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那些紅色的東西是什麽，但看到這些紅點的人都本能地停下了腳步。
    "這是什麽？那是什麽？"
    趙傑的脊背冒出了冷汗。
    "機關？還是別的什麽？"
    無論是什麽，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一看到那些紅點，身體就無法動彈了，仿佛肉體在提前發出警告。
    察覺到危機的目光自然轉向了清明。無論平時如何，這種時刻最值得信賴的人無疑是清明。
    "清，清明啊。"
    "嗯？"
    "那些都是什麽？"
    "呃……好像是蝙蝠？"
    "蝙蝠？"
    "嗯。我在哪兒聽過關於紅色眼睛的蝙蝠的故事……"
    清明歪了歪頭。
    "蝙蝠的眼睛本來就是紅色的嗎？"
    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嗎？喂？
    這時，清明突然想到了什麽，拍了一下手。
    "啊，對了。吸血蝙蝠！確實是這個名字！"
    一直盯著不動的洪大光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那麽現在這些紅色的東西都是蝙蝠的眼睛嗎？"
    "嗯。應該是這樣？"
    "那，那該怎麽辦？"
    "怎麽辦？就這樣過去就行了。"
    清明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其他人則緊張地看著四周。
    "真的沒問題嗎？"
    話說回來。
    蝙蝠沒什麽問題。雖然有些人會因為害怕而避開，但還沒聽說過被蝙蝠咬死的人。
    大家稍微放鬆了一些，小心翼翼地跟著清明。
    這時，白天緊緊跟在清明身後，低聲問道。
    "說起來，清明啊。"
    "嗯？"
    "我也聽說過吸血蝙蝠的故事，但沒聽說過它們的眼睛是紅色的。是真的嗎？"
    "啊？不是的？我聽說……啊！"
    清明再次拍了一下手。
    "不隻是普通的吸血蝙蝠，而是魔羅吸血蝙蝠。滇國有一種叫魔羅吸血蝙蝠的靈物，據說被它咬了就會被吸幹鮮血，隻剩下皮囊。而且它的皮膚非常堅硬，連刀都砍不進去，一般的高手也難以對付一隻……"
    清明說話的聲音漸漸模糊。
    清明悄悄回頭看了看。
    所有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顫抖著看著他。清明認真地開口說道。
    "……明白了嗎？"
    "嗯。"
    清明深吸一口氣，緩緩邁開步伐。他的動作異常謹慎。
    "安靜地……"
    吱吱。
    "走過去它們……"
    吱吱！吱吱！
    "搞不清楚……"
    吱吱吱！吱吱！
    清明苦笑著說道。
    "不可能的。"
    "完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刺耳的尖叫聲仿佛要震破耳膜，瘋狂地傾瀉而出，一群紅眼的吸血蝙蝠如同烏雲般飛起。
    "月……"
    就在清明正要喊出"跑"的時候，身後的人們已經爭先恐後地向前衝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是被抓到連骨頭都不剩！快跑啊啊啊啊啊啊啊！"
    清明看到這一幕，欣慰地笑了。
    "這狗……"
    什麽？師兄是要同生共死嗎？師兄之間的感情怎麽這樣？
    看著推搡著清明拚命逃跑的師兄們，淚水模糊了雙眼。
    在這混亂之中，白天不顧一切向前奔跑的身影清晰地映入眼簾。
    這家夥，這家夥，自己想活命就不管別人了。
    真是長得好，看著都讓人欣慰……
    "……見鬼！該死的家夥們！"
    四麵八方的吸血蝙蝠紅著眼睛撲了過來。
    "啊啊啊！"
    清明也拚命向前跑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洞裏怎麽會有蝙蝠！"
    "因為是洞穴，所以有蝙蝠！瘋子！"
    "不是！說是在滇國的家夥們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知道！"
    洪大光也怒吼著拚命奔跑。
    "藥仙凍死了！這個瘋子把滇國的家夥帶到這裏放了出來！師兄！長門師兄！如果仙界有那小子，一定要狠狠教訓他！"
    我怎麽能打敗天下第一呢。
    "不是！那就和平常一樣，和師兄弟們一起群毆！"
    "一個人能怎麽樣！這個瘋子！"
    "嗚嗚嗚！"
    如果青問在的話，
    "那個瘋子會把華山的名譽踩在腳下。"
    清明模仿著他狂怒的樣子。
    仿佛要懲罰他似的，吸血蝙蝠露出鋒利的牙齒，凶猛地撲了過來。
    清明急忙揮動雙手打退吸血蝙蝠。
    砰！砰！
    "哇，這是什麽！"
    用手打蝙蝠時，感覺像是打在鐵塊上。聽說在滇國，誤入有吸血蝙蝠的洞穴，即使是大水牛也會瞬間隻剩骨頭，現在從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人信服。
    "啊！"
    "小心！爪子很鋒利！"
    清明能夠拍打飛來的蝙蝠，但其他人卻做不到。吸血蝙蝠的爪子劃過的地方留下長長的傷口，鮮血直流。
    聞到血腥味的吸血蝙蝠變得更加瘋狂，數百隻蝙蝠在虛空中交錯飛舞，不斷逼近又迅速遠離。
    看著這場景，令人精神恍惚。
    "分舵主大人！手臂！手臂不能動了！"
    "什麽？該死的麻痹毒？"
    洪大光的臉色頓時扭曲。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蝙蝠！
    鋼鐵般的身體讓普通的名劍變得無用，再加上麻痹毒！
