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高比想象中要高。
    雖然知道華山神龍年紀很輕，但他的身高竟然比魏小行還要高。
    不過他並不顯得瘦弱，整體給人一種健壯的感覺。而且……
    ‘長得真不錯？’
    確實不錯。
    勻稱的身材和外貌相得益彰，讓人不由得點頭讚許。
    ……如果不是他臉上那副煩躁的表情的話。
    "咳咳！咳咳！怎麽這麽多灰塵！啊！"
    是你自己弄的。
    你自己弄的，還自己生氣。
    穿著褪色道袍的清明揮動手臂抖落灰塵，然後一臉不滿地看著尹鍾。
    "今天嗎？"
    "不是。"
    "嗯？今天不是嗎？"
    "還有三天左右。"
    "為什麽？"
    "掌門找你。"
    "啊，掌門憐惜我，讓我出關了！師兄，師兄，別閉關了。吃了三個月的辟穀丹，感覺肚子裏都在翻騰。"
    "……不是這樣的，似乎有事發生了。"
    "什麽事？"
    清明疑惑地看向魏小行。
    "這位是誰？"
    "他是來自華影門的魏小行少俠。"
    "華影門？"
    "你知道嗎？"
    "……我怎麽會知道。"
    雖然這麽說，清明還是用感興趣的目光看著魏小行。
    ‘華影門。’
    以前華山的旁支中確實有華影門。
    ‘我以為華山的旁支都滅亡了，原來還有幸存下來的。’
    旁支的興衰取決於主峰。
    華山沒落後，華山的旁支也難以招攬官員，還能幸存下來，真是令人驚訝。
    "華影門是華山的旁支門派。"
    "哦，是嗎？那旁支的人來這裏幹什麽？"
    "這個還是去問掌門吧。"
    "也隻能這樣了。"
    兩人對話時，魏小行依然瞪大眼睛看著清明。過了一會兒，他轉向尹鍾，茫然地問道。
    "這……難道說這位是？"
    "他是清明。"
    "啊，是的。哈哈。我就知道……什麽？"
    這……這人？
    眼前這人？
    魏小行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看到尹鍾時，他確實感受到了華山的深厚底蘊。這人簡直就是道士的化身，華山弟子應有的深沉氣質。
    相比之下，現在這個人……
    ‘簡直就像後巷裏吐痰的小混混。’
    如果沒有尹鍾在場，他可能會被抓住後頸拖進山洞，搜刮一番才能出來。
    被勾起了童年悲慘記憶的魏小行用微妙的眼神看著清明。
    ‘傳聞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怎麽看也不像是能連敗終南弟子並擊倒秦金龍的人。
    "先去洗個澡吧，這副模樣沒法見掌門。"
    "我這模樣怎麽了？"
    "拜托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洗個澡就來。"
    清明快步向前走去，魏小行轉向尹鍾問道。
    "……這位真的是華山神龍嗎？"
    "是不是華山神龍我不知道，但清明就是他。"
    "……真的？"
    "少俠。"
    "是？"
    "……別再吃驚了，還有很多事情呢。"
    魏小行心裏湧起一陣恐懼，不敢再問還有什麽事情。
    ＊＊＊
    "所以。"
    整理好衣冠坐在掌門麵前的清明皺起了眉頭。
    "武當的旁支竟然攻擊我們的旁支，還叫來了本山的人？"
    "……你也是道士。"
    為什麽會有本山的人！本山的人！
    但清明並沒有聽到尹鍾的話。
    "所以你是請求援助的。"
    清明輕輕地點頭，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凝重的光芒。
    "掌門！"
    "嗯！"
    "不用擔心。弟子去把事情處理幹淨再回來。"
    眾人的目光微微動搖。
    這家夥三個月不見天日地修煉，難道是開竅了嗎？怎麽說出這麽讓人信服的話？
    但即使所有人都被騙了，尹鍾卻沒有上當。
    “……你要怎麽處理幹淨？"
    "怎麽處理！立刻跑到南陽還是哪兒，把那……那什麽……鍾……鍾南觀？"
    "鍾道觀！"
    "哦，對！把那些道觀的家夥們的腦袋砸碎，還有武當的家夥們的腦袋也砸碎，不就完事了嗎！然後再放火燒掉無官府，讓他們再也進不了南陽！"
    "那是道觀啊，你這瘋子！"
    "道觀就不燒嗎？道觀就不燒？在火麵前，世上所有的建築都是平等的！甚至華山也是平等的！"
    "華山為什麽扯進來！"
    "為什麽？我們也都被燒了？不知道嗎？"
    玄從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坐在一旁的雲劍。
    ‘真的可以派他去嗎？’
    ‘看來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人怎麽會越活越沒長進呢？
    這樣始終如一地走偏門也不容易。
    尹鍾抓住清明的腰帶拉住他。
    "冷靜點。拜托。"
    "冷靜？現在看起來像是能冷靜的樣子嗎？"
    清明的眼睛眨巴了幾下。
    "華影門不是一直按時交納貢金的地方嗎？"
    別說貢金……聽起來像黑道幫派。說是援助金還差不多……
    "本來就應該保護交納貢金的地方的孩子們！不然誰會交錢跟著我們！"
    "就是！有利益關係嘛！"
    玄永滿意地拍了拍手。
    眾人的眼光都集中過來，他咳嗽了一聲，悄悄放下手。
    清明再次堅決地堅持自己的意見。
    "是他們先挑起的事端！那就應該給他們教訓！交給我吧！我去砸他們的腦袋！"
    玄從滿意地笑道。
    "清明啊。"
    "是，掌門！"
    "……不能砸腦袋。"
    "那腰部？"
    "意思是不能廢了他們或者造成重傷。"
    "……."
