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鍾看著麵前擺放的五顆混元丹，眨了眨眼。
    "這是……"
    尹鍾緩緩抬起頭看向掌門人。
    玄從以無比慈愛的表情看著他們。
    "吃了它。"
    "……這，這個嗎？"
    尹鍾來回看著玄從和混元丹。
    "是我們嗎？"
    玄從正要點頭回答，但旁邊的玄永搶先說道。
    "那我來吃？"
    尹鍾驚訝地看著玄永。
    "當然應該這樣，長老們應該先吃……"
    "哎呀，說的什麽話。"
    玄永果斷打斷尹鍾的話。
    "我們已經老了，隻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吃這個有什麽用？我們吃了也隻是浪費。"
    眾人麵露驚慌，不知所措地轉動著眼睛，他又輕聲笑道。
    "這混元丹是你們找來的，自然應該由你們服用。即使不是你們找到的而是我們找到的，這混元丹也應當由你們來服用。"
    "……長老。"
    "別磨蹭了。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算你們每人吃五顆，還剩下十五顆！研究也足夠用了。不，反而太多了。所以不必有負擔。"
    這時，玄從悄悄附和了玄永的話。
    "在滇國尋找紫木草絕非易事。因此服用這混元丹再去，會大有幫助。"
    玄永微微側頭瞪了玄從一眼，但玄從隻是露出善意的笑容，無視了他的目光。
    "誰看了都會以為一開始就打算給他們的吧？"
    "你給我安靜點，安靜！我也有麵子的！"
    兩人用眼神交換了心意，同時清了清嗓子。
    "這麽說，吃了就行了嗎？"
    這時，一直沉默的清明毫不在意地伸手拿起混元丹。
    "啊！"
    "你慢點！這可是什麽玩意兒！"
    "哎呀呀呀！要碎了！要碎了！"
    "快停下！"
    瞬間，激烈的反應讓清明不由得停下了手。
    "不過是拿了顆靈藥，至於這樣責備人嗎！"
    "那是什麽靈藥啊！"
    "賣了你也買不起，小子！"
    清明的眼角有些濕潤。
    "這個門派的家夥們，到底餓了多少年……"
    不過，再怎麽說也不能這樣！
    人是人，靈藥是靈藥！靈藥是靈藥，人是人！"
    "哼。"
    這一切都是因為門派裏缺乏靈丹。
    "所以我們必須想盡辦法找到混元丹的材料。"
    這不僅是為當代華山，也是為了後代華山，這是必須完成的任務。
    總之！
    "吃了就行了吧？"
    "……."
    "為什麽沒有回答呢？掌門人？"
    "那……"
    玄從的眼角泛起了淚光。
    並不是舍不得清明他們服用混元丹。即使煉丹法失敗，隻剩下二十顆混元丹，也明白應該先讓他們服用。
    隻是……
    "以後可能再也找不到這種靈藥了。"
    靈藥不僅僅是用來增進內力的。它還可以用於治療走火入魔或嚴重的內傷等。
    與其現在隨便用掉，不如留著，萬一將來有人受傷時再服用……
    幾十年來帶領華山的經曆讓他無法擺脫不安感。雖然玄永聽了會說他窮酸，但事實如此又能怎麽辦呢？
    未來華山將經曆更多事情，孩子們受傷的機會也會增加，如果能好好保存這些靈藥，將來就能派上用場……
    "吃吧！"
    然而，玄永卻毫無感情。
    "舍不得就成糞了。別在意，吃了就是。"
    "那……"
    "不是嗎？掌，門，人？"
    "……好吧。就這樣吧。對，得吃。"
    你來做掌門人！你來！
    對兩人之間微妙的情緒完全不感興趣的清明微微點了點頭。
    正當他迅速將混元丹放入嘴中時，
    一直默默旁聽對話的白天起身，恭敬地向掌門人和玄永行禮。
    "弟子白天，不會忘記掌門人和長老的恩情。"
    "什麽恩情。"
    玄永看著他的樣子，欣慰地笑了。果然這小子真是懂禮貌。
    不過，比起懂禮貌的他，玄永更喜歡不懂禮貌的清明。
    你看。
    其他人都還在看眼色行事，清明卻對著混元丹流口水。
    "對，對。我的好兒子。"
    吃了才能長得壯，才能賺更多的東西回來！"
    "不會忘記師門的恩情。"
    除了清明外，其他人也迅速跟著白天行禮。對此感到厭煩的玄永向玄從使了個眼色。
    "……起來吧。"
    "是，掌門人。"
    "你們報答的方式就是盡快服用混元丹，解除我們的憂慮。"
    "遵命。"
    白天略顯緊張地拿起混元丹。
    "這……"
    這比少林的大還丹還要珍貴的靈丹。隻要一顆流入江湖，就會引起血雨腥風的靈丹，竟然有一天會吃到。
    "這也多虧了那小子。"
    白天微微苦笑。
    如果清明沒有來到華山，現在會過著怎樣的生活呢？現在根本無法想象。
    "不想了。"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重要的是將這靈藥完全吸收，化為己用。
    白天略顯緊張地盤腿坐下，將混元丹送入口中。
    沙沙。
    混元丹一入口便迅速融化，順著喉嚨滑下。仿佛喝了一口深山清澈的泉水，清涼的感覺瞬間彌漫全身。
    然而，這僅僅是暫時的。
    原本一滴一滴落下的清泉水很快匯成溪流，不久便化作奔騰的瀑布，環繞著白天的身體。
