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製作劍塚的是藥仙。"
    從白天那裏聽到一切解釋的玄從，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眼前的箱子。
    混元丹。
    沒有任何懷疑的餘地。
    僅僅是聞到香氣，丹田裏就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更何況這個箱子是從白天所說的地方找到的，更沒有懷疑的理由。
    誰會在那種地方製造假貨呢？
    除了藥仙，沒有人會這麽做；除了清明，也沒有人能找到這個地方。
    話說回來。
    玄從再次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清明。
    “與武當的虛散子打成了平手？”
    或許有些誇張。
    但無論如何，他確實與虛散子交手並未落敗，這是事實。
    "嗬嗬嗬嗬。"
    發出幹笑。
    玄從真的能與武當的長老打成平手嗎？
    這簡直荒唐至極的強大。
    不過，玄從真正驚訝的並不僅僅是清明的實力。
    清明的實力早已讓玄從放棄了理解，所以也不覺得奇怪。
    他真正驚訝的是清明完全掌握了藥仙的布局，並找到了藥仙的墓穴。
    玄從聽了兩次解釋才明白為什麽那個地方會有藥仙的墓穴。而清明卻獨自一人找到了線索，並找到了藥仙的墓穴。
    “從過去銀河商團事件時，我就覺得這孩子非常聰明……”
    沒想到竟然聰明到這種程度。
    這時，玄永瞥了一眼裝有混元丹的箱子，開口說道。
    "這麽說來……"
    玄永幾乎是從玄從手中搶過箱子。玄從的手空了下來，心中有些遺憾，但他也能理解玄永的心情，於是閉上了嘴。
    "那，那麽這，這就是藥仙的混元丹……也就是說？那混元丹？"
    "……是的。"
    "藥效連大還丹都甘拜下風的那混元丹？"
    "……是的。"
    玄永用呆滯的眼神看著清明。
    玄永的臉色在那短暫的時間裏變了數次。
    "真，真的是撿到寶了嗎？到底是什麽樣的家夥一出門就能帶回來這種東西？"
    帶回來！
    我又不是狗！"
    "嘿，嘿……你最近沒地方去吧？"
    "……."
    "不行，不行！不行啊！立了這麽大功勞的家夥，三天之內隻給他吃肉都不夠，還想把他趕出去！走！走，小子！我去給你抓頭豬！不，我去給你抓頭牛！給能帶回混元丹的家夥，還有什麽不能抓的！"
    雲岩流下了冷汗。
    "鎮，鎮定一下，長老！"
    "我現在看起來像是能鎮定的樣子嗎！真是的，瘋了。混元丹！世上還有什麽樣的家夥能去南陽一趟就帶回混元丹？送去北海的話，說不定還能帶回如意珠！掌門人！外麵還有什麽事嗎？"
    他那眼神仿佛隨時要把清明綁起來送到北海。感受到那眼神中透出的青色殺氣，清明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嘿，混元丹呢。"
    玄商也難以置信地反複看著箱子和清明。
    怎能不驚訝呢？
    混元丹和檢總是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派他們去解決華影門的事，誰能想到他們會帶著這麽驚人的成果回來呢？
    最先恢複神智的是玄從，他用沉重的聲音整理了一下情況。
    "你們辛苦了。"
    "不，作為掌門人華山的弟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好！"
    這時，玄商用稍微沉穩的聲音責備白天。
    "雖然這次沒事是幸運的，但你們這次太輕率了。"
    白天默默地低下了頭。
    "雖然得到了混元丹並找到了混元秘籍，算是立了大功，但如果其中有人出了意外，你們現在也不會這樣笑得出來。"
    白天點了點頭。
    玄商說得對。在檢總裏幾次差點喪命，能夠平安脫身已是僥幸。
    "弟子，記住了。"
    "嗯。不要覺得這是嘮叨。比起那些靈丹妙藥，我更關心你們的安全。"
    聽到這話，玄永哼了一聲。
    "師兄這麽說，我和掌門人算什麽？"
    玄從睜大了眼睛。
    什麽，我？
    我好好待著，怎麽也被扯進來了？"
    "先，先冷靜一下。"
    玄從的話讓玄永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尊重掌門人的威嚴閉上了嘴。
