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永愣愣地看著比武場，搖了搖頭。
    "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是財經閣的主人。
    因為他算數非常快，對理解得失也非常敏感，所以自從入門以來就被評價為財經閣的領軍人物。但正因為如此，他無法專心修煉武功。
    因此，他在玄字輩中武功最差。
    因此，玄永很難理解眼前發生的情景意味著什麽。
    清明擊敗了終南的三代弟子，而且是壓倒性的勝利。
    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呢？
    "不是吧，掌門人……"
    玄永本來想聽掌門人的話，於是轉向玄從，結果嚇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玄從的表情是他幾十年來從未見過的。
    眼睛瞪得仿佛要跳出來，嘴巴張得連飛過的鳥都可以停下來休息。不僅是玄從，旁邊的玄商也是一樣的表情。
    "我也該吃驚嗎？"
    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呃……"
    "呃？"
    "呃呃……"
    "呃呃？"
    玄從的眼睛像是地震一樣顫抖著，隨即發出了一種失魂落魄的聲音。
    "這，這……不，這……這怎麽可能，這……"
    他不停地喃喃自語，玄永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掌門人，外人在看著呢。請您清醒一下。"
    這時，玄從才閉上了嘴。從勉強閉合的嘴裏發出哢嚓聲，看來是真的嚇壞了。
    "不是吧，那孩子……"
    玄從好不容易恢複了體麵，但玄商卻沒有。他顫抖著手，指著清明喃喃自語。
    "這樣不行啊……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應該輸的啊？"
    最終，玄永忍不住發火了。
    "三門的孩子表現這麽好，你卻說這種喪氣話！你應該祝賀他！"
    "……就是因為太不可思議了，所以才這麽說。"
    玄商用手揉著自己的臉，仍然一臉茫然地問道。
    "那孩子入門多久了？"
    "還不到六個月。"
    "也就是說，他在短短六個月內就打敗了終南的弟子？而且還是如此壓倒性的？"
    "……."
    啊……
    這樣一想，確實不可思議。
    "雲劍！雲劍在哪裏？"
    "在這裏，掌門人。"
    雲劍保持著相對冷靜的態度，行了個禮。
    "那孩子入華山時，有沒有學過其他武功？"
    "沒有，清明沒有學過其他武功的記錄。"
    "那麽，真的是在短短半年內達到了這個水平？"
    "是的。"
    玄從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雲劍。
    "真是天才啊……"
    雲劍淡淡地說。
    "也許這樣的說法也不合適。因為他從不輕易展示自己，所以我至今也無法準確判斷他的真實武功。"
    啊……
    玄從感歎道，玄商在一旁喃喃自語。
    "我一直以為那些所謂的天才、神龍之類的人物隻存在於別人的門派裏，沒想到這裏竟然出現了……就像突然在米袋裏發現了一塊金子一樣。"
    玄從顯然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我還以為他隻是運氣好……"
    他的喃喃自語代表了所有在場人的心情。
    清明在華山做了這麽多事，根本不需要有武功天賦。清明也是人，再奢求就太過分了。
    然而，他不僅有武功天賦，而且還如此出眾？甚至能玩弄終南的三代弟子？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時候，隻有玄永迅速算清了賬。
    "無論如何，我們已經贏了一局。至少挽回了一些麵子，不是嗎？"
    "……."
    "……."
    玄從和玄商愣愣地轉過頭來看著他，隨後用憤怒和荒誕交織的表情瞪著玄永。
    玄永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總之就是這樣。總之。"
    "真是……"
    "所以說，無論是財經閣還是其他，都要好好修煉武功。你看，我在自言自語呢。"
    玄商的責備讓玄永露出了一臉委屈的表情。玄從隻是輕笑一聲，目光投向遠處的清明。
    "挽回麵子。"
    這真的能簡單地這樣說嗎？
    "也許……"
    今天的華終之會的結果可能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畢竟，華山現在可能已經找到了未來一百年的人才。
    “……看來華山的孩子贏了。”
    “嗯，是的。確實如此。”
    “……這似乎是一邊倒的勝利吧？”
    “哎呀，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黃文若悠閑地享受著周圍傳來的反應。
    ‘當然要表現出這樣的實力！’
    黃文若並不知道清明的實力究竟如何。因為他在銀河商團的事情結束前一直昏迷不醒。
    聽說清明被李鬆柏打了一拳，甚至吐了血，但他並不相信這些話。清明不可能那樣做。這顯然是為了抓住凶手而演的一場戲。
    對黃文若來說，清明的實力仍然是未知數。但他能悠閑地觀看比武的原因隻有一個。
    ‘那個小道長不會輸的。’
    雖然不能說非常了解清明，但他憑借一雙識人的眼睛將銀河商團發展成了十大商團之一。在他看來，清明如此自信地出場，意味著他有必勝的決心。
    當然，結果比黃文若預料的更為激烈和壓倒性。
    ‘沒錯，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就是這樣。’
    那麽這次華終之會對於清明來說也是他的戰鬥嗎？如果清明這麽認為的話，結果可能會與大家的預期不同。