    那股壓倒性的重量感讓他不由得顫抖起來。
    "這就是混元丹……！"
    運氣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來。
    僅僅吞下一枚小小的靈丹，竟會有如此多的運氣湧現，簡直難以理解。
    "集中精神！"
    白天瞬間拋開了雜念，引導體內不斷增長的混元丹運氣，開始了大周天運轉。
    轟隆隆！
    仿佛體內爆發了洪水，混元丹的運氣猛烈地衝刷著他體內的雜質，擴展了他的經脈。
    雖然開始是由白天引導，但混元丹的運氣很快脫離了他的控製，自行在體內遊走。
    然而，白天感受到的不是危機感，而是難以言喻的愉悅感。
    全身充滿了運氣的感覺。
    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似乎讓他的精神都要飄然飛去。
    運氣拓寬了他的經脈，打通了一個個細小的血脈，堵塞的氣血被徹底清理幹淨，煥然一新。
    連指尖最細微的地方都仿佛清晰可見，全身的感官重新煥發活力。
    "這就是靈丹的力量！"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武林人士為了得到一枚靈丹，不惜付出生命。無論多麽努力修煉，有些事情人力無法做到。
    而現在，混元丹的運氣輕而易舉地完成了那些人力無法完成的事情。
    然而。
    "再這樣下去就太過分了。"
    盡管體內還有大量的混元丹運氣，但以白天目前的實力，無法全部吸收並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通常情況下，靈丹的運氣需要在體內慢慢化解。白天不再貪心，緩緩收束運氣。
    因為他知道，貪婪總是通向失敗的捷徑。
    環繞全身的混元丹運氣，在白天的引導下逐漸湧入丹田。
    確認混元丹的運氣全部歸入丹田後，白天緩緩結束了大周天運轉，睜開了眼睛。
    “嗯！”
    然後身體微微顫抖。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盈全身。
    隻要願意，似乎可以做任何事情。充沛的活力帶來了極大的愉悅感。
    “掌門！我……”
    就在白天激動得剛要開口說話的那一刻。
    “掌門……”
    “嗯？”
    白天疑惑地抬頭看向玄從。
    “嗯？”
    玄從顯得有些異常。
    他沒有像往常那樣緊閉雙唇或慈祥微笑，而是張大了嘴，目光呆滯地看著某個地方。
    “哪裏？”
    而且他的視線也有些奇怪。
    稍微高一點的位置。
    比一個人站著的高度稍高一些。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看著房間裏的那個位置？
    白天發現玄永也在看同一個地方，於是帶著困惑的表情順著他們的視線轉過頭。
    然後……
    “這，這是什麽情況？”
    他驚恐地向後退了幾步。
    視線的盡頭自然是清明，但這種情況用“存在”這個詞難以形容。
    為什麽呢？
    因為視線是朝上的。
    “為什麽人會漂浮在空中？”
    白天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盤膝而坐的清明真的懸浮在虛空中。玄從和玄永也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奇異景象。
    “聽說過達到一定境界的高手運功時會懸浮在虛空中……”
    但從未親眼見過，隻當是好事者編造的故事。沒想到竟然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當然，這不僅僅是清明境界高深所致，而是他在吸收混元丹強大運氣的過程中暫時出現的現象。
    但無論如何，眼前這一幕仍然令人震驚。
    “天哪？這是什麽情況？”
    “……我的天。”
    睜開眼的他的師妹和師弟們也無法掩飾驚訝之情。
    但令人驚訝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轟隆隆！
    突然，清明身上散發出五彩光芒。
    “五氣朝元？”
    “不，不對。好像有點不同……”
    玄從瞪大了雙眼。
    他們所見的情景與他們所知的任何知識都不相符。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似乎有什麽驚人的事情正在發生？”
    轟隆隆！
    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開始被清明吸入。
    轟轟轟轟轟！
    與此同時，他們所在的殿堂開始劇烈搖晃。
    “啊，啊？”
    “要，要塌了嗎？”
    “快出去！立刻離開這裏！”
    隨著玄永的大喊，所有人都開始往外跑。
    白天不由自主地喊道。
    “真是的，這家夥每次練功都沒有好結果！這次又要鬧翻天了！”
    這句話代表了所有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