    玄從悄悄地抓住了玄永手中的混元丹盒子。玄永的手緊了緊。玄從微微瞪眼，他這才不舍地交出了盒子。
    "咳。"
    玄從低聲咳嗽了一下，然後悄悄把盒子放到後麵。那個家夥正激動，說不定會把這東西賣掉。
    "白天啊。"
    "是，掌門人。"
    "還有其他人知道你們得到了這珍貴之物嗎？"
    "沒有告訴任何人。"
    "華影門的人呢？"
    "是，掌門人。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玄從點了點頭。
    "做得好。"
    寶物會引來血光之災。
    如果知道得到了混元丹，許多人會盯上華山。甚至可能有人在華山製造混元丹之前襲擊，以奪取混元秘籍。
    ‘幸好知道藥仙存在的人不多。’
    那裏大多數人隻關心神兵。知道藥仙存在的隻有兩個人。
    ‘武當和丐幫。’
    雖然九大門派中的這兩個門派知道混元丹的存在，不會貿然襲擊華山，但可能會暗中妨礙。
    玄從知道華山衰落時，沒有得到任何一個九大門派的幫助，因此對他們的信任已經降到最低。
    ‘不過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得到了混元丹。隻要小心不讓消息泄露，就不會有問題。’
    華山位於險峻的山中，這一點在這種時候非常有利。如果是客流量大的武當或少林，要隱藏混元丹的製造過程就困難多了。
    玄從打開盒子，拿出混元秘籍。
    真正重要的不是混元丹，而是這個。
    "仙人果然相助了。"
    清明聽了這話，笑了起來。
    這並不是在嘲笑玄從。這次真的是‘先人’相助。若非清明再次夢見過去與青問的事，絕對不可能找到藥仙的墓穴。
    "咳，但是！"
    嗯？
    麵對清明疑惑的目光，玄從悄悄將裝有混元丹的盒子放在前麵。
    "聽你所說，藥仙似乎是希望有人繼承他的衣缽，傳承混元丹。但我在想，我們這樣使用是否合乎道義……"
    清明迅速拿起混元丹的盒子。
    "那我就趕緊去把它賣了回來吧。"
    "嘿，嘿！聽人說話要聽完啊！"
    大吃一驚的玄從連忙改口。
    "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如果華山能夠借助混元丹重振門派，藥仙在仙界也會感到高興的！"
    大概會罵髒話吧？
    如果真的有仙界，仙人們都在那裏俯瞰人間，那麽現在藥仙大概正對著華山破口大罵吧。
    當然，他最終會被清明的師兄們教訓一頓，變得安靜下來。
    掌門師兄，別丟臉了！
    玄從似乎在整理思緒，緩緩閉上眼睛。清明這次沒有催促。突然間得到混元丹和混元秘籍，作為掌門人的混亂心情難以言表。
    "首先得確認一下。"
    終於，玄從沉穩地對雲岩說道。
    "把藥堂堂主帶過來。"
    ＊＊＊
    嗖。
    書架倒下了。
    藥堂堂主雲覺冷汗直流，仔細檢查混元秘籍。華山眾人中，雲覺在煉丹術上的造詣最深，因此隻能由他來確認。
    "唔唔唔。"
    每當雲覺發出呻吟聲，旁觀者的心都揪緊了。
    "讀一本書怎麽這麽慢！"
    忍無可忍的玄永發起了牢騷，玄商瞪了他一眼。玄永不滿地嘀咕著，壓低了聲音。
    當然，正在閱讀的雲覺也快瘋了。
    突然被叫來確認書籍已經夠令人慌亂了，更何況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驗證秘籍的內容，不僅有玄字輩、雲字輩，甚至還有白字輩和清字輩的人盯著他。
    即使孔夫子回來，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專心讀書。
    更何況，掌門人玄從也用銳利的目光盯著他，仿佛能看穿鐵板。
    "來，掌門人。"
    "怎麽樣？"
    "這，這確實是混元丹的秘籍。煉丹的道理完全吻合。雖然有些地方我從未想象過的高深法術……"
    "但是？"
    雲覺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隻要嚴格按照這裏記載的方法煉製，就能製造出混元丹！"
    "哦！"
    玄從用無比欣喜的眼神看著雲覺。
    也就是說？
    "能製造出來嗎？"
    雲覺自信地點點頭，微笑著回答。
    "沒問題。"
    "……."