    這簡直是一般高手都無法對付的怪物。問題是這樣的怪物不是一兩隻，而是成百上千地成群攻擊。
    "啊！"
    感到肩部一陣劇痛的洪大光猛然回頭。不知何時，一隻吸血蝙蝠已經附在他的肩膀上。
    "這隻蝙蝠崽子！"
    洪大光怒吼一聲，打飛了吸血蝙蝠。隨之，他的肩膀上掉下一塊肉，鮮血噴湧而出。
    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死。
    傷口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麻痹毒會順著傷口侵入體內。很快行動就會遲緩，最終隻能被這些該死的東西活生生撕碎。
    "絕對不能被咬！靠近的蝙蝠全部殺死！"
    "分舵主大人！武器無效！這些家夥的動作異常。似乎提前預知了軌跡躲避！"
    "什麽……"
    然而，根本沒有時間發怒。洪大光迅速伸手打飛了向他臉部飛來的吸血蝙蝠。
    丐幫引以為傲的醉八仙掌之一。
    然而蝙蝠在虛空中旋轉一圈，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洪大光的掌法。
    "躲開了？"
    一隻小小的生物竟然能避開丐幫蘊含武理的掌法？
    瞬間感到一陣寒意。
    世間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怪物？
    他知道世界廣闊，怪異之事數不勝數。作為武林中最了解情報的丐幫分舵主，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但親眼見到這些情景，心情無比恐懼。
    即使洪大光全力施展，能對付十隻這樣的怪物嗎？
    沒有把握。
    但這裏不是十隻，而是數百隻吸血蝙蝠。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全軍覆沒。
    "華山神龍！華山神龍！你怎麽也來試試看！"
    在這種危機時刻，能找的人隻有清明。
    "啊哦！"
    清明帶著煩躁的心情拔劍在手。
    "華山……"
    洪大光回頭想再次催促清明，卻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
    一切都沒有改變。
    清明隻是拔劍而已，表情、動作、氣勢，一切都未改變。
    然而……
    不同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哪裏不同，但此刻的清明與之前的他仿佛判若兩人。
    這種不合常理的感覺讓洪大光感到困惑。
    那個曾經隻會胡言亂語的華山小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擁有百戰經驗、鋒利如刀的劍士。
    不久後，他的劍緩緩移動。
    嘩嘩嘩。
    似乎有風吹來，清明的劍緩慢移動，劍尖微微顫抖，隨即數十乃至數百道劍影開始籠罩整個洞穴。
    "梅花？"
    綻放了。
    每一處劍尖分裂之處，一朵朵梅花開始綻放。小小的花蕾瞬間盛開，仿佛整個洞穴變成了巨大的梅林。
    盡管知道此時不應如此，洪大光還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這就是華山的武學嗎？"
    華山的梅花。
    曾經消失在世人記憶中的華山梅花，在洪大光眼前重新展現。
    仿佛從某處飄來陣陣梅花香。
    雖然知道劍不可能散發香味，也知道這梅花香隻是幻覺，但洪大光依然被那濃鬱的香氣所震撼。
    然後。
    落花。
    梅花開始飛舞。梅花花瓣隨風飄動，如同暴風雪般填滿洞穴，席卷了那些吸血蝙蝠。
    吱吱吱吱吱！
    哢哢哢哢哢！
    吸血蝙蝠發出的慘叫聲回蕩在洞穴中。
    呼呼呼。
    蝙蝠翅膀的聲音傳入洪大光的耳朵。
    剛才聽到的翅膀聲有些不同，這次是被清明斬殺的吸血蝙蝠墜落在地的聲音。
    "啊……"
    洪大光意識到洞穴中彌漫的梅花已經消失，不禁發出了一聲充滿遺憾的歎息。
    嗖嗖嗖。
    清明的劍重新歸鞘。
    "呼。"
    清明輕輕吐了一口氣，抬起頭來。
    那裏站著一位氣勢如刀鋒般的劍客……
    "該死的蝙蝠崽子們，不知好歹！"
    ……並沒有！
    熟悉的清明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
    如果他能閉嘴就好了，那樣或許還能讓人感動一下。
    "幹什麽，還不走？"
    "走，走。"
    洪大光偷偷回頭看了一眼。
    呼呼呼。呼呼呼。
    那一劍並未斬盡所有吸血蝙蝠，超過一半的蝙蝠仍附著在洞壁上，虎視眈眈。
    但它們畢竟是靈物，意識到清明的強大，不敢靠近，隻能低聲威脅。
    "一劍就能在它們心中種下恐懼。"
    不過，蝙蝠不是鳥吧？
    這到底是奇怪呢，還是令人驚歎呢？
    洪大光抬頭終於看到了洞穴的盡頭。
    "見鬼，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出現什麽。"
    洪大光微微咬緊嘴唇，加快了腳步。
    "無論如何，選擇跟著這家夥是最明智的選擇。"
    否則早就死了。
    洪大光用充滿信任的眼神看著清明。
    清明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情，微笑著說道：
    "你是來玩的嗎？怎麽一直在看？"
    "……."
    "丐幫的事都解決了。都解決了。"
    "……."
    不過，也許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