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的弟子們一整天都無法平複激動的心情。
    "身體竟然會有這麽大的變化？"
    "天哪……今天早上起床時，我的頭撞到了天花板！"
    "為什麽？"
    "我隻是輕輕起身，沒想到身體竟然直接衝到了天花板！"
    "感覺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紫霄丹的力量實在是驚人。
    不，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誰能想到吃一顆靈丹就能讓身體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原本以為隻是內力增強，但這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更好的身體。
    特別是那些曾經吃過清明給的梅花丹的人，更能深刻體會到紫霄丹是多麽厲害的靈丹。
    "廁所還是一樣擁擠嗎？"
    "別提了。我今天看了半天的小便。"
    "那你真是活該！在哪裏胡說八道！"
    "真的！"
    大多數弟子並沒有像白天一行人那樣一次性排出體內的濁氣，但效果並非沒有，正在幾天內逐漸排出。
    肉體的淨化。
    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僅僅通過一顆靈丹就實現了。
    當然，與通過自身修為達到的境界有所不同，但即便如此，這也是一項驚人的成就。
    吃飯的時候，大家也無法掩飾興奮之情。餐廳裏一片喧鬧，但沒有人想要阻止。
    此刻，大家都沉醉在這份喜悅之中。
    最終，一句簡單的話語平息了所有的喧鬧。
    "這樣下去，我們豈不是比以前的華山更強了嗎？"
    "……."
    所有人都仿佛約好了似的，一下子閉上了嘴。
    然後看向說話的方向。
    說出這句話的白天輩弟子一臉慌張地四處張望。顯然，他沒想到這句話會引起如此大的反應。
    "……."
    眾人之所以沉默，並不是因為他說的話荒唐，而是因為現在這些話聽起來不再像是玩笑。
    當然，掌門人玄從的目標是要重現華山昔日的輝煌，這一點無人不知。
    然而，在場的大多數人隻是被迫跟著清明修煉，突然被清明抓住頭發強行拖走。
    雖然最近是其他師兄們在鬧騰……
    總之！
    曾經看似虛無縹緲的事情，如今漸漸變得清晰可見。
    ……難道做不到嗎？
    人啊，說話也要有個分寸……
    雖然不知道以前的華山有多強，但我們現在的實力也在飛速提升。
    嗯……
    終南也被打敗了！師兄也打敗了武當那小子。仔細想想，我們也許真的很厲害。
    如果被清明教訓一頓，想法就會改變吧？
    反過來說，能堅持下來的也是我們自己。
    眾人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事實上，他們並不清楚自己有多強，因為他們大多沒有機會到江湖上去檢驗自己的實力。
    隻能通過白天和清明的表現來猜測。
    白天在吃下紫霄丹之前就已經比五龍更強。那麽現在他究竟有多強呢？這裏的人又有多強呢？
    有一點是肯定的……
    白商開口說話時，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
    那個夢想現在看起來並非不可能實現。
    大家都點了點頭。
    記住，白天師兄和劉師妹以及三代弟子們為什麽遠赴滇國。他們是為了給我們煉製靈丹才不遠萬裏回來的。為了報答他們的心意，我們必須更加努力！
    當然！師兄！
    我們會盡全力的，師叔！
    白商默默地點頭。
    多吃點！盡情地吃，然後拚命修煉！這樣總有一天我們說的話就不再是夢！
    是！
    伴隨著響亮的回答聲，華山的弟子們開始大口吃飯。
    而在角落裏用餐的唐小小則一臉嚴肅地看著大家。
    這不是開玩笑。
    親身經曆過的紫霄丹威力令人難以置信。
    連唐小小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靈丹存在。
    看吧。
    看看這些年輕華山弟子的眼神。
    江湖上還有這麽多內力如此高強的人嗎？
    即使是少林也未必能做到。
    雖然沒見過真正的少林，但僅憑內力來看，華山已經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了。
    如果再加上華山的舊武學呢？
    這真的不是夢。
    唐小小咬緊了嘴唇。
