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大伯真是為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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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念頭頂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這人誰?
    陳念上輩子因為不受紀家人歡迎的關係,鮮少與紀家其他人相處。
    因此對於紀勇軍老家的親戚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聞狄反應更快,起身後幾個跨步就到了陳念和那個中年男人的中間,手裏還拿著水果刀:“站住,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中年男人不是被聞狄嚇住,而是被聞狄手裏的刀嚇住的。
    “我告訴你,我可是紀家的親戚!你不要亂來!”中年男人嚇得哆嗦了一下,後退幾步。
    “親戚?”聞狄皺眉:“紀家的親戚不去找紀家人,找到醫院來幹什麽?還有,是誰告訴你陳念在這裏的?”
    陳念就更好奇。
    她兩輩子,生活裏就沒有“親戚”這兩個字。
    紀家的親戚怎麽可能來找她?
    不過,陳念倒是很快想明白了怎麽回事。
    紀家現在出了事,老家真有什麽親戚需要解決麻煩,好像還真的隻能來找自己。
    陳念半靠在病床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在聞狄身後對那幾個跟著進了病房的人,包括那個中年男人說:“你們都打聽到了我的病房,難道就沒有打聽到我跟紀家斷了關係?”
    原本還趾高氣揚的中年男人頓時沒了聲。
    沒打聽?
    當然打聽到了。
    還知道紀家是為了一個養女才把事情鬧成這樣的。
    有事相求的這群人都在心裏把何慧和紀芸罵了一通。
    “知道。”中年男人幹巴巴的說:“我們也很生氣啊。”
    大概是覺得自己找到了跟陳念拉近關係的話題,中年男人臉上尷尬的情緒越來越少,說:“我們這不是沒能見到你爸他們?不然我真是要好好教訓一下你媽。她平時是怎麽當的媽?怎麽能為了一個養女,這麽苛待我們紀家的子孫?她眼裏還有沒有老紀家的人了!”
    陳念聽著,心裏一點波瀾都沒有。
    “你信大伯的,大伯真是為你好的!”
    “你小時候我真的抱過你!”中年男人似乎是擔心陳念不相信,還補充道:“你小時候我們都來過一次京城,你不信問你嬸子!”
    說著,伸手就去拉自己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
    對方用布包著頭發,皮膚黝黑,也是一臉悲苦。
    被拉上前看向陳念的時候,隻露出了一個怯怯的笑。
    陳念對那個自稱大伯的男人沒什麽好臉色,但看著這個中年婦女,眼神中的慌亂怯懦,還有一點哀求的意思。
    也不好板著臉。
    隻朝著對方抿了抿唇,也算是做出了反應。
    結果中年男人嘚瑟起來,以為陳念是個心軟好說話的,立刻來了勁兒:“大侄女,真不是我們不幫你說話。是我們現在也見不到人啊!你是不知道,你爸他們都出事了。不然我們肯定要說說你媽那個人。這樣的娘兒們在我們老家,那都是要被打幾頓才行的!你放心,你跟他們不是一家人,但我們老紀家認你啊!”
    中年男人說得好似情真意切似的。
    要不是麵前有聞狄攔著。
    這會兒估計就上去拉住陳念的手了。
    “說話就好好說。”聞狄繼續攔著對方,沒有要陳念跟他們溝通的意思。
    冷聲道:“紀家的事情現在跟陳念沒關係。你們,立刻出去!”
    想也知道這群人找到陳念這裏來,絕對沒有好事。
    “你誰啊你!我可是她大伯!”中年男人不滿。
    他先前就覺得這個人太礙眼了。
    但對方手裏有刀,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會兒都跟陳念相認了,他還怕個什麽玩意兒!
    眼看著要吵起來。
    最開始在門口攔住中年男人的那個女孩推開人群走上前。
    “陳念,我叫紀彩蘭,咱倆的關係是堂姐妹。”紀彩蘭看得出來,陳念對紀家人沒什麽好感。
    也不知道大伯在人家麵前裝個什麽長輩勁兒。
    都跟親生父母斷了關係,還能給你一個沒見過麵的大伯麵子?
    紀彩蘭這次來,也是無奈之舉。
    不給那個闖禍的堂哥把事情解決了,家裏就要動用所有人的錢去撈人。
    那裏麵可還有自己和幾個妹妹的學費,以及她們姐妹跟娘一起攢下來的錢。
    想到這裏,紀彩蘭就恨不得給自己那個沒用的親爹幾耳光。
    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找到藏錢的地方。
    居然一直忍著沒說。
    直到家裏要用錢了,突然就把錢都拿出來上交。
    打得她們姐妹和娘措手不及。
    因為藏私房錢的事情,她們幾個還各種打罵。
    要不是紀彩蘭提出了找京城的紀勇軍幫忙,她們的錢就一點都保不住了。
    火車票什麽的,都是大伯出錢。
    這是家裏都商量好的。
    畢竟是撈大伯的兒子。
    要是紀勇軍可以擺平,這些錢就能省下來了。
    另外幾家也都是這個意思。
    “所以呢?”陳念見來了個正常說話的,也不想繼續鬧下去。
    能說清楚就說清楚一些,讓這些人自己離開。
    紀彩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陳念,眼底閃過一絲羨慕。
    她想起了之前打聽到有關陳念的事情。
    所有人。
    紀彩蘭去打聽的所有人都對陳念讚不絕口。
    說陳念立了大功。
    說陳念是什麽部隊唯一的女兵。
    紀彩蘭不是沒見過文藝兵,他們公社就有人家的姑娘去當了文藝兵。
    可現在見到陳念,紀彩蘭才知道,那不一樣的。
    陳念這會兒就算是受了傷躺在病床上,所展現出來的氣場跟她見過的那個文藝兵姑娘是不一樣的。
    都很颯爽,都透著軍人的勁兒。
    但那個姑娘看著溫柔,一看就是個好相處的熱心腸。
    陳念卻不一樣。
    紀彩蘭能感覺到,陳念不會難相處,但這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劍。
    如今是在劍鞘裏。
    一旦有什麽事情出鞘,就是另外一種狀態了。
    “我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想找三叔幫忙。可這會兒三叔找不到人,這才找到你。我知道你對紀家沒什麽好印象,跟紀家人也沒感情……”紀彩蘭自然是有好口才的。
    否則也不能在老家勸住那麽多人來京城。
    這會兒對上陳念的眼睛,紀彩蘭的好口才卻卡了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