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立山徹夜未眠，紅著眼睛望著天空。
    太陽已經高懸在空中。
    ‘這簡直是瘋了。’
    昨天，魏立山最終被清明一夥的氣勢所感染。雖然以他的閱曆，被這些年輕人的氣勢所影響是極不可能的事，但那些家夥並不是普通人。
    最終清明喝光了華影門倉庫裏的所有酒才睡去。如果師兄們不阻止，他還會繼續喝下去，這更令人害怕。
    ‘真的沒問題嗎？’
    昨天華山的弟子們確實做得太過分了。
    他們把武當弟子的怒氣挑逗得如此高漲。即使是魏立山也無法忍受這樣的侮辱。
    如果今天發生戰鬥，華山的弟子們絕不會有好下場。
    然而……
    魏立山悄悄打開了窗戶。
    他看到了早早出來曬太陽的華山弟子們。
    "哈啊啊啊。"
    趙傑打著長長的哈欠，看著尹鍾說道。
    "他們什麽時候來？"
    "不是說今天會來嗎？"
    "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昨天說的那個時間還早得很。沒事做的話進去再睡一會兒吧。"
    "每天早上都習慣了早起，現在根本睡不著。"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雖然心裏不知道，但身體已經完全適應了清明的方式。更悲慘的是，尹鍾也有同樣的感覺。
    "清明呢？"
    "還在呼呼大睡。喝了那麽多酒，不起來才怪。"
    "……去把他叫醒。武當的家夥們快來了。"
    "叫醒他會起來嗎？"
    "用水潑他。"
    "……我去試試。"
    魏立山默默地關上了窗戶。
    ‘父親，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仿佛感覺到已故的父親在天上用憂鬱的眼神看著他。
    這時，閻平和魏小行推門走了進來。
    "父親。"
    "……有什麽事嗎？"
    "我們應該怎麽辦？"
    "嗯？"
    "武當的弟子們很快就要來了。我們也應該一起戰鬥，不是嗎？"
    魏立山深深地歎了口氣。
    事實上，他還沒有決定該怎麽做。實際上挑釁武當的是華山，而不是華影門。如果最壞的情況發生，他已經做好了離開南陽的準備。如果他們不參與戰鬥而退出的話，華影門就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如果我說要離開南陽，武當也不會再壓迫華影門。
    但如果和他們一起對抗的話，就必須做好受損失的準備。也許會有許多弟子流血。尤其是魏立山和魏小行必須放棄平安無事的想法。
    ‘該怎麽辦呢？’
    深深的苦惱折磨著魏立山。
    最終，無法做出決定的魏立山看著魏小行問道。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
    這不是一個充滿期待的問題。隻是在混亂的心情下隨意問了一句。但魏小行的回答卻比他想象的要慎重。
    ‘我認為當然應該戰鬥。’
    ‘……為什麽？’
    ‘他們是客人，我們是主人。主人不能把戰鬥交給客人去做旁觀者。’
    "……."
    ‘而且……’
    魏立山沒有催促，等待著魏小行繼續說下去。
    ‘我尊敬父親並愛護華影門的原因是因為父親和華影門有尊嚴。父親並不吝惜支持落敗的華山，不求回報。因為我們是華山的附屬家族。’
    ‘……是啊。’
    ‘即使我們是附屬家族，弟子還是弟子。我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師兄們戰鬥呢？’
    魏立山微微轉過頭。
    因為難以直視魏小行的眼睛。
    ‘我見過掌門人。掌門人毫不猶豫地命令弟子們去幫助華影門。他們的做法可能不對，但他們的心意並沒有錯。即使今天會死，我也要和他們一起戰鬥。’
    ‘慚愧啊。’
    這是他平時說的話。
    然而，在危機來臨時，他卻轉移了視線，而魏小行卻獨自堅守著他所教導的一切。
    怎能不感到慚愧呢。
    ‘閻平。’
    ‘是，門主。’
    ‘告訴弟子們，願意戰鬥的人留下，不願意戰鬥的人現在可以回家。’
    ‘……門主。’
    ‘離開華影門的人不會受到任何責備。如果華影門能活下來，將來也會無條件接納他們。’
    ‘那麽門內就沒有人留下了。’
    ‘不。’
    魏立山微微笑了。
    ‘我會留下，小行也會留下。’
    "……."
    ‘就這樣定了。我們將以華山的名義戰鬥。’
    閻平搖了搖頭。
    ‘兩位請這樣做吧。’
    ‘你呢？’
    ‘我將以華影門的名義戰鬥。’
    "……."
