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種未婚夫,誰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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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
    祁意和聞野帶著剩餘部隊的哨兵從水下歸來。
    渾身濕漉漉的哨兵們,體力盡失,相互攙扶著彼此破出水麵。
    有的一爬上岸就倒地不起了,是哨兵的強大意誌支撐著他們走到現在。
    被保護在隊伍中央的兩位女向導,看起來臉色也很差。
    各自被兩名哨兵溫柔的攙扶著。
    “這次真是多虧了辛向導和林向導願意幫忙,水下環境惡劣,汙染又這麽嚴重,要是沒有你們,兄弟們恐怕真走不出來了。”
    “就是就是,別說身體柔弱的向導了,連我們這些糙漢子,都險些沒挺過來。”
    “是啊,剛才在水下被畸變種攻擊時,多虧了林向導給我的保護。”
    白塔有明確規定,A級以上的高階向導,每個月的業績考核,隻要求完成一次外出任務,三次表層安撫,就可以拿到10萬金幣的月薪。
    其餘任務全看向導自己的意願,選擇是否接受。
    這次諾威島的事,算是聞野單獨出麵,請林雯幫忙。
    實際上她們兩人的業績考核早就達標了,大可以拒絕這次請求的。
    想到這兒,一貫冷傲的聞野低聲道了句謝。
    辛月抬了抬手說沒事。
    她的精神體是兔子,其實更擅長地麵作戰,這次下水是真的遭老罪了,整張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相比之下,林雯看上去似乎沒什麽變化,隻是呼吸急促了幾分,卻也很快調整過來。
    “別客氣,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兩位向導溫和謙遜的態度,讓聞野和祁意的心裏不禁同時聯想到了另一人。
    為什麽同樣是向導,差別就這麽大?
    岸上的哨兵已經陸陸續續恢複得差不多了,此刻見大部隊歸來,紛紛走上前搭手幫忙。
    聞野眯著眼,忽然間看到一名剛剛在海底受了重傷的哨兵向他走來。
    沉聲將人叫住,“李德。”
    “在!隊長!請吩咐!”
    聞野上下掃了他一眼,確定此人此刻生龍活虎,不像受過半點傷的模樣。
    難道是看錯了?
    “你什麽時候撤退的?”
    李德抓著地中海腦袋撓了兩把,“隊長,我那會兒好像失血過多昏迷了,是第三軍區的兄弟們把我撈上來的。”
    說完,眼前走過眉開眼笑的一小列縱隊。
    “站住。”
    聞野帶隊是出了名的嚴苛,這次諾威島的任務折損了不少人,他實在沒想到,隊裏居然有人還笑得出來?
    還是醫療兵?
    “兩位指揮官好!有何指示?”
    “這次的傷兵統計出來了嗎?你們在這裏瞎逛什麽?”
    排頭的醫療兵一臉為難的解釋,“報告指揮官,傷兵共計一百六十一人,目前已經全部脫離危險。”
    不對,不該說是脫離危險。
    職業性口誤了。
    醫療兵重新糾正,“目前所有傷兵均已痊愈。”
    “你說什麽?”聞野眉頭狠狠一皺。“你在跟我開什麽玩笑?”
    要不是後背受了重傷,旁邊還有祁意拉了一把。
    聞野早就衝上前把人一腳踹翻了。
    “你腦子被水淹壞了?重新回答。”
    醫療兵嚇得抱緊醫療箱瑟瑟發抖。
    “不是,報告指揮官,他們……他們真的痊愈了啊……”不信您親自去看看唄。
    後一句,可沒人敢說。
    但性急如火的聞野的確這麽做了,一把推開礙眼的醫療兵,幾個跨步來到紮營休息的區域。
    祁意緊跟其後。
    等看到眼前一副其樂融融的炊事班開火景象後,兩人都傻眼了。
    這何止是痊愈?
    簡直就是奇跡。
    有些甚至不顧剛包紮好的傷口,赤手空拳的拿著不知從哪兒搜羅來的肉,放在火上翻來覆去的烤,烤到滋滋冒油狀態才起身。
    在煙霧繚繞中,笑得屁顛屁顛地跑去送給坐在中間椅子上的少女品嚐。
    少女笑顏如花的接過,嚐了一口,一會兒說差點辣味,一會兒說想吃酸的。
    而這些哨兵們也不生氣,齜著個大牙嚐了一口,跟著便跑回去重新烤了。
    好好的修整區,弄得烏央烏央,就跟軍隊駐紮野營一樣。
    成何體統!
    “你們在幹什麽?”聞野氣得胸疼,傷口明明是在後背不是麽?
    大刀闊斧地一路踹翻幾個火堆,季紫手裏烤的金黃酥脆的鵪鶉腿也被他奪走,狠狠摔在地上。
    “你把這當成什麽地方了?從哪兒來給我滾回哪兒去!季紫!”
    目光從地上的鵪鶉腿收回,季紫可惜的“嘖”了一聲。
    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來。
    絕對的身高差,讓她不得不仰著頭和男人說話。
    而她真的很討厭這種被人俯視的滋味。
    聞野的身上,臉上都掛了彩,一頭乖巧肆意的紅發甚至還在濕噠噠地往下滴水,顯然是剛從汙染區回來不久,胸前高高凸起的肌肉劇烈起伏著。
    雙拳也捏得死死的垂落在身側,已是竭力地控製著自己的脾氣,盡可能不狠狠地揍她一頓。
    聞野說過,他從不打女人。
    在他看來,需要用拳頭教訓女人聽話的都是廢物。
    這個男人既自大又狂妄,還是個極端的大男子主義。
    季紫雙手揪住他濕透的作戰服衣領,踮起腳,湊近他。
    “難道不是聞指揮官親自點名要我來隨行的嗎?”
    聞野“啪”地一聲,毫不留情打掉她的手。
    她痛得臉皺成一團,身子也趔趄著向後跌倒。
    上次在審訊室小黑屋受的傷還沒好透,這次又被聞野扇了一巴掌。
    季紫捧著被打的手腕,痛得想哭。
    先前對她熱情體貼的哨兵們,現在也猶如老僧入定般靜止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湊上前來扶她。
    “季向導!”聞聲趕來的塞恩始終慢了一步。
    心疼的扶起地上的人,他怒視著高高在上的聞野。
    “你憑什麽打她?”
    聞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嘁聲,“哪來的野貓野狗?”
    塞恩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最終還是在打一架和送她去包紮中選擇了後者。
    “聞指揮官,希望您不會為今天的行為感到後悔。”
    季紫很委屈,難得不吭聲的乖乖窩在塞恩懷裏,吸了吸鼻子。
    自己耗費了精神力,幫助了這麽多哨兵,吃幾串小燒烤怎麽了?
    他至於發這麽大的火?
    還對她動了手。
    這種未婚夫,連碰都不讓碰!誰稀罕!
    等她回白塔就要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