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著緩緩走進來的清明，無奈地仰望天空。
    “沒死啊。”
    怎麽不死呢，怎麽！
    劉怡雪和趙傑，還有尹鍾也一臉驚訝地看著山門方向。
    “做人要有做人的樣子！”
    “現在竟然要拆華山！那個，那個！”
    “哪有拆自己家的人！”
    “無可奈何，徹底混亂。”
    心裏翻江倒海。
    “這件事既不能說，又不能不說。”
    告訴掌門人的話，事情會變得更大；但如果憋著不說，肚子都快氣炸了。
    隻能喊著我是瞎子，我是啞巴，硬撐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緩緩走進來的家夥一臉滿足的樣子，怎能不氣得翻白眼？
    “清明啊！”
    不知情的其他弟子發現了清明，紛紛圍了上去。
    “出大事了！昨天華山遭賊了！鐵鍋被偷了！”
    “什麽？”
    清明睜大了眼睛。
    “那事情怎麽可能？”
    別裝了，太尷尬了，我都替你丟臉！
    但遺憾的是，其他弟子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這種尷尬。
    “真是強啊！尹鍾師兄一招就被打飛了。”
    “嘖嘖嘖。肯定是修煉不勤快。”
    這個混……
    尹鍾的臉漲得通紅。
    做人要有良心，可是這家夥到底把良心賣到哪兒去了？
    “長老們還在搜查……但恐怕很難抓到。”
    “唉，沒辦法。如果我在的話，肯定能抓住。”
    肯定能抓住。
    對，肯定能抓住，該死的家夥。
    清明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
    “反正已經失去了，也沒辦法。”
    就在這時。
    “清明！掌門人讓你一回來就去見他。”
    “知道了。”
    清明輕笑一聲，緩緩走向掌門人的住所。白天等人緊隨其後，斜著眼睛看他。
    “良心呢？”
    “什麽？”
    尹鍾的話讓清明一臉茫然地反問。
    哎呀，這表情！
    要是能給他一拳，我這輩子就無憾了。老天爺啊，打死這小子，讓他下地獄吧！
    “哼。”
    尹鍾痛苦地呻吟著，深深地歎了口氣。
    旁邊的白天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我要告訴掌門人。”
    “你一直在說什麽我都不知道。受傷的人需要休養，你為什麽這麽急不可耐？”
    “受傷？受受受受傷？”
    這像是受傷的樣子嗎，你這混蛋？臉上的油光都能擠出來！
    “總之跟我沒關係，別再折磨我了。這樣下去我會告訴長老們，你們總是欺負人。”
    “……”
    誰欺負誰？
    誰欺負誰？
    “啊，嗚嗚！”
    “師叔！”
    “師叔，您清醒清醒！”
    白天氣得抓狂，搖搖晃晃地站不住腳，趙傑和尹鍾連忙跑過來扶住他。
    清明隻是嘿嘿笑著，走向掌門人的住所。
    “……華山在哪裏？”
    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白天的聲音帶著一絲濕潤。
    ＊＊＊
    “怎麽樣，身體恢複了嗎？”
    “是的！”
    “哦，太好了。昨晚有賊進來，我還擔心是不是針對你，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我也放心了。”
    “嘿嘿。那種小偷，要是被我抓住，一拳就解決了。”
    “對，就是這樣。”
    玄從用無比信任的目光看著清明。
    “不過……哎，真是丟臉啊。你辛辛苦苦弄來的鐵鍋竟然被偷了。都是我們無能的錯。”
    “哎呀，您說這話幹什麽呢。幸好沒有人受傷，這才是最重要的。一個鐵鍋而已，再買一個就是了。東西怎麽能比人重要呢？”
    “哦。”
    “果然是清明啊。”
    “道器啊，果然是道器。”
    “嘿嘿，哪裏哪裏。作為華山的弟子，這是理所當然的。”
    “對，對。沒錯，我們的清明。”
    玄永滿意地看著清明。
    然而，也有不少人看到這一幕感到心裏不舒服。
    顫抖。
    白天身體微微發抖，尹鍾趕緊緊緊抓住他的大腿。
    “師兄，我知道你的心情，但在這裏不行。”
    “嗯哼。”
    白天深深地歎了口氣。
    還不如不來！來看什麽呢，結果看到這麽慘烈的一幕？
    “但是，掌門人。這件事不能輕視。”
    “嗯？”
    玄商嚴肅地說。
