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陳煦陽起床時腦袋暈暈乎乎的。
    昨晚的美女酒量還是太好了…
    差點將他灌翻了。
    不過好在昨晚掙的確實不少，值了。
    洗漱之後，卡點去上班。
    陸雲澈這小子一大早就神神叨叨，坐立不安。
    “陳哥，包子給你了。”
    “你不吃？”
    陳煦陽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這一日三餐從來都沒少過，今天怎麽突然就不吃了？”
    陸雲澈鬱悶道：“哥，我還哪有心情吃包子啊，昨天那趙經理不是都說了麽，今天裁員結果就下來了，”
    “就我給你弄的那東西，十有八九會被炒了。”
    “不對…假如拋開你說的前三名會被裁員，你那方案是一定會被裁員的！”
    陳煦陽翻了個白眼：“所以呢？”
    “被裁員的又不是你，怎麽還連個包子都沒心情吃？”
    這時候，許嘉柔突然插了一嘴。
    “陳煦陽你傻嗎？”
    嗯？
    她道：“誰不知道你跟陸雲澈的關係，你走了他能安心在這兒幹下去？”
    陸雲澈聞言連忙附和一句：“陳哥，她說得沒錯…”
    “你要是自己做出一坨狗屎一樣的方案也就罷了，誰讓你信任兄弟我，那方案是我給你做的…”
    陳煦陽一聽罵道：“臭小子，你什麽意思？”
    “就是說，如果我是因為你做的方案被裁了，你幹不下去純屬是因為愧疚，沒有兄弟間的感情？”
    “大概…你可以這麽說，”陸雲澈笑道。
    “去尼瑪的！”
    陳煦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許嘉柔又插了一句：“別聽他胡說八道，兄弟情應該還是有的，畢竟平時你們鬥嘴鬥個不停，你要是一走的話，陸雲澈早上吃的包子到中午都不能完全消化…”
    “你什麽時候也這麽話多了？”陳煦陽疑惑不解。
    “別誤會，大家畢竟是同事一場，這不是想著馬上就要被炒了，多聊一句罷了。”
    “悲觀的人活不久…”他淡淡搖頭。
    自己就這麽不可信嗎？
    許嘉柔無奈地聳聳肩：“今天可能是在這裏工作的最後一天了。”
    陸雲澈揶揄道：“陳哥養你怎麽樣？”
    “算了，萬一真跟網上之前說的一樣，他是渣男怎麽辦？”
    陳煦陽聽完簡直快要被無語笑了。
    渣男怎麽了？
    更何況自己不是啊…
    “要我說，這渣男有三個必備要素，我哥他…三個要素並沒齊。”
    “帥，高，富，要當渣男，這三個必不可少，”
    “帥高就不用說了，這個毋庸置疑，主要是他沒錢，太窮了。”
    陸雲澈說完怕被陳煦陽罵，連忙又道：“當然了，這是開玩笑的，作為他兄弟，他並不是網上說的那樣，這個我還是能作證的。”
    “不就是高富帥麽，偏要說什帥，高，富…”
    三人開著玩笑，實則都心照不宣，都在等待趙亮。
    隻要他一來，裁員的結果也就出來了。
    這時候，張媚又湊了過來。
    “喂，你們怎麽還不收拾東西？”
    “關你屁事兒！”陸雲澈罵了一句。
    “真是胸大無腦…”
    “我就胸大怎麽了？難道你女朋友也有這麽大？”
    “羨慕去吧！”
    張媚一臉不屑。
    陳煦陽咂咂嘴。
    四個字啊，胸大無腦，這女人隻能聽到胸大兩個字，無腦自動忽略。
    “別忘了，你要是被裁了的話，這全辦公室同事的早餐可就都給交給你同事陸雲澈了…”
    說著，還幸災樂禍地打量了他一眼。
    果然，陸雲澈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事實好像還真是這樣…
    張媚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聲音。
    為的就是要讓大家都聽到。
    有人當即就道：“是啊，我們這邊也是錄了視頻，有證據的，別到時候不認賬了。”
    “說得對！”
    “沒錯沒錯！”
    ……
    大家竊竊私語。
    一時間，本來安靜的辦公室頓時充滿了嗡嗡嗡的聲音。
    這情況，趙亮要是進來了，又免不了一頓思想教育。
    誰知，說曹操曹操就到。
    趙亮手裏拿著一份文件，黑著臉就進來了。
    “幹什麽？”
    “大清早的，你們這些人又不想幹了？”
    “要我說多少次，好好工作才是王道！”
    趙亮喋喋不休，大家也是一臉無奈。
    說兩句話怎麽了？
    廣告部的業務在他們這些人的手裏從來沒落下過，你這天天批評教育，很難讓大家不懷疑你有特殊癖好，來在這些裝作自己很厲害的模樣…
    “聽聽！”
    “還有人說話！”
    趙亮氣得麵色鐵青：“你們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眾人一臉無所謂。
    不把你放眼裏放哪裏？褲襠嗎？
    “夠了！”
    “這是公司上頭的文件，裁員名單！”
    說著，一臉冷笑地看著大家。
    這話還是起作用了，所有人麵色都嚴肅起來。
    裁員文件啊…真的來了。
    “在此之前，有事要告訴你們。”
    趙亮的眼神掃過辦公室二十多人，頓了頓才道：“之前方案評選出現了一些問題，不過大家放心，已經連夜解決了。”
    眾人一愣。
    這話什麽意思？
    “陳哥…這什麽意思啊？”
    陸雲澈轉過頭，一臉不解問他。
    “你問我，我問誰去？”
    趙亮道：“方案排名出現了錯誤…”
    什麽？
    這也能出錯？
    你們不是專業團隊嗎？
    大家震驚歸震驚，其實除了前三名的變動之外，其餘的影響都不大。
    畢竟你從第十名變成第九名你都不會被炒魷魚。
    “大家安靜了，是前三名的排名出了問題。”
    “經過重新評估，第一名的張媚是第四名，而第一名，也是陸雲澈…”
    話音落下，一時間辦公室內鴉雀無聲。
    陸雲澈怎麽成了第一？
    陳煦陽一聽，麵色頓時就變了。
    這下完蛋了，這小子成第一了。
    張媚立馬站起來，“我為什麽成第四了？”
    “上頭的評估依據了？”
    趙亮一看她衝動的樣子，瘋狂使眼色。
    完全不顧眾人的眼光啊…
    張媚還想再說，突然反應過來，大家可都在這裏看著，於是便隻能暫時不服氣地坐下。
    “還有一件事，大家聽好了。”
    “陸雲澈，還有你們倆，盡快收拾東西，下午去財務部結算工資…”
    “這是文件。”
    這幾句話像一顆驚雷，眾人瞬間僵住，原本交頭接耳的嗡嗡聲像被掐斷的琴弦，猛地歸於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