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期待啊。"
    "哈哈哈。多虧了黃大人，才能看到這一切。感謝您。"
    左右傳來的讚美讓黃文若露出微笑。
    "我應該感謝各位賞光前來。千裏迢迢趕來，真是辛苦了。"
    "哈哈哈。這樣的難得一見的盛事怎能錯過呢。"
    各種恭維話來來往往。但黃文若並未忽略中人們正在仔細觀察比武的參賽者。
    這些聚集在此的人不可能隻是為了看熱鬧而來。
    他們的興趣在於兩大門派的年輕一代，尤其是終南的後起之秀。
    商界與江湖雖看似遙遠，實則緊密相連。商界常常需要對抗無賴，因此對江湖形勢極為敏感。強大的門派本身就是投資的對象。
    畢竟實力能吸引資金。
    他們希望通過今天的華終之會評估終南的後起之秀，從而預測未來的終南。
    "終南與華山的比武。對手似乎有些可惜。"
    "確實如此。如果近處有崆峒或武當就好了。麵對華山，如何能發揮真正的實力呢？"
    眾人壓低聲音說道。
    "這才是客觀評價。"
    黃文若也不認為他們的評價有錯。
    若是百年前或許還不好說，但如今的華山根本不是終南的對手。穩居九大門派之一的終南與幾乎瀕臨滅亡的華山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但是……
    黃文若的目光轉向對麵華山的弟子們。見不到清明的身影，黃文若眉頭微蹙。
    "似乎並不是打算認輸的人。"
    難道有什麽妙計不成？
    黃文若露出微笑。
    "雖然先占之地被他人覬覦並不愉快，但為了挽回聲譽，華山的名聲有必要傳播開來。所以這次小道長毫不猶豫地配合了。”
    黃文若心中充滿了期待。
    對今天這裏會發生什麽的期待。
    站在演武場中央的雲岩向兩邊對立的華山和終南弟子發出信號，然後開口說道。雖然突然多了許多觀眾讓他有些慌亂，但多年的華終之會經驗讓他應對自如。
    "首先，各派二代弟子的代表將一對一進行比武。十位代表將進行十次比武。"
    雲岩果斷地喊道。
    "先鋒！"
    話音剛落，雙方各有一人起身。
    秦金龍和白天。
    分別是兩派二代弟子中的首座。
    "師兄！"
    "師兄，請務必取勝！"
    "一定要贏！"
    聽著師弟們的鼓勵，白天深深吸了一口氣。緊繃的臉龐表明他此刻有多麽緊張。
    他回頭望了一眼師弟們，然後走向演武場。另一邊，秦金龍則顯得十分從容地走來。
    兩人在演武場中央相對而立。
    "果然。
    被稱為‘大鵬’商團的首領魏自開看著秦金龍，不禁讚歎道。
    “都說秦金龍是終南盛世的人才，果然非同凡響。”
    “真是一副青年英雄的模樣。”
    身穿一襲雪白武服、手持木劍的秦金龍，的確有一種引人注目的氣質。
    “不過，單論風采，對麵那位也不差啊。”
    ”仔細一看，兩人還真有幾分相似呢。一黑一白，真是相得益彰。”
    身穿黑色武服的白天也毫不示弱地與秦金龍對峙著。
    “這的確是一場令人期待的對決，但華山的弟子真的能對付得了秦金龍嗎？”
    “誰說得準呢？雖然華山曾經遭受重創，但最近的華山又有所不同。即便爛泥也有三分土，想到昔日的華山，或許會有意外發生。”
    話雖如此，沒有人認為白天能贏過秦金龍。
    如今的華山已不再是昔日的華山。這從這裏的人們早已斷絕與華山的交易就可以看出。如果華山有可能再次崛起，他們也不會徹底切斷聯係。
    現在這裏的人們所期待的隻是終南能展現出多強的實力罷了。
    在一旁偷聽對話的司馬升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知道這隻是客套話，但這種話還是讓人心裏不舒服。
    “給我看看吧，金龍。”
    讓他看清如今華山已經沒有資格與終南並列的事實。
    玄從也緊閉雙唇，注視著白天。
    “把你的全部實力展現出來吧。”
    不留任何遺憾。
    在眾人的期待與擔憂中，秦金龍與白天互相凝視著對方。
    首先開口的是秦金龍。
    “居然沒逃，還敢現身。”
    白天堅定地回答道。
    “我是華山的大弟子，怎會向終南這種人逃跑。”
    “嘴還挺硬。”
    秦金龍緩緩舉起手中的劍，指向白天。
    “狗本來就會叫嘛。”
    “想不想嚐嚐那條狗的滋味？”
    “我錯了，你連狗都不如。”
    “你……”
    “來吧，就像昨天說的那樣，我會親自告訴你，你有多不堪。”
