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記住，我們不是華山的弟子。我們隻是和平商團的商人，來此購買紫木草的。"
    "這還用說。"
    "絕對不能有任何暴露我們是華山弟子的行為。這次行動必須保密。"
    "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對，要多想想！"
    清明每句話都加了語氣詞，終於白天忍不住大聲吼道。
    "你這家夥！就是你！不是別人，就是你！"
    清明瞪大了眼睛。
    "我？"
    "對！這裏除了你還有誰能惹事！"
    "嘖嘖，師叔也有偏見啊，你看到我惹事了嗎？"
    "……話別說得太滿。"
    白天深深地歎了口氣。
    "真讓人不安。"
    雖然成功來到這裏，但帶著清明進入昆明，讓他心裏有些發毛。
    "可是也不能把他丟下。"
    如果清明能聽話還好辦，但作為師叔也無法控製他。
    "劉師妹。"
    "是，師兄。"
    "緊緊跟著清明，絕對不能讓他惹事！"
    "是！"
    劉怡雪充滿鬥誌地看著清明。
    清明不滿地開口說道。
    "你們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難道認為我會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惹事嗎？"
    "嗯。"
    "不僅如此。"
    "不這樣做反而奇怪。"
    "……."
    清明委屈地扭動身體，但他的師兄們卻毫不在意。
    "至少劉師妹會稍微關心一下，還算不錯。"
    但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白天也不認為劉怡雪能管住清明。
    最好的辦法是在清明惹事之前盡快獲取紫木草的信息，然後離開昆明。
    白天與趙傑、尹鍾交換了眼神。
    他們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臉上顯露出堅定的決心。
    "走吧！"
    "好！"
    華山的弟子們昂首挺胸地走進了昆明的城門。雖然說是城門，但守衛不見蹤影，也沒有行人進出。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白天帶著微妙的表情穿過城門。
    "……怎麽回事？"
    "這裏怎麽這樣？"
    城內的情況更是出乎意料，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難道發生了瘟疫？"
    "應該不是……"
    確切地說……這裏沒有生氣。
    眼前的大街上幾乎沒有人跡，偶爾能看到一些人躲在角落裏喘息。
    "……太嚴重了。"
    白天皺眉環顧四周。
    一個商業發達的城市應該充滿活力。城市裏有錢流動，不可能如此安靜。
    然而眼前的昆明，簡直是一座死城。
    "嗯。"
    連清明也掩飾不住內心的不安。
    那時，尹鍾看著周圍的淒涼景象，開口說道。
    "一路上看到的情景已經夠糟糕了……但至少我以為昆明會有所不同，沒想到這裏的情況更糟。"
    "……是啊。"
    白天默默地點頭。
    站在後麵的趙傑輕聲補充道。
    "聽說停止茶葉貿易後，滇國的情況變得艱難，但我沒想到會到這種程度。"
    "難道隻是這個原因嗎？聽說幹旱嚴重，恐怕影響很大。"
    "是的，我也這麽認為。"
    清明撓了撓後腦勺。
    "總之這不是重點，我們趕緊收集關於紫木草的信息吧。"
    "嗯，好。"
    白天表示同意，點了點頭。
    "我們分頭行動，打聽一下紫木草的消息，天黑前在這裏集合。"
    "是，師叔。"
    "請多加小心。"
    弟子們紛紛散去後，清明帶著滿意的微笑望向前方。
    "那麽，我們現在隻要打聽紫木草的消息就行了！"
    他充滿鬥誌，意誌堅定。
    隻有一個問題。
    "……可是怎麽打聽呢？"
    "……."
    劉怡雪茫然地看著清明。
    "呃。"
    清明放下手中的茶杯。
    "果然是滇國的茶。"
    即使對茶藝一竅不通的清明也能感受到這茶香與中原的不同。
    無論好壞，都明顯不同。
    "高官們應該會喜歡。"
    清明從容地微笑著。
    然而，有人對他的悠閑態度頗有不滿。
    "紫木草。"
    "……."
    劉怡雪用嚴肅的眼神看著清明。
    她簡短的話語和眼神中，
    充滿了這樣的意味："大家都在烈日下四處奔波尋找紫木草的消息，而作為師門的掌門卻躲在茶館裏喝茶，這算什麽事兒？"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這樣的責備。
    但清明是誰呢？他能輕鬆應對這種壓力。
    "那我去嗎？"
    "……."
    "出去走走？我親自去找找？"
    劉怡雪臉上露出矛盾的表情。
    她不能看著清明玩樂。
    絕對不能讓清明出事。
    這兩種想法在她腦海中衝突著。
    權衡之後，劉怡雪似乎下定了決心，直視清明。
    "再給我來一杯茶？"
    "……."
