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攝政王的真香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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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珩玉心中煩悶,說不清是對白晝的憤怒,還是對自己的懊惱,一瞬間,心髒被罪惡感填滿。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雙眼變得無情,收回雙手,不再去抱她。
    站在後麵的白晝沒看見他的臉色,不明所以,“王爺,怎麽了?”
    謝珩玉不理會,扭頭大踏步朝房外而去,速度快得像是逃離。
    福寧瞪著大大的眼睛,又撓撓頭:……
    看著兩個打斷她悲傷的男人相繼離去,實在止不住好奇,她一躍跳下榻,踩著貓步子悄悄跟上。
    隻跟到了門檻邊,她看見謝珩玉在庭院的石桌前坐下,他一隻手緊握著拳,像是隱忍著什麽,臉色很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頭很痛。
    此時,攝政王府的管家拿著一個帖子,匆匆走來,“王爺,壽安伯府送請柬來了。”
    謝珩玉另一隻手揉著太陽穴,毫不猶豫,“回絕。”
    管家又道:“送帖子的人說,江伯爺特意為王爺準備了驚喜。”
    “驚喜?”謝珩玉的嘴角勾起冷笑,內心毫無波瀾。
    白晝謹慎道:“王爺,這壽安伯平庸至極,如今有了皇後賜婚,難保不會借您的名義拉攏朝臣,據屬下所知,他府上的茶話宴原是女眷所辦,但今日下朝後,臨時又發了許多請柬出去。”
    謝珩玉漫不經心地開口,“發給了誰。”
    白晝:“一些朝中大臣,連從前來往少的,也發了請柬,比如,長平侯府。”
    謝珩玉對此不感興趣,這幫人,隻讓他覺得煩。
    他將右手肘撐在石桌上,手背抵著太陽穴的位置,頭一偏,恰好與趴在門檻上的小貓對視上。
    福寧還沉浸在白晝的話裏。
    崔家迫不及待地想向壽安伯賣好,想與伯府結親,必不會拒絕伯府宴請。
    那崔蘭亭呢?
    他會去嗎?
    她正想著,目光便撞進了謝珩玉深邃的眼中。
    這次福寧學聰明了,她是貓,偷聽是正大光明的,躲也不躲,迎著他的目光與他對視。
    豈料,謝珩玉率先偏開了頭,語氣譏諷,“他要給本王的驚喜,莫不是結黨營私?”
    “去瞧瞧。”
    說著,他起身,下人將攝月劍奉上,謝珩玉將其掛在腰側。
    福寧有心想知道崔蘭亭會不會去,兩步跳出門檻,管家隻見一抹白色的靈活的小影子飛過。
    她也得去看看!
    福寧跟上謝珩玉,尋著機會一躍而起,跳到謝珩玉的大腿後部。
    可惜他的褲子外頭是蟒袍下擺,福寧沒法兩手抱住,隻能用四個爪的指甲勾著,懸掛他腿上。
    幾乎是跳上去的同一時刻,謝珩玉就感受到了,他卻刻意沒停,不想理會,等她自己掉下去。
    奈何,快走到府邸門口了,她還掛在那兒。
    他每走一步,她便在他的腿上晃兩下。
    感覺到要抓不住時,再找準時機,往上攀爬,一路直接爬到他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睥睨著。
    像個王一樣。
    謝珩玉終於停下步來,抬起右手捏住她的後頸,欲將她提起放下。
    福寧早有察覺,伸出毛茸茸的兩條前腿,收起指甲,抱住他的脖頸。
    謝珩玉感受到脖頸處的軟毛,奇怪的酸麻感流竄全身。
    就像命脈被別人握住,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遂加大力氣去提她,“下來。”
    但仍他怎麽提溜,福寧也不撒手,被擰痛了,便使勁嚎,“喵兒!喵兒!”
    還是謝珩玉先鬆開手。
    貼著皮膚,福寧感受到他的喉結動了下。
    咦?
