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煙灰缸被摔碎在地上。
    布普踹了一腳跪在地上的人，那人被踹滾到門邊，繼續爬起來跪好，一聲不敢吭。
    “一群廢物！泰蘭那些狗，提前在碼頭埋伏，說明早就收到消息，到底是誰走漏消息！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狗崽子，看我怎麽捏死他！”
    布普多疑，無論是多小的生意，都會非常謹慎，這也是為什麽幫派能走到今天的原因。
    今天碼頭被炸，貨被搶，擺明了是幫派裏出了內鬼，不然泰蘭那邊不會把時間掐這麽準。
    布普派人去查，結果什麽也沒查出來，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都風平浪靜，交易順利。
    然而就在三個月後，從彌甸進的一批貨走山路的時候再次被搶，貨沒了，人還賠了。
    之後幾次在舞廳和賭場的交易，貨剛拿出來，就被警方的人當場抓住。
    就連布普放在隱秘鄉鎮的製毒工廠，都被警方和軍方聯合圍剿。
    一切事情都發生的很突然，讓布普的人沒有還手之力。
    查下去，發現是對家透露給警方的消息，把布普氣的不輕。
    而舞廳和賭場被查，那些小金額的交易，經手的人太多，要把人查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不說，還顯得對方沒動手，自己就先亂了陣腳。
    幫派接連幾個月交易都不順利，布普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差，跟著他的人都提心吊膽。
    這天布普把顧正安叫到辦公室。
    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隻有布普，而他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把槍。
    顧正安一進來，就看到那把槍擺在桌子上，他麵不改色，把一個箱子放在桌子上。
    “老大，這次交易很順利，這是對方交付的金魚，檢查過，沒有問題。”
    金魚就是金條，是灰色交易常用的‘黑稱’。
    布普拿槍卡開鎖扣，把箱子的蓋子抬起來一點，又蓋了回去，眯眼看向顧正安。
    “安提，你在我手底下幹活多久了？”他手裏的槍漫不經心在箱子上拍了拍，在他身邊做事久了的都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快一年了。”顧正安垂著眼，在布普麵前表現出完全臣服的姿態。
    布普語氣不變，讓人琢磨不出他是什麽意思：“這段時間我對你不薄吧？”
    “老大對我沒的說，每次貨品交易，隻要是我促成的，分紅都給夠，多虧大哥，再過半年我就能在烏蘭買下一棟海邊別墅，多謝大哥的栽培。”
    顧正安態度誠懇，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他最近也確實在物色海景別墅。
    布普沒有接話，眯著眼看了他很久，才笑著向後靠在椅子上。
    “你好好幹，少不了你的好處，但你要是背叛我，你知道的。”
    布普給槍上膛，一槍打碎茶幾上的花瓶。
    顧正安眼睫顫了顫，抬起頭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大哥你放心，我還指望著你發財呢。”
    從布普的辦公室出來，顧正安關上門，垂下的手緩緩握緊。
    看來接下來要先暫停向外傳遞消息，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最近布普讓人把幫派上下查了個遍，還真查到不少有二心的人，顧正安已經向外麵傳了消息，很慶幸沒有我方臥底被查出來，被查出來的都是對家幫派的臥底或者泰蘭那邊的人。
    布普殘暴弑殺，但凡有一點嫌疑的，都直接一槍殺了。
    這段時間，顧正安說不緊張是假，一旦他被查出來，上麵計劃失敗，他也將回不到家人身邊，他舍不得妻子和孩子。
    好在他傳遞出去的消息，都讓接頭的人把消息透露給布普幫派的死對頭。消息確實是他傳出去，但做那些事的，都是別人，借刀殺人這招永遠好用。
    不過再好用的招數，也不能連著用，接下來不能再有動作，布普已經有點懷疑了。
    顧正安緩緩鬆了口氣，他在布普身邊已經待了一段時間，但就任務進度而言，這不過是個開始。
    時間過得飛快。
    眨眼一年時間轉瞬即逝。
    家屬大院樓下，顧明珠和顧思遠在大院銀杏樹底下玩，用小掃帚把銀杏果掃起來。
    “銀杏果好臭，明明樹那麽漂亮，怎麽果子這麽臭。”顧明珠捏著鼻子一臉嫌棄。
    昨天放學回家的時候，顧明珠踩到銀杏果的果子，味道難聞的不行，她還以為踩到髒東西了，結果發現是樓下的銀杏果。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去上學，顧明珠就拿著掃把下樓想把東西掃幹淨。
    “妹妹，這些果子能不能串成串戴著玩？”顧思遠把一顆果子碾碎，然後立即收回想法。
    好臭！
    “你把果子撿回去，媽媽會訓我們的，你忘記啦，銀杏果有毒，我們不能碰。”顧明珠加快速度把果子掃地一邊，鏟進垃圾簍裏，把果子掃幹淨，感覺空氣中那股臭味才淡了點。
    “是哦，媽媽說果子有毒，咦惹，我們快回去洗手手。”掃帚是大院裏大家共用的，顧思遠把掃把放好，拉著妹妹的手往樓上跑。
    蘇圓圓剛做好飯，打算叫兩小隻回來吃飯，從空間出來就聽到敲門聲。
    門一開，兩個小豆丁就一前一後鑽進來，跑到廚房洗手。
    “哎呀，今天這麽自覺，玩一會就自己回來吃飯了，不用媽媽叫，真棒。”
    蘇圓圓去把掛在架子上的擦手巾拿給他們倆，等倆小寶擦幹淨手，就帶著他們進空間吃飯。轉眼間，蘇圓圓距離第一次帶孩子進空間，已經過去一年。
    現在空間別墅裏已經放著不少孩子們玩的玩具，大廳裏還有一個大型積木。
    從藥田那邊吹來帶著藥草香的風，空間的天氣永遠都維持在一個適宜的溫度。
    桌上的飯菜冒著騰騰熱氣，倆小寶現在已經四歲多快五歲，吃飯徹底不用蘇圓圓操心。
    “今天是你們愛吃的蘿卜牛丸湯，牛丸是昨天打的，特別鮮，快吃！”
    蘇圓圓給倆小寶盛好湯，看著他們圓潤的臉蛋，蘇圓圓特別有成就感。
    不知不覺間，顧正安去執行任務已經有一年，孩子已經有一年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