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章 她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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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她把小福帶過來。”謝珩玉吩咐。
    白晝親自去隔壁走了一趟,回來時麵色難看,“趙小姐在泡澡,王爺……不然等等?”
    “等?”謝珩玉本就被奏折煩了兩個時辰,還要他等,當即沉下臉來,“你讓丫鬟將小福抱過來不行?”
    有沒有腦子!
    他是要見小福,又不是要見那個女人。
    白晝恍然,正欲再趟隔壁院,忽然想到什麽,又折返回來,“王爺,屬下有一事要稟報。”
    “說。”
    “屬下發現,趙小姐揮霍無度,一頓飯八個菜,知道的她是來照顧小福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享福的,王爺您還沒歇息呢,她倒是泡上澡了,她這樣這能照顧好小福嗎?”白晝表示很擔心。
    謝珩玉越聽,臉色越黑。
    白晝又補充,“她還讓管家準備了冰風扇,這晚上不得凍著小福啊。”
    “嘭。”
    謝珩玉手掌拍向書案,眸光冷冽,“找死。”
    隨即,他拂袖而出,直奔隔壁院。
    下午不知怎的鬼迷心竅,真以為她能照顧好小福,將她帶了回來。
    卻忘了,她本就是個貪婪的女人!初次見麵就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她怎麽會將小福擺在第一位!
    這些想法,在謝珩玉踏進庭院,看見桌上還沒收拾的八個菜時,更加確信。
    他的怒火更甚。
    小雲守在門外,見攝政王親臨,且對方臉色不好看,立馬跪下,“奴婢參見攝政王!”
    謝珩玉不語,望向小雲身後的房門。
    隔著這扇房門,裏麵的光將庭院都照得通亮。
    “你去,將小福抱出來。”
    小雲起身,聽命照做。
    手還沒觸碰到門板,裏麵的光亮就徹底透了出來,先是從門縫,然後……
    門開了。
    好似有一股妖風吹過,讓這炎熱的夜晚,變得更熱了。
    露水的清新,花瓣的幽香,混著皂角、發油、熱氣的味道,或許還有來自人身上的淡淡香氣,隨著門的開合,它們爭先恐後地齊齊飄了出來。
    香。
    還有點嗆。
    嗆到,口渴。
    謝珩玉下意識地皺眉,他不喜歡這個氣味。
    房中透出的光,也很刺眼,還未看清房中人,他便移開了目光,語氣森冷,“趙福寧,誰許你在房中沐浴的!”
    福寧聞言,真是委屈,想邁出房門的腳停住了,一手抓著門,很認真地解釋:
    “我下午在湖裏救小福,腳上沾了很多泥,不洗的話不舒服,而且我也不能去別的地方沐浴呀。”
    謝珩玉這才正眼看她。
    房中的光,真是刺眼。
    光亮下,少女穿著粉色的廣袖襦裙,披散著頭發,發尾處因濕而微卷,因為沒來得及擦幹,垂在身前的兩縷青絲還在冒著水珠,襦裙上多了一塊水漬。
    那張未施粉黛的小臉透著淺粉,像是被熱氣蒸的,沒抹口脂的唇,比別人抹了口脂的還要好看,那雙明眸垂著像是閃躲,像是害怕,又或許是有委屈的。
    謝珩玉沒見著她的眼,沒見著裏麵的委屈,隻是聽她的語氣,仿佛是他欺負人一般。
    他麵色未改,冷笑一聲,“三天一百兩,本王請你來,是來享受的嗎。”
    福寧不說話了。
    她確實吃了人家的,用了人家的。
    謝珩玉見她狡辯不出來,“讓開。”
    他兩步踏進屋內,尤其是經過她身旁時,經久不散的香氣愈發明顯,好似要從各個方向灌入他的身體。
    他腳步一頓,忍不住朝浴桶望了一眼,各類塗抹身體的油膏應有盡有,連吃食都有。
    “嗬。”
    聽得謝珩玉低笑,福寧真是汗毛直立,她兩步走到床前,想證明自己沒有偷懶,“小福已經喂了藥了,也休息得很好,你看。”
    說著,戳了戳小福的下巴。
    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在繈褓裏動了動。
    不僅如此,它的小嘴動了動,像是做了個美夢,嘴唇翹了起來。
    福寧也覺得驚奇,“它笑了!”
    謝珩玉古怪地攏起眉,看著小福的小臉,轉而又看向少女的笑顏。
    此時,管家急匆匆前來稟報,“王爺!二皇子來了!”
    屋內的熱氣,讓謝珩玉煩躁,“他來作甚?”頓了頓,“罷了,讓他去前廳。”
    因為有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謝珩玉暫時先離開了。
    福寧見狀,鬆了口氣,蹲在床榻前,又戳戳小福的小臉,“你這麽配合我呀!”
    身後,有一道目光一直在。
    她意識到,扭頭看去,是小雲,“怎麽了?”
    小雲搖搖頭,猶豫地問,“趙小姐,您三天一百兩啊?”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問題。
    福寧點點頭。
    小雲感慨,“您果然不一般!”
    沒多久,小雲又拿了一套寢衣來,但福寧不敢換。
    畢竟一睡著,她就會穿到小福的身體裏,沒在自己家,睡死了很不安全,誰知道那個喜怒無常的攝政王會不會半夜要見小福,然後發現她睡死了。
    這樣想想,福寧根本不敢睡覺。
    但或許是今天太累,沒一會兒,她就躺在小福身邊睡著了。
    再醒來,分不清是什麽時辰。
    屋裏隻留了一根燃著微光的蠟燭。
    她伸手,能看見兩隻毛茸茸的爪子,她爬起身,看著床榻上“熟睡”的自己。
    這感覺很微妙,很奇怪。
    福寧嗅了嗅,自己果然是香香的。
    但是兩邊的頭發還是沒幹透,這樣容易受寒。
    冰風車吹來的風,很涼爽,福寧努力地拉扯著被子,從床榻的這頭跳到那頭,替自己蓋被子,再將自己的濕發一縷縷提起來,放在邊上。
    她支著頭,看著自己的睡顏,露出慈愛的笑。
    崔蘭亭娶不到她,真是崔蘭亭的損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