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顧總,太太對你一點愛意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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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病房,顧恭守在病床邊,顧聆雪不見蹤影。
    溫儷臉上白得跟打了粉底似的,眼眶周圍有些紅,一看就讓人知道,她很悲傷。
    “你們來了。”
    顧恭接過顧宴沉手裏的東西。
    許是溫儷的病給了他沉沉一擊,他這會兒倒是不再提及讓季縈道歉的事了。
    隻不過季縈發現,顧宴沉手裏的首飾袋沒給顧恭。
    “宴沉,謝謝你給奶奶說情,讓她同意溫儷出院後繼續留在顧家。但是聆雪的事,你還得再做做老人家的工作,她太固執了。”
    提及聆雪,溫儷不淡定了。
    “宴沉,算阿姨求求你了。老夫人雖然同意讓她留下,但是不許她住進顧家,你說她一女孩子,住在外麵多危險呀。”
    顧聆雪不走了。
    季縈垂下的指尖在身側微微蜷起又鬆開。
    恭喜他,目的又達到了。
    他倆離雙宿雙棲的日子不遠了吧。
    “阿姨,奶奶已經做了最大讓步,世事沒有圓滿,我會妥善安置她。”顧宴沉說道。
    安置=金屋藏嬌,溫儷很欣慰。
    “那我就把聆雪交給你了。”
    看他們一家人如此和睦,季縈覺得自己這個外人站在這裏很尷尬。
    找了個去洗手間的借口,離開病房。
    溫儷這次沒找話題和她吵,那是因為他們母女贏麻了。
    一夕之間,季縈處於下風,未來半個月的日子幺蛾子肯定不少。
    疲憊感再次湧來,她頭又有些悶疼。
    洗了把臉,正想著要不要給顧宴沉去個消息,說自己想走,結果剛拿出手機就看見顧聆雪坐在走廊裏哭。
    季縈想繞路離開,卻聽見了顧宴沉的聲音。
    “原來你在這裏。”
    顧聆雪趕緊抹去眼淚,“哥哥,我沒事。”
    顧宴沉臉上沒什麽表情,“你母親的情況不算太糟,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人是你,你不能堅強麵對,她就沒有盼頭了。”
    顧聆雪懂事地點點頭,“放心吧,抗抑鬱症的藥我吃著,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傻事的。”
    但她這麽說,並沒有讓顧宴沉放下心來,因為她患上的是笑鬱症,是比較危險的一種。
    他遞上首飾袋,“拿著。”
    顧聆雪接過,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隻精致的發卡。
    她歡喜道:“謝謝哥。”
    不過高興一陣,她又變得心事重重起來。
    “哥,你別對我這麽好,老夫人都已經懷疑我們了,萬一被嫂子知道,更不得了。”
    可她嘴裏的“嫂子”已經什麽都知道了呀。
    季縈感到有點冷,不知道是因為心寒,還是體虛。
    沒了再繼續窺探下去的興趣,季縈轉身往醫院外走去。
    顧宴沉沒有察覺,他的回應平靜無波。
    “家裏人都很好,你不要有負擔。”
    “太太,你和顧總要走了嗎?”
    陳遠看見季縈,一邊跑過來一邊問,聲音也很高。
    顧宴沉的視線一下轉了過去。
    季縈深呼吸,保持平靜。
    “我有些累,想回去了,麻煩你和他講一聲。”
    不等陳遠說話,顧宴沉扔下顧聆雪走了來。
    “不舒服怎麽不早說?我們現在就回去。”
    說完,還習慣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她身上。
    清洌的雪鬆香襲來,季縈隻覺得後背有無數螞蟻在爬。
    從喜歡這個味道,到變得厭惡,隻需經過一個顧聆雪。
    季縈想把衣服拿下來,顧宴沉卻握著兩邊門襟往中間攏了攏。
    “聆雪現在內外情況都不好,送她首飾是為了讓她開心一點,別多心,嗯?”
    季縈垂眸,不接他的話。
    要她多心,首先她得對他有心。
    然而她的心已經被他一刀一刀地剜沒了,隻是他還沒有發現而已。
    顧聆雪就那樣看著顧宴沉把季縈攬在懷裏離開。
    言未盡,很不舍。
    “顧小姐,”陳遠的笑臉阻斷她的視線,“顧總讓我留下來,你有什麽需要,可以和我說。”
    “那謝謝陳助了。”
    顧聆雪眼底一片幽光。
    ……
    顧宴沉發現,季縈的話少了很多。
    往常這個女人坐在他的副駕駛上,總會嘰裏呱啦地對自己說一推她見到的新鮮事。
    然而這一來一回的路上,她安靜得像尊雕像。
    “阿姨的病確診了,聆雪要在病床前照顧盡孝,等阿姨病情穩定了再送她走。”
    那溫儷的病情怕會一直穩定不了。
    季縈挑了挑眉,不說話。
    但顧宴沉捕捉到了她這一細微動作。
    “季縈!”
    他聲音大了些。
    季縈這才有了反應。
    她應付地笑了笑,“你們的事,你決定就好。”
    態度是那麽的善解人意,但顧宴沉就是想發火。
    “你鬧夠了嗎?”他壓著火氣問。
    季縈摳著他的真皮椅墊,不確定問道:“我鬧什麽了?”
    顧宴沉不說話了。
    再說話,他怕肺氣炸。
    到了鉑景灣,季縈一刻不耽誤地解安全帶,扔下他的外套跳下車,甚至都不回頭看他一眼。
    顧宴沉心裏堵得慌。
    明明她不和自己拌嘴了,什麽都順著自己了,卻覺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更濃了。
    接了幾個電話,他打算去主臥和她談談。
    結果發現她鎖了門。
    不隻鎖,大概還用沙發抵門了,因為他推不開。
    顧宴沉敗給她的冷暴力了,又氣又想笑。
    第二天清晨,季縈獨自下樓吃早飯。
    楊嫂拿來一個長方形首飾盒。
    “顧總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臨走前,他讓我把這個給你。”
    季縈就在桌上把盒子打開。
    裏麵是一隻點翠工藝的金釵。
    楊嫂被驚豔到了。
    “這一支得不少錢吧?”
    季縈拿出手機掃了實物照片,查過價格後點點頭,“非遺,比蒂芙尼稍微貴一點。”
    楊嫂嘴巴成了O型。
    這是昨晚撞破他給顧聆雪送首飾的安撫吧。
    不得不說,顧宴沉是懂得怎麽讓後院風水不偏不倚的。
    隻不過他生錯了時代。
    現在是一夫一妻製,而且她眼裏也容不得沙子。
    季縈反手把金釵掛上了二手網。
    楊嫂更是吃驚。
    接下來的兩天,季縈和顧宴沉都忙。
    兩人雖然都早出晚歸,但神奇地沒有遇上對方。
    季縈每夜沙發抵門,睡得很好。
    直到那隻金釵被人用六位數買走。
    楊嫂按捺不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加班回來的顧宴沉。
    “顧總,您一直放不下顧小姐,我覺得太太對你一點愛意都沒有了。”
    顧宴沉太陽穴凸凸地跳,臉冷得不像話。
    季縈洗過澡出來,發現窗台邊站了一個人,嚇她一大跳。