    白天沒有回應，而是悄悄看向玄從所在的方向。
    “掌門人在看著呢。”
    現在是時候放下個人恩怨和私心了。
    “我是華山的二代弟子白天。”
    白天堅定地盯著秦金龍，同樣舉起木劍指向他。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兩人。
    一邊是華山的代表，另一邊也是終南的代表。按照華終之會的傳統，本應在最後對決的兩人卻最先交手。
    可以說，這場勝負幾乎決定了華終之會的結果。怎能不引起關注呢？
    就在有人要開口說話的瞬間，白天動了。
    啪！
    踏地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白天以驚人的速度向前衝去，手中毫無變化的劍直刺秦金龍的咽喉。
    嗖。
    秦金龍並未正麵迎戰，而是側身避開。
    唰！
    白天的劍迅速追擊秦金龍。手腕輕輕一抖，劍尖頓時化為數十道。
    華山特有的華麗變招覆蓋了整個比武場。
    “哦哦。”
    “太厲害了！”
    “華山的弟子實力也很強啊。”
    圍觀的人們不由得發出讚歎，這華麗的招式令人歎為觀止。
    盡管是木劍而非真劍，但其鋒利程度絲毫不遜色。即便是天下聞名的秦金龍，在這華麗的招式麵前也無計可施，隻能連連後退。
    華山的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們看到這一幕，紛紛握緊了拳頭。
    他們都知道。
    白天這段時間經曆了多麽刻苦的修煉。自從上次華終之會受辱之後，白天便全身心投入修煉，連睡眠都顧不上。
    主動閉關的也是白天。華山中最享受、最風光的人，卻自願斷絕與外界的交流，專心練劍。
    這樣的他，怎能不讓人支持呢？
    步步緊逼。
    白天的劍影華麗而銳利地逼迫著秦金龍。每一劍都蘊含著鋒利的劍氣，真假難辨。
    看到這一幕的玄從緊緊握住了拳頭。
    “這孩子什麽時候達到這種境界了！”
    這種程度，即便與雲字輩相比也毫不遜色。雖然早就知道他有天賦，但沒想到竟然達到了這種水平！
    所有華山門徒看著白天的表現，眼中充滿了希望。
    也許……
    也許這次會有所不同。
    尹鍾也無法掩飾自己的興奮。
    "清明啊！師叔在逼迫他！"
    "是的。"
    "也許這次能贏！"
    "不會吧。"
    "嗯？"
    尹鍾回頭看向清明。靠在椅子上的清明一臉平靜地說。
    "無論怎樣打都贏不了。連一劍都碰不到。"
    "但還是有機會……"
    "師兄，你覺得那是抓住勝機的人的表情嗎？"
    "嗯？"
    尹鍾轉頭再次看向白天。隨即，他的表情變得凝重。
    白天的臉因痛苦而扭曲。
    "為什麽！"
    白天使出全力揮劍。
    腳步重重踏在地上。以穩固的下盤為中心，氣息從腳底湧向指尖。最終，他將劍上凝聚的氣息全力揮出。
    輕輕的，又輕輕的。
    仿佛蝴蝶般輕盈卻鋒利無比！
    然而那輕盈而鋒利的劍卻始終無法觸及秦金龍的身體。
    "為什麽連碰都碰不到？為什麽！"
    遙不可及。
    眼前的對手遙不可及。就像麵對著高聳入雲、峭壁般的絕壁。
    不敢攀登，也不敢跨越的絕壁。
    已經被汗水浸透的白天，甚至沒有擦去滲入眼中的汗水，便大聲喊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拚命的一擊！
    同時，白天的劍指向十二個方向，向秦金龍飛去。
    就在那一刻。
    哢！
    秦金龍第一次揮劍，彈開了白天的劍。
    劍停住後，籠罩在演練場上的劍影也隨之消失。這時，白天終於看清了秦金龍的臉。
    與渾身濕透的白天不同，秦金龍未流一滴汗，呼吸也未紊亂，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看著他。
    "你玩得夠爽了吧？"
    "……你。"
    "愚蠢的家夥。華山的武學再怎麽練，也不可能碰到我的一根毫毛。"
    秦金龍的劍如閃電般刺向白天。
    噗！
    肩膀被刺穿的白天連慘叫都沒發出，便倒在了地上。
    "呃……"
    他強忍著呻吟，勉強站起身來。
    抬起頭，看到秦金龍輕鬆地笑著向他走來。
    "讓你這身體徹底明白，你是多麽愚蠢。"
    秦金龍無情地揮劍擊打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