    ‘天氣很好，門主。’
    沉默了一會兒後，魏立山微笑著點了點頭。
    ‘是啊。’
    望著窗外遠方天空的魏立山眼中充滿了堅定的決心。
    ‘真是個好天氣。’
    ‘唔……心裏不舒服。’
    ‘……慢慢喝！’
    ‘像脫韁野馬一樣的家夥！’
    清明捂住了頭。
    ‘啊，別喊了，頭都快炸了。’
    ‘……在這種時候還醉酒嗎？馬上就要戰鬥了？’
    ‘醒酒就行了。’
    清明伸出手指，指尖上飄出半透明的霧氣。
    他在排出酒毒。
    白天看著這一幕站起身來，用不同於以往的嚴肅語氣開口說道。
    ‘大家聽好了。’
    ‘是！’
    ‘到現在為止，無論你們做什麽我都不會多說。但現在不同了。今天的戰鬥不僅僅是我們的戰鬥。記住，我們是以華山的名義戰鬥。’
    ‘我們會銘記在心。’
    趙傑、尹鍾以及劉怡雪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表情。甚至連清明也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
    ‘掌門人說這件事將是華山對外活動的信號彈。’
    白天的目光轉向了清明。
    ‘清明啊。’
    ‘知道了。知道了。慢慢……’
    ‘不！’
    ‘嗯？’
    清明微微睜大眼睛看著白天。
    ‘要做就做得徹底些。’
    ‘哦？’
    看到白天說出這樣的話，感覺很奇妙。
    ‘反正已經結仇了，不如做得徹底些。’
    ‘掌門人說過不要這樣做。’
    ‘在掌門人登位之前，打破武當腦袋的不是你嗎？’
    ‘哦哦？’
    清明微微撇了撇嘴。
    ‘挺滿意的。’
    過去的白天是一個過分執著於公正的人。但在兩年的時間裏，他漸漸學會了忽略掌門人的話……或者說，學會了更好地解釋掌門人的話。
    ‘哈，門派終於走上正軌了！’
    "……."
    清明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什麽意思？’
    ‘華山開始對外活動的意思。’
    ‘……不就是字麵意思嗎？’
    清明輕笑了一聲。
    ‘對外活動就意味著對外界感興趣。可是華山能有什麽對外活動呢？’
    ‘……不知道。’
    ‘看看華影門還不明白嗎？’
    "你說的是俗家嗎？"
    清明點了點頭。
    "是的。我們要擴大俗家門派。那麽同樣的事情就會從另一個角度發生了。"
    "嗯。"
    "隻修煉的好日子結束了。"
    "好日子？"
    "那修煉就是好日子嗎？"
    "真是不知好歹！"
    麵對強烈的反對，清明不由得一顫。
    就在這時。
    魏立山為首，帶著魏小行和閻平，以及大約十名華影門的弟子，神情嚴肅地走了過來。
    清明麵前的魏立山向白天抱拳行禮。
    "白天道長，我一時疏忽，未能盡到職責。感謝您和您的同伴不顧華影門的困難，迅速趕來相助，特此向華山表示感謝。"
    魏立山深深鞠躬，白天立刻伸手扶住了他。
    "不必如此，門主大人。這隻是我們應該做的。"
    "無論今日結果如何，我都會帶領華影門與各位道長一同戰鬥。"
    魏立山臉上的猶豫消失了，看到他堅定的表情，白天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果然如此。"
    華影門主說他有大俠之質，看來是真的。換位思考的話，如果白天看到這裏的情況，也不會輕易站出來一起戰鬥。
    "謝謝您，門主大人。"
    "啊！"
    清明鼓掌。
    "果然是有義氣的人。"
    "……."
    這義氣聽起來像是‘錢’，似乎不隻是白天的錯覺……
    "不過……"
    清明撓了撓頭。
    "人數有點少？"
    "該走的人都走了。"
    "但還是留下了這麽多人。"
    清明點了點頭。
    "真是個好門派，都是好人。"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看向了清明。
    "沒什麽。"
    本來想說什麽的清明最終隻是笑了笑。
    "以前的華山也是這樣。"
    這或許隻是清明的想法。
    當然，如今的華山也會如此。
    "不過似乎並沒有需要您出麵的事情吧？"
    "……什麽？"
    "嗯。該怎麽解釋呢。您看了就知道了。"
    清明聳了聳肩，轉過頭去。
    不久後，他的視線固定在正門的方向。
    "他們來了。"
    "這麽快就感覺到了嗎？"
    "他們從前麵過來，還挺悠閑的？"
    "……真是個怪物。"
    白天搖了搖頭。他還沒有感覺到任何動靜，而清明卻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話說回來，他這樣神乎其技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來了！"
    包括白天在內的尹鍾、趙傑以及劉怡雪向前邁出一步，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既然話已說完，武當的人自然會闖進來。
    "不必緊張。"
    白天輕聲說道。
    "不要忘了你們的修煉。我們誰也不怕。我們是大華山派的弟子。"
    "是！師叔！"
    "是，師兄。"
    弟子們的眼神變得低沉，之前的嬉笑之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冰冷的劍客模樣。
    白天也察覺到了敵人的氣息。
    "來了！"
    眾人的目光轉向圍繞著華影門的圍牆。隻見身穿黑袍的武當弟子躍過圍牆。
    隻有三人！
    "先各自對付一個……"
    就在那一刻。
    "喝！"
    身後傳來一陣狂風，有什麽東西朝越過圍牆的武當弟子飛去。
    砰！砰！砰！
    武當的弟子們以比他們躍入的速度快兩倍的速度被彈了出去。
    原本緊繃著隨時準備衝出去的四人，此刻身上的氣息一下子鬆懈下來。
    "啊？"
    清明看到這一幕，歪了歪頭。
    "應該讓他們先進來的？"
    "……."
    你自己全搞定算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