    大家都在充滿鬥誌，她也不想置身事外。現在她是華山的弟子。
    我也要盡全力！
    內力已經足夠，隻要繼續修煉，她也能成為聞名天下的女俠。
    她想以華山女劍客唐小小的身份揚名天下，而不是唐家的女兒唐小小。
    從明天起，我要拚命修煉！
    然而，唐小小並不知道。
    清明回來意味著什麽。
    ＊＊＊
    呼……呼呼呼。
    唐小小看到腳下無盡的懸崖，嚇得渾身發抖。
    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
    救，救命……
    哢嚓。
    有人踩的地方碎裂，石頭紛紛落入千丈深淵。
    啊！
    唐師妹！清醒點！
    聽到喊聲，唐小小勉強恢複了神智，臉色蒼白地緊緊抓住岩石。
    嗚嗚嗚。那瘋子不在的時候，我總算不用再做這種事了！
    我以為身體變好了會輕鬆些……見鬼！
    根本不可能！
    唐小小顫抖著抬起手臂，緊緊抓住懸崖上的突出部分。
    嗚嗚嗚！
    她艱難地拉起自己的身體。
    當然，她是武林人士。
    雖然沒有得到唐家的秘傳，但她一直勤練內功，加上昨天吃的紫霄丹的效果。
    即使懸崖再陡峭，她也不至於連這點高度都爬不上。
    如果不是腰間的繩子的話。
    唐小小顫抖著目光向下看了一眼。
    她腰間的繩子緊緊纏繞在一個巨大的岩石上。
    看著懸掛在空中的岩石，唐小小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
    不行！帶著這個東西怎麽爬懸崖！你是瘋了嗎？
    唐師妹！別叫了，你會掉下去的！
    啊啊啊！
    她抬起頭望向山頂。
    眼中布滿了血絲。
    那瘋子！
    不管怎樣，曾經一度想過要和他結婚。但是一旦了解了他的為人，就恨不得砸碎他的腦袋。
    "這種地方竟然也有？"
    華山對她來說是一個完全無法理解的地方。
    這荒謬的修煉暫且不論。
    每個門派都有其獨特的修煉方法。即使這些方法極其激進、極其危險，也理應得到尊重。
    問題並不在於此。
    到底有哪個門派是由三代弟子來訓練二代弟子的？
    據她所知，清明顯然是三代弟子清字輩的，而現在攀爬懸崖的人中也有二代弟子白字輩的。
    所以現在三代弟子正在訓練二代弟子，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不！就算勉強接受這一點。
    也可以試著理解。
    唐小小的目光悄悄轉向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下方。
    "為什麽沒有人阻止呢？！"
    發生這樣的荒謬之事，上一輩的人理應出麵調解。
    然而，應該承擔這一職責的雲字輩不僅沒有阻止清明，
    "嗬嗬嗬。就算如此，也不能受傷啊。別擔心，我們在下麵守著呢。即使掉下來也不會受太重的傷。"
    說完便若無其事地坐在懸崖下方。
    這怎能不讓人發瘋呢？
    "呃呃呃呃呃！"
    唐小小顫抖著身體，伸出手。
    "師妹！再堅持一下！"
    "呃呃呃呃呃！"
    如果沒有師兄們的鼓勵，她早就掉下去了。
    不遠處的山頂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再次咬緊牙關，向山頂攀登。
    "呃！"
    終於到達山頂的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直接癱倒在地。
    "呼呼！呼呼！"
    泥土灌入口中，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吐出來。
    不久前，這種事情根本無法想象。
    作為唐家的女兒，她一直受到教育要保持端莊，如今卻躺在地上抽搐。
    "呃呃呃呃。該死！"
    唐小小雙手撐地，艱難地站了起來。隨即，山頂上的慘狀盡收眼底。
    "呃呃呃呃。"
    "呃呃呃呃呃呃。"
    "我，我要死了……呼。"
    紫霄丹增強了華山弟子的實力。
    但實力總是相對的。變得更強就意味著要進行相應的修煉。
    看到師兄們背著大石頭，反複屈伸雙腿，唐小小露出驚訝的表情。
    "……瘋了嗎？"
    世界上哪裏有這樣的門派進行這樣的修煉？
    我竟然自己走進了這樣的地方？
    在混亂、恐懼和震驚中，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清明身上。
    他與呻吟的師兄們不同，平靜地躺著。
    "……."