    玄永額頭青筋暴起。
    "這家夥不是在逗人玩吧！"
    "請，請冷靜，師叔！不，長老。"
    雲覺擦著冷汗說道。
    "以我的能力，製造混元丹並不難。隻要有這份混元秘籍，稍微懂些煉丹的人都能製造出來。"
    "那還有什麽問題？有能力卻不能製造，這算什麽！"
    "啊，不是那個……"
    雲覺深深地歎了口氣。
    "……製造混元丹所需的材料價格驚人。"
    啊？
    錢？
    原本滿臉怒氣的玄永表情迅速恢複平靜。
    一提到錢，玄永就不得不認真起來。
    "如果要大量製造混元丹，恐怕得賣掉整個華山。即使清理掉華陰的所有產業也不行。"
    玄永的臉色頓時扭曲。
    "什麽狗屁靈丹，竟然這麽貴！"
    "靈丹當然貴。想想看，少林寺財大氣粗，也做不出幾顆大還丹。"
    "……."
    "這些材料已經是頂級靈丹中最便宜的了。隻有藥仙才能用這些材料製造混元丹，其他人即使花十倍代價也很難做到。"
    玄永重重地歎了口氣。
    "所以，歸根結底是因為沒錢才不能製造？"
    "是的。"
    "到底有多貴？華山現在已經不是缺錢的門派了。"
    "所以說……"
    玄永與雲覺一起粗略估算了一下材料的價格，眼睛開始顫抖。
    "多少？多少……"
    眼看就要昏過去的玄永開始對著玄從指指點點。
    "掌門人！那該死的秘籍還是什麽玩意兒，馬上給我拿走！因為那玩意兒，華山要毀了！那個老家夥要麽是藥仙要麽是瘋子，肯定是老糊塗了！這不是寶物，而是毒藥，毒藥！"
    玄從一臉茫然地看著玄永。
    "就這麽難嗎？"
    "不是難的問題！現在華山的產出連一顆都做不出來。要製作這個，必須動用華山所有的財產，這簡直是挖華山的根基！一個打架的叫花子能幹什麽！"
    這話要是讓丐幫的人聽到，恐怕會有些不高興吧？
    玄永幹脆咬牙切齒地反對道。
    "這絕對不行！為了培養一個高手，好不容易重建的華山又要被連根拔起了！作為財經閣主，我絕不會同意的。"
    "嗯哼。"
    玄從發出痛苦的聲音。
    又是因為錢的問題，華山再次失去了騰飛的機會……
    這時，一直默默聽著的清明淡淡地說。
    "啊，那個沒問題。"
    "嗯？"
    清明看向玄永。
    "是錢的問題吧？"
    "是，是的。"
    清明露出一絲笑容。
    "那就沒問題了。"
    "……到底什麽意思？"
    在眾人的注視下，清明抓住自己的衣襟，突然左右一扯。隻見他胸口掉出一些圓滾滾的東西。
    看到落在地上的東西，玄永的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
    "喂，喂……夜明珠？這些，這些都是？"
    清明露出一絲笑容。
    "我們是富人嘛。"
    "……."
    玄永愣愣地看著清明，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
    "……真是財神爺啊？"
    越了解清明，就越覺得他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