    “華山也有人才啊。”
    “以他的年齡來看，真是出色。不，不隻是出色。”
    “不可能偶然戰勝終南的弟子。而且一眼就能看出差距不大。能在這種比武中作為先鋒出場，那孩子肯定也是終南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卻如此一邊倒的勝利。”
    眾人的對話在黃文若聽來猶如美妙的樂曲。
    然而，黃文若並沒有忽略那些看似平靜說話的眾人聲音中蘊含的奇怪熱情。雖然礙於終南的臉麵難以大肆稱讚，但沒有人會看不出清明這條大魚的存在。
    "別做夢了。這是我釣到的魚。"
    這一次比武後，清明成功地受到了比秦金龍更多的關注。無論華終之會如何結束，清明的名字將在一段時間內傳遍整個雍州。
    黃文若微笑著回頭看了回到座位的清明一眼。
    "不過，現在隻是贏了一次而已。如果其他三代弟子全都敗了，那也隻會說這孩子出色罷了。"
    "那確實是這樣。"
    黃文若也似乎對此頗感興趣，看著歡迎清明的三代弟子們，眯起了眼睛。
    "來吧，展示一下吧。清明！"
    果然。
    這是否會僅僅是一次意外？
    還是華山的反擊即將開始？
    清明帶著如同吃飽後躺在溫暖陽光下的貓一般的表情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原本因煩躁而快要爆發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所有的不滿都已煙消雲散，臉上露出了輕鬆愉快的表情。
    "打了人還能這麽開心！"
    "惡鬼也不過如此。"
    然而，他們心中也是欣慰的。最終，憋在心裏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清明啊！幹得好！"
    "怎麽不再踩兩腳！"
    "十年的怨氣都消散了！"
    尹鍾看著歡呼的弟子們，欣慰地笑了。
    "這些人也算是道士。"
    如果在清明之前遇到類似的情況，一定會有人說出手太重了，修道之人怎能如此打人。
    但現在看來，這些家夥似乎也被清明影響了，簡直像是在慶祝節日。
    甚至尹鍾自己也無法抑製上揚的嘴角。
    "清明啊，辛苦了。"
    "沒什麽，隻是玩了一會兒而已。"
    雖然話說得輕率，但此時此刻，這番話卻顯得理直氣壯。
    "早就知道這家夥很強……"
    沒想到竟然能把終南的弟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終南的弟子可憐。華山總是被人同情的對象，而不是同情別人。
    尹鍾再次深刻地體會到，凡是和清明有過節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會成為同情的對象。
    "清明啊，辛苦了！"
    "真是了不起！太棒了！"
    甚至連那些與清明關係惡劣的華山弟子也圍攏過來，為他歡呼。
    當然。
    現在最高興的恐怕不是掌門人或三代弟子，而是二代弟子們吧。因為他們所受的侮辱，清明已經為他們狠狠地報了仇。
    失敗也就罷了，但在整個比武過程中，終南的嘲諷簡直讓人氣得七竅生煙。如今清明就像給終南的弟子潑了一盆涼水般痛快地擊敗了他們，怎能不讓他們覺得這個小師弟格外可愛呢？
    雖然有個人情感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清明在前麵的比武中為華山挽回了一些名譽，這才是他們最為高興的地方。
    "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有實力，自然可以狂妄。"
    "仔細想想，他倒是個不錯的家夥。"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肩膀微微聳起的清明回頭看向尹鍾。
    "師兄！"
    那聲音堅定有力。尹鍾從這聲音中猜到了其中的含義，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輪到我了。’
    清明已經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甚至可以說超出了預期。現在該由尹鍾和其他師兄們接棒了。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還愣著幹什麽？快出去。"
    "……."
    真是的，這小子明明表現得很好卻總是這樣！
    "……好吧。"
    說這些有什麽用呢，隻會讓人心裏更煩。
    不過還是有些話要說。
    "有沒有什麽建議？終南武學的特點之類的？"
    "告訴你有用嗎？"
    "……."
    "趕緊出去吧，看到對方就打就是了。"
    "……知道了。"
    尹鍾帶著茫然的眼神走向比武場。周圍投向他的目光讓他露出微妙的表情。
    ‘氣氛確實變了。’
    原本如同靈堂一般的華山，因為清明的完美勝利而徹底改變了氣氛。
    或許三代弟子們也會有所不同，這樣的期待油然而生。
    實現這種期待正是尹鍾的任務。
    "呼。"
    盡管不想緊張，但事與願違。若不是清明表現出色，或許不會對他寄予如此高的期望。
    如果尹鍾失敗了的話……
    就在那時。
    "師兄！"
    背後傳來清明的聲音，尹鍾帶著凝重的表情回頭。
    是啊，你也應該有良心，至少說幾句鼓勵的話……
    "輸了就得死。"
    "……."
    啊，我差點忘了這家夥是清明。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深深歎了口氣的尹鍾再次繃緊了臉。隨即拔劍擺好架勢，目光緊緊鎖定在終南弟子聚集的地方。
    然後舉劍指向終南。
    "華山三代弟子尹鍾請求與終南比武！"
    風開始吹向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