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小冠笑懟終南客,秘語驚懸商府天

字數:8558   加入書籤

A+A-


    一個人?"
    "是的。"
    "所以是一個人?"
    "是的。"
    "那麽……"
    由於情況不明,黃宗義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看。
    時畢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
    臉上帶著“我說過吧”的表情點了點頭。
    看來真的是一個人來的。
    黃宗義再次轉頭看向眼前的小道士。
    各種想法湧上心頭。
    華山是在輕視銀河商團嗎?
    還是有什麽原因才這樣做?
    如果不是這些……
    "哈哈哈哈!"
    這時,背後傳來一陣大笑聲。
    紀木升說道:
    "現在真是什麽荒唐事都做出來了。少團主,我不是說過嗎?華山的人根本不需要見!"
    是紀木升。
    跟著黃宗義來到入口的紀木升,帶著無法忍住的笑容繼續說道:
    "那個小孩能知道什麽?不過是派了個小孩來看看而已。他自己不好意思親自來,就派了個小孩。嘖嘖,雖然我不喜歡華山,但聽說華山掌門是個君子,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
    黃宗義的臉色變得凝重。
    盡管紀木升的話充滿了惡意,但目前的情況確實如此。
    ‘華山的玄從真人不會這麽做吧?’
    他記憶中的玄從雖然是道士,卻有著君子的風範。這樣的人不太可能隻派一個小道士來裝樣子。
    但現實不正是如此嗎?
    "小道長,真的是你一個人來的嗎?"
    "是的。"
    "……華山派你一個人來的嗎?"
    小道士。
    清明深深地歎了口氣。
    ‘年紀小,所以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曾經有過清明代表華山的時代。
    ‘唉,真頭疼。’
    但他也能理解他們的反應。一個未成年的道士前來聲稱能治好連天下名醫都無法治愈的病,確實難以立刻相信。
    因此需要一些解釋。
    "您是少團主嗎?"
    "是的。"
    "我是華山的三代弟子清明。少團主派往華山的書信我已經收到了。根據書信中描述的症狀,我有一些猜測,所以來到這裏。"
    "但是你一個人……"
    "情況非常緊急,沒有時間和別人一起來。黃大人不是病得很重嗎?"
    的確……
    黃宗義原本一臉不相信地看著清明,但在聽到清明的話後,臉色變得嚴肅。
    "你說對我父親的病情有所了解?"
    "是的。"
    黃宗義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
    ‘這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雖然之前有許多名醫和高手來過,但還沒有人在見到黃大人之前就談論病情的。
    ‘或許呢?’
    就在那一刻,背後傳來了一聲冷笑。
    "哼。這小子竟然敢吹牛。天下的名醫都束手無策的事情,這小子怎麽可能知道!少團主,不用再聽了!進去吧。沒必要浪費時間。"
    "但是……"
    "少團主,您相信這小子的話嗎?"
    黃宗義微微咬了咬嘴唇。
    這時,一直靜靜聽著的清明開口了。
    "是這樣的。"
    "嗯?"
    "你是誰啊?一直在說什麽‘小子’‘小子’的?"
    紀木升愣愣地看著清明。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這裏除了你還有誰在說‘小子’?"
    "哼。看看這個狂妄的小子。華山的弟子竟然連終南的衣服都分不清?我知道華山名聲不錯,但沒想到連弟子也這麽愚蠢。"
    "哦,原來是終南的。"
    清明聳了聳肩。
    "不是,看你說話的樣子,還以為你是醫生呢。所以你有辦法治好黃大人的病嗎?"
    "黃大人是因為逆天而行才生病的。如果能獻上化解天怒的祭品,就能痊愈。"
    清明嘴角微微上揚。
    "哦,那倒也是。"
    黃宗義的臉色扭曲了。
    然而,緊接著清明的話卻完全出乎黃宗義的預料。
    "那應該趕緊叫武當或者昆侖的人過來。"
    "……什麽?"
    "你們才是專業的嘛。"
    紀木升略顯慌張地說。
    "不,不必那麽做。這裏不是有終南的人嗎?"
    "哎呀。終南還是華山,你們這些半路出家的,誰不知道呢。如果要獻祭,還不如找真正的道士。我覺得還是武當最好。畢竟武當在道術上是最有名的。"
    "……."
    黃宗義的臉色變得呆滯。
    "這是什麽玩意兒?"
    甚至悄悄湊到黃宗義耳邊低聲說道。
    "因為武當派非常重視麵子,隻要稍微施舍一點,他們就會馬上過來。既然要收,就要從好地方收。從好地方收。性價比高的地方。"
    "……."
    臉紅脖子粗的紀木升大聲吼道。
    "呸!這小子竟敢戲弄長輩!你們師門就是這樣教的嗎?"
    "啊,是是。對不起。"
    清明掏了掏耳朵,然後吹了一口氣。
    雖然清明的言行明顯是在無視他,但紀木升隻是氣得滿臉通紅,渾身發抖,卻不敢動手。
    身為終南長老,如果控製不住脾氣打了華山的三代弟子,那真是丟盡臉麵的事。天下的人都會指指點點。
    雖然不知道他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總之這人確實讓人惱火。