    “首先，有人知道華山有鐵鍋這件事，也可能是特意來的。”
    “嗯嗯。”
    玄永皺起了眉頭。
    “師兄的意思是華山的情報泄露了嗎？”
    “也不一定。可能隻是來窺探華山時發現了鐵鍋。但不管怎樣，有人潛入了險峻的華山，這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嗯。”
    玄永也點頭表示同意。
    “也就是說，外界的人也開始警惕華山了。”
    “確實如此。”
    “其實這段時間孩子們做得很好。華山已經與巴蜀唐家結盟，並且與野獸宮開始了貿易。消息靈通的人應該已經察覺到華山的變化了。”
    “終南的事情至今還在流傳……”
    “是的。”
    玄從沉重地點了點頭。
    華山的發展雖然是好事，但地位提高後自然會受到製約。
    “從現在起，即使孩子們有些不便，也要重新設立防線。”
    “這是個好主意，掌門人。”
    聽到長老們的對話，清明欣慰地笑了。
    “說什麽呢。”
    你們還差得遠呢，這些家夥。
    怎麽這麽快就緊張起來了？
    哎呀，這些可愛的小家夥。
    雖然想過要不要告訴他們現實，但他們的行為實在可愛，還是算了。
    有警惕心並不是壞事。即使現在不是，不久華山也會成為其他門派警惕的對象。
    “因此這次的事情尤為重要。”
    玄商轉頭看向清明。
    “清明，聽說你的傷全好了？”
    “是的。”
    “那你真的能砍開鐵鍋嗎？”
    “當然可以。”
    “嗯。”
    玄商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自豪。
    “清明的實力我是知道的。”
    華山的長老們早就放棄了對清明這個小子的才能的理解。
    清明入華山半年就單方麵擊敗了終南最強的後期高手秦金龍。
    一年後，白梅館主雲劍說：
    “我教不了這家夥。讓他自己發展吧，要麽讓武覺大人親自教導。”
    這就是他說的話。
    兩年多後，他與武當的長老打成平手，如今更是擊敗了唐家的家主唐巍。
    華山的長老中有誰能自信打敗唐巍呢？
    也就是說，華山現在的最強高手非清明莫屬。
    “你的武功真是令人驚歎。”
    “多虧了華山的教導。”
    “嗬嗬，真是謙虛。”
    清明微微一笑。
    我沒有撒謊，真的沒有！
    實際上，清明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在華山學到了東西。當然，不是現在的華山。
    每次回答時，清明的話語就像撓癢癢一樣，讓長老們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掌門人，現在是不是該確認一下了？”
    “是時候了。”
    玄從稍微猶豫了一下。
    那把鎖不住的寶箱一直讓他心急如焚。
    每當華山陷入困境時，他在寶箱前流了多少次眼淚？
    但從未敢邀請能打開寶箱的高手，因為怕那位高手會對寶箱裏的東西起貪念，華山無力阻止。
    鏡花水月。
    隻能在夢中見到的寶物就是華山的寶箱。
    但現在真的能打開寶箱了，反而有些害怕。擔心裏麵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但玄商並沒有考慮玄從的心情。
    “那麽，現在就去做吧？”
    “當然可以。”
    “好，那就這麽做吧。掌門人！”
    “嗯！明白了！”
    氣合之術。
    玄從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房間一側，掀開掛在牆上的畫卷，輕輕推了一下牆壁。
    咯吱一聲。
    伴隨著摩擦聲，玄從觸碰的部分向內凹陷進去。
    “這，這樣展示給我們看真的好嗎？”
    “無論秘室裏有什麽，我都會全部取出來。那麽秘室還有什麽意義呢？而且我不想再對你們隱瞞什麽。”
    “掌門……”
    玄從毫不猶豫地拉住了機關內的把手。
    隨著一陣嘎吱聲，地板向一側移動，露出一個勉強能容一人通過的入口。
    “走吧。”
    “是。”
    屋內的人們紛紛起身。
    然而白天等人卻猶豫不決，不敢貿然跟進去。
    “過來吧。”
    “掌門，我們……”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想再對華山的任何人隱瞞什麽。走吧。”
    白天領會了掌門的意思，在一番思索後，默默地點頭。
    “明白了，掌門。”
