命。
    所以,紀家現在像個鬥獸場,每一個人都是失敗者,鮮血淋漓,萬劫不複。
    那是應該的。
    因為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