    這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因為清明常常以這種方式休息。
    唯一的問題是，他現在躺的地方是在白天背負的巨大石頭上。
    "呃……呃呃……啊，見鬼！"
    清明不停地在搖晃的石頭上嚼著肉幹。
    "速度慢下來了，師叔。"
    "啊啊！"
    白天發出野獸般的吼叫，開始激烈地屈伸雙腿。
    "對，對！做得好！"
    清明咯咯笑著。
    唐小小的嘴張得大大的，這是多麽悲慘的情景啊。
    "瘋了。到底在哪裏會有這樣修煉的？"
    無論怎麽想，這都是在自毀身體。唐家從沒有人這樣修煉。
    就在她剛要開口抱怨的時候，
    "幹什麽？"
    "嗯？"
    清明微微轉頭看向她。
    "不做嗎？"
    "這樣的修煉……"
    唐小小正要說些什麽，突然閉上了嘴。
    在白天的旁邊。
    劉怡雪背著與白天相似大小的石頭，以同樣的速度進行修煉。
    那張曾讓唐小小讚歎的美麗臉龐，此時已被汗水和塵土弄得一團糟。然而劉怡雪隻是麵無表情地默默專注於訓練。
    看到這一幕，唐小小微微握緊了拳頭。
    "為什麽？"
    清明問，唐小小再次抬頭看他。
    "那邊！"
    "不是那邊，師兄。"
    "是，師兄！"
    "為什麽？"
    "我可以再背一塊石頭嗎？"
    "隨你便。"
    "好！"
    唐小小找到一塊合適大小的石頭，疊起來背在背上，開始吃力地修煉。
    清明看著這一幕，偷偷笑了。
    "適應得不錯。"
    有目標是好事。有人跟隨也是好事吧。
    "呃呃呃呃。"
    "呃呃呃呃呃呃！"
    "呃呃。"
    聽到四周傳來的呻吟聲，清明咂了咂舌。
    "給你們吃了那麽多好東西，怎麽還這麽叫苦連天！"
    "這個瘋子！"
    "你來做做看，你這個混蛋！"
    "真想殺了他。真的想殺了他。就算不能殺，也想在他背上捅一刀！"
    雖然那些充滿敵意的目光紛紛投向清明，但他卻毫不在意地嚼著肉幹。
    “身體變好了就應該更加努力修煉。不是嗎，師叔？”
    白天的身體微微顫抖。
    “果然會變成這樣！"
    還能期待什麽呢？
    即使他們變得更強了，在清明眼裏也不過是橡子變大了一倍而已。橡子變大一點又有什麽區別呢？
    更何況那個家夥可是玩橡子的高手。
    玩橡子的人變強了，他自己當然最高興。
    已經成為清明專家的白天想到即將到來的苦難，不禁歎了口氣。
    而清明則從白天的上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所有人。
    “你們也跟著來嗎？”
    雖然覺得有些勉強，但看來自紫霄丹的效果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樣下去，他的身體很快就會鍛煉得完美無缺。
    那麽……
    “現在是不是該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他在起伏不定的岩石上微微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身體完善之後，接下來隻有一個目標。
    劍術。
    新酒要裝在新袋子裏，新的身體也需要相匹配的劍術。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堅持不懈地磨煉基礎並提升理解力，現在是時候將華山的精髓傳授給他們了。
    說到華山的精髓，當然是華山的劍法！
    正是二十四手梅花劍法！
    可是……
    "這要怎麽傳授給他們呢？"
    說是路上撿到的嗎？
    嗯嗯嗯。
    真是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