    順著入口下去，眼前出現了一個寬敞的走廊，與入口截然不同。
    “上次看到的就是這裏。”
    清明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看到拳頭大小的洞口，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酸楚。
    “這裏非常暗。”
    “……原本這條走廊上有許多夜明珠。”
    “那些夜明珠去哪裏了？”
    “時不時會缺錢不是嗎？”
    “……”
    玄永啞口無言。
    啊……原來那些夜明珠賣的錢就是用來填補資金缺口的。早知道應該省著點兒用。
    “到了。”
    走了片刻，前方出現了一扇巨大的鐵門。
    “就是這裏嗎？”
    “是的。這是曆代華山掌門的秘室。”
    “哦……”
    玄永望著那扇門，似乎有些感傷。門上錯綜複雜的線條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扇門，原本是怎麽打開的？”
    “誰知道呢。我想可能是隻有華山掌門才能掌握的特殊武功才能打開吧。”
    “……失傳了吧。”
    “也許在裏麵。”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清明身上。
    反正他們打不開這扇門。現在一切都取決於清明了。
    “這樣看著我，真不好意思。”
    清明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緩緩拔出劍。
    “呼。”
    清明深吸一口氣，舉起劍對準門。
    “要不要裝作很吃力的樣子？”
    薄薄的千年寒鐵，隻要下定決心，一劍就能斬斷。但如果那樣做，他們又會過度期待。還是假裝吃力，分幾次斬斷吧。
    嘿嘿！
    “請讓開。”
    “好！”
    “拜托了！”
    長老們紛紛退後，清明凝視著門。
    “先不管那些線條，先切開周圍。”
    清明微微一笑，拔出劍氣。
    “哦哦！”
    “是劍氣！”
    “幹得好！加油！”
    清明毫不猶豫地揮劍斬向門。
    先縱向切開！
    哢嚓！
    “嗯？”
    哢嚓？
    不是哢嚓，而是哢嚓？
    清明睜大眼睛，看著前方。他的劍卡在了鐵門上。
    “咦？”
    為什麽切不斷？
    他用力拔出劍，走近仔細查看裂縫處。頓時，他的瞳孔劇烈顫抖。
    “……什麽！這門怎麽這麽厚！”
    “你說什麽？”
    “啊，沒什麽……沒什麽。”
    清明的臉色扭曲了。
    牆壁和下麵的部分做得那麽薄，門卻做得這麽厚？真是狡猾的人類！
    其實秘室前麵需要安裝機關，所以必須厚一些，但此時的清明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如果挖旁邊，瞬間就能進去。”
    早知道就一個人來了！
    背後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
    “很難嗎？”
    玄從一臉死灰地問道。清明隻能發出痛苦的聲音。
    “呃……不，我能行！”
    “好，清明！加油！”
    最終，他深深歎了口氣，再次握緊劍。他的眼中燃起怒火。
    “哎呀！真是！”
    怎麽一件事都不順利！怎麽一件事！
    “啊啊啊啊啊！”
    哢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哢嚓！
    “啊，真是要氣炸了！”
    哐！哐！哐！哐！哢嚓！哢嚓！
    清明開始胡亂揮劍。一次不行，那就幾十次、幾百次。當然，噴出劍氣揮劍數百次並不容易。
    “怎麽一點幫助都沒有！該死的家夥們！”
    一定要抓住造這門的人。我一定會抓住！什麽？說我進不了仙界？那我就從地獄裏逃出來！
    他雙眼噴火，胡亂揮舞著劍。
    如此持續了大約一刻鍾。
    “呃……”
    撲通。
    吱吱吱吱吱吱！
    清明剛倒下，門便整齊地被切斷並朝另一邊倒去。
    砰！
    “哦哦哦哦哦哦！”
    “開了！”
    “清明啊！辛苦了！真是辛苦你了！”
    全身汗濕的清明隻是仰望著黑暗的洞穴天花板，喘息聲在走廊裏回蕩。
    “這……複仇竟是如此行事。”
    掌門師兄，真是個狠角色。
    嘿嘿嘿嘿。
    啊，別笑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