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章 老東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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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番東拎出一隻公雞,用刀放血入碗。
    要紮職的烏鴉、大東、陳孤涯三人接過雞血酒輪流喝了一口。
    秦浪坐在椅子上默默想著:可別有禽流感,不然烏鴉和大東就廢了!
    陳孤涯是老東人堆裏挑出來的陪綁草鞋,他得點禽流感問題不大!
    老東紅棍陳飛見三人喝完血酒,開聲道:鳳凰生來四頭齊,五湖四海盡歸依,有仁有義同禍福,脫去灰衣換紫衣。”
    陳飛問:“愛金銀還是愛兄弟姐妹?”
    烏鴉三人答:“愛兄弟姐妹!”
    “……”
    陳飛流程走完轉身向秦浪抱拳行禮開口說道:“請坐館授三及第!”
    秦浪從雙番東端著的托盤裏拿起紅棍交給烏鴉。
    “陳天雄,今授你東福和四二六紅棍,當勇猛向前。”
    “謝坐館!”
    烏鴉接過紅綢棍咧咧嘴,這破玩意兒還是紅木做的,就是短了點!
    秦浪瞪了烏鴉一眼,又把白紙扇交給了大東。
    “梁東升,今授你東福和四一五白紙扇,望你盡心為社團出謀劃策。”
    “謝坐館!”
    大東接過白紙扇,看了一眼身邊的烏鴉,心道:我這扇子還能扇風,你那根破棍子也就能燒火。
    秦浪拿起草鞋交給陳孤涯,笑道:“陳孤涯,今授你東福和四三二草鞋,望你聯通四海。”
    “謝坐館!”
    陳孤涯接過草鞋,眼裏滿是嫌棄,給雙布鞋還能省雙鞋錢,這草鞋咋穿?
    今日過後烏鴉三人就是東福和名正言順的大底,都有開堂收人的資格。
    開堂紮職必須足夠三人,即所謂的“三及第”。
    社團職位分別為坐館龍頭——四八九。
    二路元帥——四三八。
    紅棍、雙花紅棍——稱四二六授十二底。
    紅棍是社團的“高級職員”,也就是“打手領班”。
    白紙扇——稱四一五授十底。
    白紙扇是社團的狗頭軍師,也就是文職人員。
    草鞋——又名四三二授九底。
    草鞋是社團人麵廣的包打聽,也就是聯絡員。
    四九——即最底層的一般成員。
    藍燈籠根本就不算社團正式成員,隻不過是掛著社團名頭吃口飯而已。
    這一套繁雜的程序跟老太太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
    秦浪走完程序,雙番東帶領小弟收拾會場,把大廳裏的用品都收起來燒掉。
    全部結束後,秦浪帶著東福和大底來到了二樓。
    臨時拚湊成的會議室有些簡陋,秦浪坐在首位,景叔坐在他左手第一位。
    雙番東很有眼色的把右手第一把椅子讓給了烏鴉。
    秦浪敲了敲桌子,開口說道:“我既然接了東福和,就會給兄弟們找口飯吃。”
    “但醜話說在前麵,誰敢陽奉陰違,我也絕不會手軟。”
    “你們這些叔伯輩想退休我同意,社團每月會按時給你們奉上供奉金。”
    “現在東福和隻有兩個堂口,沙田堂主我提議烏鴉來坐,你們意下如何?”
    景叔笑道:“這是理所應當之事,坐館你話事!”
    “坐館話事!”其他東福和大底異口同聲的喊道。
    他們想的很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輩新鮮一輩陳。
    識趣還能拿點退休金,不然海底就是他們的歸宿。
    秦浪滿意的點點頭,指了指陳飛:“北區交給你了,你以前就是九龍城堂主,地盤上的事難不住你。”
    “堂口三個大底你自己選,過後報備禮堂大爺,有沒有問題?”
    “沒有!”
    陳飛愕然,他還以為要被邊緣化,沒成想坐館卻把北區交給了他。
    這胸襟他服!
    東福和的老人看向秦浪的眼神發生了變化,新任坐館好大的氣魄!
    秦浪沒管他們想什麽,向大東說道:“大東,以後你就是東福和渣數大爺,社團每月開會交數由你主持。”
    “盡快把這次的安家費、醫藥費、紅包發下去,受傷嚴重幹不了重活的安排到物業公司,讓他們有個糊口的營生。”
    “是,大佬!”
    大東起身抱拳向四方拜了一圈。
    眾人對大東點頭微笑,這是以後老東的財神爺,可不能得罪。
    秦浪笑著對陸清道:“清叔你熟悉門內規矩,勞煩你做個禮堂大爺。”
    “畢竟刑堂和禮堂是社團的臉麵,有你這老成持重的人來主持在合適不過。”
    陸清目光在會議室裏掃視了一圈,起身抱拳行禮,恭聲道:“謹遵坐館令,陸清敢不盡心!”
    陸清明白秦浪的意思,這是告訴東福和的老人,他不會大清洗。
    秦浪目光看向了陳孤涯,開口說道:“孤涯,你江湖人麵熟,以後跟在我身邊辦事,不委屈吧?”
