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黃金也能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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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寧閉了閉眼,內心哭泣。
    難怪最近家中夥食都不比從前了。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該如何銷贓?
    脖子上套兩個,左爪右爪捧一個,雙腳跳著走,多運上幾回?
    福寧睜眼開就是幹,跳著撲到金山上。
    隻聽叮鈴哐啷一陣屬於黃金的清脆響動,幾件金飾主動掉在她的身上,好像要把她埋在金山裏似的。
    謝珩玉:……
    此時,福寧終於察覺到背後的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還沒扭頭,就聽見侍衛們恭敬地喊道——
    “屬下參見王爺!”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謝珩玉來了。
    她還沒銷贓成功呢!
    福寧心歎一聲,頹敗地將腦袋垂放在黃金上。
    “原來小福喜歡黃金啊!”白晝高聲道,透著調侃笑話的意思。
    謝珩玉沒說什麽,也沒去抱她,默許她在金山裏麵“玩”,朝清點物件的侍衛走去。
    侍衛當即意會,將清點好的冊子遞給他,“王爺,根據屬下核查,除了造反從犯杜越秦三家以外,送禮最多的就是文趙兩家,其餘的十幾家也都有記錄在冊。”
    完啦!
    正抱著黃金傷心難過的趙福寧,聽到自家送禮超多,她從金山裏抬頭,腦袋上的金銀從邊上落下,又是一陣響動。
    但是沒人在意,或者說都已經習慣了。
    她看著謝珩玉的方向,看見他的麵上沒有表情和情緒,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他冷聲道:“趙氏?”
    白晝及時開口,“王爺,就是今天在府門口想拜見您的趙侍郎,難怪要帶著趙小姐登門,原來是想賣個女兒以求得您的通融。”
    “原來是他,”謝珩玉麵上劃過厭惡之色,“看來貪得不少。”
    才不是呢!
    “喵嗚喵嗷——”
    爹爹才沒有貪汙!好多是她家祖上傳下來的!要不是為了討好太子才不會送出去呢!
    福寧憤慨地撓著爪子,在金山上一跺腳,又被埋到了金山裏。
    “喵嗚。”這聲是低落的。
    她知道攝政王是不會聽解釋的,送了禮就是和太子一夥了,她們趙家真的要完了……
    絕望之際,福寧忽然覺得身上的金子變輕了,腦袋也有些昏沉,耳旁傳來爹娘的呼喚——
    “囡囡,怎麽睡得這麽早,是不是病了?”
    “都怪我,囡囡肯定是太擔心我了。”
    “一天都沒吃東西,這怎麽能行,還是叫她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
    福寧被晃醒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
    她揉揉眼睛,睜眼時,眼簾中是爹娘擔憂的模樣,她瞬間清醒,驚坐起身:
    “爹娘,我們快跑吧!”
    趙應與容婉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伸手想要去探女兒的額頭。
    容婉:“是不是做噩夢了?”
    “娘!”福寧急切地下榻穿鞋,吩咐站在後麵的阿嬋,“去,去收拾東西,今夜我們全家都走。”
    容婉抓住女兒的手,柔和的臉上露出擔憂,“囡囡,這會兒已經是戌時,城門都關了,今晚出不了城。”
    聞言,福寧動作一僵,雙眸垂下,腦海裏又浮現出噩夢裏抄家的那一幕,絕望極了。
    趙應開口,“囡囡別急,爹爹已經有了辦法,你睡著的時候,爹爹去了求見了二皇子,如今身為皇長子的太子被廢,二皇子便是今上唯一的成年子嗣,在朝中還是有話語權的,他已經答應幫咱家,你不用太擔心。”
    二皇子?幫趙家?
    福寧對二皇子有些印象,因為哥哥曾是二皇子的伴讀,福寧以前總喜歡跟在哥哥身後,便也見過二皇子幾麵,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即便聽著爹爹篤定的話,福寧心中仍然不安,“可是二皇子為什麽要幫我們?”
    趙應與容婉拉著女兒坐下,趙應道:“一來,你哥哥外出讀書前與二皇子私交甚篤,二來,我們趙家確實沒有參與太子謀反,至多就是送了點禮,本來也罪不至死。”
    說到送禮,福寧雙眸浮現怨懟,“爹爹管那叫一點禮?”
    “你,你怎麽知道,你去庫房看了?”趙應尷尬地和女兒交代,“今天去二皇子府也沒空手去,先保住基業,家產可以再掙嘛,這是人情世故。”
    福寧唰地站起來,“爹,皇族怎麽可能差咱家這點東西,二皇子真的會為此幫助我們?”
    趙應:“對我們來說是大事,對皇子來說,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你相信爹爹不會看錯的,倘若真的沒有轉圜餘地——”
    趙應頓了頓,而後聲音與眼神都凝重幾分,“囡囡,你是定了親的,按照本朝律例,即便抄家你也不會有事,至於你哥哥,遠在異地,他能跑得掉。”
    福寧想到抄家的這種可能,心疼得都無法呼吸了,質問道:“那你和娘怎麽辦!你們不能這樣,還不如我們一起跑了勝算大呢!”
    她的聲音帶上哭腔,娘親伸手為她抹去眼淚,她聽見娘說——
    “你爹原本是想讓我們跑,可是今日聽說了另一樁事,幫助太子造反的那位大人,他的家眷提早跑出城,被山匪捉住,人財兩失,剩下的活著的人被官兵抓回來,被攝政王判了全族斬首。”
    “囡囡啊,但凡有一線生機,爹娘也不能讓你過顛沛流離的日子,還好你早與長平侯府定了親事,長平侯夫婦也是看著你長大,他們絕不是拜高踩低的人,蘭亭那孩子滿心隻有你,一定能護你餘生無虞。”
    容婉擦拭著女兒的眼淚,自己也不禁落下淚來,趙應拍拍夫人的肩,對福寧道:
    “待會肚子裏墊些東西再睡,爹娘先走了。”
    福寧看著爹娘離開,眼淚唰唰地掉。
    可她想要的不是一個人餘生無憂,而是一家人。
    她不明白為什麽生活突然就這樣了。
    福寧低頭,這才注意到桌上的飯菜,隻有一盤茄子肉沫,若是往常,至少是有三菜一湯的。
    看來,爹爹是把最後的家底全都掏給二皇子了。
    若二皇子收了錢真能為她家消災,那也是好的,可萬一不能呢,明天攝政王要怎麽對爹爹,怎麽對趙家……
    福寧不知道,恐懼與不安讓她突然哭出聲。
    “嗚哇——”
    也沒有心情吃飯,她趴在桌子上,將臉埋在臂彎裏抽泣著。
    但哭歸哭,她總是要想一個辦法的。
    忽然,感覺額頭硌得慌。
    她直起身,掀開袖子。
    看見手腕上的東西,一驚。
    剛才一直沒注意,蛇狀的黃金手鐲,竟就這麽戴在她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