    她大概是手癢,想去抓一下。
    爪爪甫一抬起,就被謝珩玉迅速抓住。
    一個沒抱穩,貓身從他的肩上往下滑去,途經他的胸膛……最後一屁股跌坐在他的臂腕裏,頭頂響起他的歎息,好像很無奈的樣子。
    白晝:“王爺,小福也很久沒出府了。”
    天呐,白晝今天怎麽這麽好!
    福寧心裏拚命點頭。
    謝珩玉沒有溫度地看了眼懷裏窩著不動的小貓,下令:“備馬車。”
    下人準備得很快,福寧被單獨放在了專屬於攝政王的奢華馬車裏,而攝政王本人去騎馬了。
    隨行的還有王府親衛,浩浩蕩蕩地排列兩側,以及馬車後方,呈包圍狀。
    不知道的,還以為馬車裏的才是攝政王呢!
    *
    壽安伯府門庭若市,車馬不絕。
    管家正在門前迎客,遠遠地,見到帶著攝政王府標誌旗幟的車馬,忙不迭地狂奔回府通知壽安伯。
    聞言,壽安伯大喜。
    雖說給王府發了請柬,但是攝政王在下朝後明確拒絕過,現在來了簡直是意外之喜。
    夫婦倆急趕去府邸外迎接。
    這個消息,也引起府內賓客轟動。
    要知道,攝政王性格冷漠,除了陛下讓他參加的宮宴,平日哪怕是京中宗室權貴舉辦的宴會,也是很難看見他露麵的。
    如今,攝政王竟給一個沒落伯爵麵子,眾人一想就知道,定是給了未來王妃的麵子。
    看來,傳言不假,攝政王果真是打心底裏,滿意這位準王妃啊!
    賓客麵麵相覷,心中有了計較。
    另一邊。
    壽安伯夫婦趕在了車隊停下前,抵達門外迎接。
    “老爺,沒想到王爺這般重視咱家娥娥。”伯夫人受寵若驚,一邊低頭整理儀容。
    壽安伯抑製不住的喜悅,主動上前,到攝政王的馬邊,“王爺光臨,微臣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伯夫人福身,“臣婦參見王爺。”
    謝珩玉也不看人,隨意地小幅度擺擺左手,身後的白晝充當譯員:
    “王爺說免禮。”
    壽安伯點點頭,身體還是沒有挺直,伸出雙手欲扶謝珩玉下馬。
    “不必。”謝珩玉言簡意賅,翻身從另一側下馬。
    壽安伯來不及尷尬,隻見攝政王的目光落在後方馬車上,壽安伯夫婦倆這時才驚覺,向來騎馬出行的攝政王,此番還帶了馬車。
    馬車裏有人!
    能坐上攝政王的專屬馬車的人,絕不會是什麽尋常人物,難道是陛下的哪位公主?
    是了,也隻有公主之尊,能有此待遇了!
    公主趁此機會來見一見未來的皇嫂,很合理,更是彰顯了皇家對伯府、對娥娥的看重。
    壽安伯夫婦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篤定,遂,夫婦倆又快步趕向馬車邊。
    壽安伯躬身作揖,隻等待會車門開了,看清是哪位公主後,能及時行禮。
    謝珩玉見狀,沒說什麽,隻給白晝使了眼色,讓白晝去抱貓出來。
    車廂關死了,連窗戶都打不開。
    車內的福寧能感覺到馬車早就停了,聽著外麵的寂靜,她心一慌,他們不會自己進去了,把她忘在馬車裏了吧?
    她走到門邊,附耳在車門上傾聽。
    突然,門外傳來白晝的聲音,“伯爺、伯夫人,不必如此。”
    “不不不,”壽安伯堅持道,“禮數不可廢。”
    他們說啥呢?福寧琢磨不透。
    一陣風忽然從耳邊吹過,車門從外打開,她的耳朵暴露在了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