    陳孤涯受寵若驚,他還以為紮完職就會被扔到角落裏吃灰,沒成想這麽大一個餡餅就落到的他頭上。
    坐館的跟班,是陳飛那個堂主可以比的嗎?
    知不知道什麽叫親信?
    這就是……!
    陳孤涯激動的起身抱拳行禮,感激道:“謝坐館提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浪安排完這些人的職位,目光看向了那些要退休的叔伯輩。
    “各位叔伯為社團拚搏了一輩子,金盆我為你們準備,不會讓你們沒了著落。”
    “我會請江湖上的朋友過來觀禮,也會給江湖傳個話,隻要老東不倒就沒人敢動你們,誰想落井下石……我秦浪的刀也未嚐不利!”
    服了!徹底服了!
    還是景叔有眼光,這個坐館換的好啊!
    這些叔伯輩看向景叔的目光都帶著感激,他們沒景叔的財力可以移民國外。
    隻能留在港島生活,而坐館卻給他們除去了後顧之憂,混跡江湖幾十年,誰能沒兩個仇家?
    這下可以安心養老了!
    這些叔伯輩起身對秦浪抱拳行禮:“謝坐館!”
    景叔坐在秦浪身邊,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
    暗自為自己喝彩!
    這事辦的真犀利!
    用老東的信物換老六這筆買賣賺大了!
    秦浪擺擺手,笑道:“應該的,你們如果不嫌棄沙田是鄉下地方大可以把家搬過來,有事就跟烏鴉打招呼。”
    烏鴉拍了拍胸脯,開口說道:“以後各位叔伯有事就跟我開口。”
    這幫叔伯輩紛紛點頭道:“沙田是個好地方,我們這兩天就搬過來。”
    “嗯!行,就這樣,各自忙自己的事去吧。”
    秦浪又對烏鴉吩咐道:“你一會兒帶陳飛去交接北區,讓阿武做他自己的事去。”
    “好的大佬。”烏鴉點頭應諾。
    秦浪一拍額頭對烏鴉問道:“我讓你找的電子工程師找到了嗎?”
    烏鴉一咧嘴,小聲回道:“大佬,這段時間事太多還沒來的及去找人。”
    秦浪瞪了這貨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讓你做點事不是刮風就是下雨,都多少天了?”
    “行了!這事你不用管了。”
    秦浪轉頭對陳孤涯吩咐道:“這事交給你了,盡快把人給我找回來。”
    陳孤涯拍著胸脯保證道:“坐館放心,我這就去官塘找人,一定找幾個合心意的回來。”
    散會後,景叔跟著秦浪上了四樓茶室。
    雙番東跟在景叔身後,來到茶室動手泡茶。
    秦浪坐在椅子上看著景山問道:“還走嗎?”
    景叔點點頭,解釋道:“前幾年我就把家人送去了楓葉,阿東的家人也在那邊。”
    “把老東交給你我放心,老六你今天做事很大氣,胸襟著實廣闊!”
    “我真沒想到你會把北區交給陳飛,兩個堂口還能分出來一半,我也得說一個“服”字。”
    秦浪拍了拍椅子扶手,笑嗬嗬的說道:“景叔,我既然接手了老東,就不會分什麽裏外,都是自家兄弟。”
    “隻要別過線,我就拿他們當自己人。”
    “好處給完,要是這樣誰還敢有小動作,我處理他們誰也沒話說。”
    景叔點頭附和道:“沒錯,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要是誰還不知足,我也沒臉給他們說情。”
    “坐館請喝茶!”雙番東恭恭敬敬的把一杯茶放到秦浪手邊。
    秦浪拿起來喝了一口,對他說道:“東哥,以後想回港島就回來,老東有你一口飯吃。”
    雙番東現在對秦浪是打心眼裏敬服,笑道:“好,有坐館你這句話就行,我要是在楓葉待不習慣就回來找你討口飯吃。”
    秦浪擺擺手,笑嗬嗬的說道:“討字用的不好,江湖飯大家吃,老東的飯兄弟吃。”
    “既然是兄弟就別說見外的話。”
    景叔拿出兩個本子放到秦浪麵前,笑意盈盈的開口說道:
    “老六,這是老東的海底名冊和賬目,你在東興的拜貼也在裏麵,駱駝派人把東西送到了我這裏。”
    “賬戶上大概還有一千多萬,海外賬戶的密碼和老東的人脈關係在賬本中夾著。”
    “而現在老東明賬上沒有多少錢,這筆錢是我特意留下來為老東續命的,這次就全交給你了。”
    秦浪翻開賬本抽出賬號密碼推到景叔麵前。
    “景叔,你能把賬戶交出來我就很開心,這筆錢就當我請你喝茶的。”
    景叔搖搖頭,又把那張紙推到了秦浪麵前。
    “老六,我的錢夠用,這是老東的救命錢……你看著用。”
    景叔又把身邊的手提包推到秦浪麵前:“這裏是別墅的房產證明和地皮文件,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你答應我事也別忘了!”
    秦浪接過手提包,把那張紙又推了過去,笑道:“景叔,這些東西我收下,這筆錢你帶走,別推辭,我秦浪不是貪得無厭的人。”
    吃一口可以,但吃相不能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