    "少主,立刻把這家夥趕出去!"
    紀木升的話讓黃宗義歎了口氣。
    "長老,這裏不是終南山,而是銀河商團。如何招待上門的客人,由我來決定。"
    "你看到我被那小子這樣對待,還能說出這種話?"
    黃宗義沒有理會紀木升的話,而是看向清明。
    "看來你是有恃無恐啊。"
    如果沒有一點底氣,不可能如此從容。不過,仍然有些可疑。
    "小道長。"
    "是。"
    "我不是不相信小道長……"
    "沒關係。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感謝你的理解。我可以先問幾個問題嗎?"
    黃宗義的話變得簡短起來。清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但既然對方有所懷疑,也能理解,便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當然可以。"
    黃宗義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小道長,剛才你說對家父的病情有些猜測,能否讓我聽聽?"
    "這恐怕難以啟齒。"
    "哼哼!"
    清明剛說完,就聽到紀木升誇張的冷笑聲。黃宗義也露出不解的神色。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其他的事情。"
    "什麽事?"
    清明自信滿滿地說。
    "聽說黃大人經常往來商團。是這樣吧?"
    "是的。"
    "那麽,在生病之前,您一定去過十萬大山那邊。對吧?"
    清明像是宣布一樣說道。
    黃宗義睜大眼睛回答道。
    "沒有。"
    "……."
    清明微微側過頭。
    "嗯?"
    "沒有,父親大人並沒有去過那邊。"
    "……哦,這樣嗎?"
    清明臉上露出一絲慌張。在黃宗義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之前,清明連忙說道。
    "那麽,肯定是在之前的上行途中遭遇過襲擊!對吧?一定經曆過危機!"
    "最近幾年父親大人並沒有遭受襲擊。至少是五年前的事了吧。"
    "什麽?這可不行啊?哎呀,怎麽回事呢?"
    "……."
    黃宗義的眼神變得銳利。
    "真的嗎?這不可能吧?"
    似乎聽到後方傳來紀木升輕微的笑聲。
    "真奇怪。那是在哪裏受的傷呢?"
    受什麽傷,你這個瘋子!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對清明所抱有的微弱期待瞬間消失殆盡。黃宗義的眼神變得冰冷。
    清明急忙說道。
    "等一下。是真的。我可以治好這個。"
    "……小道長。"
    黃宗義深深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一瞬間,紀木升趁機發難。
    "我說過不必看。華山本來就是一群迷惑人的無賴之徒。從那種劍勢就能看出端倪。"
    "長老,請不要說太過分的話。"
    勸阻紀木升的黃宗義看向清明,開口說道。
    "雖然理解小道長的好意,但父親大人的病情嚴重,若由外行人來看,隻會讓病情惡化。希望您能理解我的立場。請向華山掌門人轉達感謝之意……"
    "身體發熱,全身冰冷。用手按壓時,紅色氣息會稍微變淡,但很快又恢複紅色。失去意識前,感覺像是置身冰窖之中,不僅眉間,連後頸和頭頂也充滿了黑氣!"
    "……."
    "還要繼續嗎?"
    清明露出一絲微笑。
    "那,那該怎麽辦?"
    黃宗義的眼睛睜得不能再大了。而清明的臉色則顯得無比自信。
    "啊……走了這麽遠的路,喉嚨有些幹渴。"
    "幹什麽!立刻去取冷水!不,是冰水!馬上!"
    侍衛來不及回答,便全速衝進內室。黃宗義對清明的態度和眼神瞬間改變。
    "不是這樣的,請先到裏麵來。"
    "哈哈,來了不得的人物啊。"
    "快!快!"
    清明挺起胸膛,跟著黃宗義走進內室。一直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紀木升焦急地喊道。
    "小道長!這隻是陰氣侵襲者的典型症狀!知道這些並不能改變什麽!"
    黃宗義眯起了眼睛。
    "您是說陰氣侵襲者會在頭頂和後頸聚集黑氣嗎?既然您如此了解,為何之前沒能治好父親大人?"
    "……那是。"
    "這是銀河商團的事情。不允許過度幹涉。如果您在這裏繼續幹涉,我們也會正式向終南提出抗議。"
    "嗯嗯。"
    紀木升歎息著退後一步。
    他看到清明正憋著笑,臉頰鼓鼓的。
    "那,那家夥!"
    紀木升感到全身發熱。雖然怒火中燒,但又能怎樣呢?正如黃宗義所說,這裏不是終南而是銀河商團。即使紀木升是終南的長老,在銀河商團也不能隨心所欲。
    "你這混蛋!如果治不好黃大人,我就廢了你!"
    他隻能對著不停腳步的黃宗義和清明大聲威脅。
    稍稍拉開距離後,黃宗義苦笑著說道。
    "對不起,小道長。奇怪的是,一提到華山,終南的人就控製不住激動。"
    "沒關係。"
    "啊,理解您……"
    "怪誰呢?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什麽?"
    清明聳了聳肩。
    ‘早知道該打幾下。’
    一百年前的加害者對一百年後的受害者產生罪惡感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