    玄從深深地歎了口氣，用‘真的可以派這個家夥去嗎’的眼神看著清明。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連這位大弟子都能支援，排除清明是不可能的。而且除了性格外，他是最值得信賴的人。
    "總之既然情況如此，你必須去一趟。"
    "請放心，我會處理得幹淨利落。現在出發可以嗎？"
    "會有幾個孩子跟你一起去。所以出發時間定在明天或後天吧。"
    "要這麽久嗎？"
    "還需要了解一些情況，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就按這個時間準備吧。"
    "是。"
    無論今天出發還是明天出發，隻要能打到武當的家夥們，清明無所謂。
    "好了，你閉關這麽久，身體肯定有些疲憊，好好休息恢複一下。"
    "明白了，掌門。"
    "好，去吧。同行的人選很快就會通知你。"
    "是，那麽……"
    清明剛要起身離開，玄從又叫住了他。
    "清明啊。"
    "是？"
    清明回頭，玄從靜靜地看著他，開口說道。
    "閉關有成果嗎？"
    清明嘿嘿一笑。
    "武當的家夥們會用身體感受到的。"
    "嗯，知道了。"
    清明微微鞠躬，然後走了出去。
    "尹鍾，安排好魏少俠的住所，他要在這裏用餐，請協助他。"
    "是，掌門。我會讓他感到舒適。"
    尹鍾和魏小行離開後，玄從露出微妙的表情。
    "玄商。"
    "是，掌門師兄。"
    "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多慮，但武當的俗家門派進入一直平安無事的南陽土地，向華影門挑釁，這難道是巧合嗎？"
    玄商一時難以回答。
    仔細想想，這確實可能是偶然事件。但越想越覺得蹊蹺。
    "派清明去是不是明智之舉？也許他們是有所圖謀……"
    "不會的，掌門。"
    雲岩搖了搖頭。
    "為了對付俗家而召喚清明，這種想法太過分了。他們是武當，沒有必要特意找華山的麻煩。沒有利益可圖啊，南陽那塊小地方有什麽重要的利益嗎？"
    "嗯。"
    玄從歎了口氣。
    但他的歎息中透露出無法輕易認同雲岩的話。
    "自從華終之會以來，清明的名聲過高。如今談論天下第一後起之秀時，他總是名列前茅。"
    "是啊。"
    "‘華山神龍’這個綽號太誇張了。武當或許不會在意一些小利益，但絕不會容忍同門派的人帶走更大的名聲。也許……"
    就在這時。
    "那該怎麽辦呢？"
    "嗯？"
    雲劍微微一笑說道。
    "掌門。您知道華山的孩子們給清明起的綽號是什麽嗎？"
    "……有這回事嗎？"
    "華山狂犬。"
    呃……這也太過分了……
    一直默默聽著的雲岩歎了口氣。
    "狂犬太過分了，改成猛犬吧。"
    那也是狗啊。
    怎麽總是離不開狗呢？
    瘋狗還是惡狗。
    這時，雲劍帶著微笑繼續說道。
    "過去兩年裏，我們的孩子們真的付出了極大的努力。現在無論是武當還是少林，都無法再輕視我們的孩子了。"
    "那是當然的。"
    "嗯，說得對。"
    這裏沒有人不知道在過去兩年裏，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們經曆了多少磨難。說實話，大家心裏都曾慶幸自己輩分比清明高。
    "尤其是那個家夥，嗯……"
    雲劍露出尷尬的表情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形容清明這兩年的表現。
    "總之就是這樣。那些想挑戰華山神龍的人會明白為什麽他會有這樣的綽號。"
    "神龍？"
    "不，是狂犬。"
    "……."
    嗯……雖然這麽說不對，但確實很有共鳴。
    "把白天我和尹鍾也帶去吧。他們倆可以在那個家夥過於放肆的時候適當地製止他。"
    "……真的嗎？"
    "在這些狗裏麵，他們倆的可能性最高了吧。"
    "那麽，怡雪也一起去怎麽樣？至少他不會被打得落花流水。"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掌門。"
    玄永整理了一下喧鬧的場麵，開口說道。
    "派弟子出去不僅僅是派出弟子那麽簡單。這意味著我們華山再次踏入天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嗯！"
    玄從重重地點了點頭。
    "聽好了。"
    "是，掌門。"
    "本山是華山的臉麵，而外家則是華山的手腳。華影門至今為止對本山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要盡一切可能支持華影門，並向天下表明華山沒有拋棄外家。"
    "謹遵教誨！掌門！"
    看著齊聲低頭的弟子們，玄從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意誌。
    這兩年的時間並不短。
    現在是時候向世人展示華山的新麵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