    有些無奈。
    清明輕笑一聲，轉過頭去，注視著從茶館俯瞰下去的昆明景色。
    ‘真是衰敗了。’
    這座城市毫無生機。據他所知，這昆明相當於巴蜀的成都，是滇國的核心城市。
    這樣一個地方如此缺乏活力，意味著整個滇國都在失去活力。
    清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就像當年的華山一樣。’
    曾經這裏也充滿了活力，但魔教將滇國作為首個侵略目標，一切都崩潰了。由於錯誤的應對措施，這裏再也未能恢複昔日的輝煌。
    至少華山還有清明歸來的好運。如果清明因不明原因沒有複活，現在的華山和這裏又有什麽區別呢？
    "嘖。"
    清明輕輕歎氣，收回了俯視的目光。
    滇國是滇國，華山是華山。
    雖然對它們相似的處境有些同情，但這不是清明該關心的事。
    現在應該關心的是……
    "老板！"
    "是！是！"
    一直在旁邊注視著這邊的茶館老板急忙跑向清明。
    "客人還需要什麽嗎？"
    "先來點小吃。"
    "好！您要哪種？"
    "隨便來點好的。再來一壺清涼的茶。"
    "哎呀！好！馬上給您送來！"
    茶館老板喜滋滋地轉身去取茶。
    這時，清明再次開口。
    "在此之前。"
    "是！"
    老板的身體再次迅速轉向，姿態自然地低了下來。
    最近昆明經濟不景氣，茶館經營也很困難。在這種情況下，有位貴客連點幾壺昂貴的茶……當然要恭敬地對待。
    "因為茶葉的緣故。您聽說過紫木草這種植物嗎？"
    "嗯，紫木草？"
    "是的。"
    茶館老板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我對這裏的茶和往來交易的茶都很熟悉，但從沒聽說過紫木草這種茶葉。"
    "那您認識了解藥材的人嗎？"
    "藥材？藥材……"
    茶館老板點了點頭。
    "我認識一位在昆明經營藥材鋪的朋友。"
    "哦，是嗎？他在哪裏？"
    "哎呀，客人何必親自前往呢？我去把他叫來。"
    "……這樣可以嗎？"
    "哈哈，當然可以。不過……他過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尾音拉得長長的，清明嘴角微微上揚，從懷裏掏出一枚銀錢放在桌上。
    "一道簡單的菜肴？"
    "當然可以！"
    店老板迅速抓起銀錢，深深地鞠了一躬。
    "茶水馬上就好，請稍等片刻。還有，藥材鋪的小子我立刻叫來！"
    "……啊，好。"
    麵對店老板熱烈的反應，清明輕笑了一聲。
    店老板跑向廚房後，劉怡雪用一種微妙的表情看著清明。
    "一開始就打算這樣？"
    "這裏是哪裏，還用得著四處奔波嗎？我一出馬，他們能不知道什麽？"
    清明輕笑了一聲。
    "這事兒還得交給本地人辦。好心人雖然會回答，但哪比得上收了錢的人呢？"
    劉怡雪默默地點頭。
    "真聰明。"
    "……."
    "不太適合你。"
    "喝茶吧。"
    清明開始慢慢品茶。
    劉怡雪則用一種重新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人們對清明最大的誤解之一就是認為他隻顧眼前，不深思熟慮。
    "隻是看起來如此而已。"
    劉怡雪通過觀察清明，確信事實並非如此。
    冷靜地看，清明是華山弟子中最深思熟慮的一個。看似隨意的行為，其實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所以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喝嗎？"
    清明的話讓劉怡雪端起了茶杯。
    畢竟在這酷暑下辛苦奔波的師兄們也確實讓人感到愧疚，於是她緩緩地抿了一口茶。
    趙傑歎了口氣。
    四處打聽紫木草的消息，卻奇怪地發現整個昆明竟無人知曉。
    以前巴蜀商行曾經銷過這種藥材，理應有人知道，但現在信息如此匱乏，實在令人費解。
    "是不是應該在巴蜀多打聽一些？"
    聽說滇國產紫木草，以為到了滇國自然會有辦法，看來有些過於樂觀了。
    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不足的信息隻能靠實地走訪來彌補。
    "不過……即使實地走訪……"
    趙傑皺起了眉頭。
    眼前的昆明狀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大多數店鋪都關門了，遇到的人都顯得饑腸轆轆，毫無生氣。
    甚至有人拽住他的衣角乞討。
    難怪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看來需要另尋他法……"
    就在這時。
    "嗯？"
    趙傑疑惑地抬起頭。
    "師兄？"
    前方不遠處站著尹鍾。
    這並不奇怪。昆明雖大，但他們四處奔波，相遇幾次也是正常的。
    奇怪的是尹鍾的狀態。
    周圍圍滿了小孩。
    趙傑疑惑地走近。
    "師兄，您在做什麽？"
    "……啊？趙傑？"
    尹鍾尷尬地看著趙傑。
    "為什麽和孩子們……嗯？"
    趙傑眯起了眼睛。
    尹鍾手裏拿著一袋糧食和幾個拳頭大小的包子。
    "……師兄？"
    "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做這些的時候，應該盡快獲取信息。可是……唉……"
    尹鍾尷尬地說著，低頭看了看孩子們。隻見孩子們盯著他的手，流著口水，他分給他們包子，孩子們爭先恐後地搶了起來。
    "給我一個！"
    "我！"
    "弟弟餓了！再給一個！"
    尹鍾微微咬了咬嘴唇。
    "等這些吃完了，我會再去買些給你們，別擠，小心受傷！"
    一邊分發包子，一邊輕輕推開擠過來的孩子們，以免他們受傷。
    瘦弱的孩子們紅著眼睛撲向尹鍾。
    手中的包子分完後，孩子們茫然地看著尹鍾。
    "先把這些吃了，照顧好家人。我很快會再買些食物回來！"
    孩子們點點頭，沒有說聲謝謝便離開了。
    目睹這一幕的趙傑皺起了眉頭。
    "……接受了幫助至少該說聲謝謝。"
    尹鍾臉色微微一沉，回頭看著他。
    "他們連道謝的餘地都沒有。"
    "……什麽？"
    "道德是吃飽肚子之後的事。餓得快倒下的孩子怎能計較這些？家裏可能還有更虛弱的弟妹，或是病倒的父母。別輕易責怪他們！"
    "……是，師兄。對不起。"
    看到幾乎要發火的尹鍾，趙傑心中一凜。雖然一起度過了漫長的歲月，但從未見過尹鍾如此動怒。
    "難道……"
    就在這時。
    "啊啊啊！不是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這小子竟敢偷東西？！過來！今天我非教訓你不可！"
    "我沒偷！啊！啊啊啊！好痛！"
    尹鍾和趙傑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兩人迅速向傳來尖叫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